杨过接下来几天都在密切监视着赵志敬一举一动,可赵志敬异常谨慎,并没有因大战在即而急着与接头人交换情报。
就在杨过内心焦急时,武修文过来寻他,言其师祖南帝一灯大师携慈恩前来襄助守城。
郭靖和黄蓉欲让杨过前去引见。
杨过心知一灯大师慈悲为怀,一生广结善缘,从不与人为难,哪怕周伯通与刘瑛姑背叛,其也能大度成全。
杨过暗暗心想,像黄药师、一灯大师、周伯通以及洪七公等,本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前辈高人,但襄阳存亡关系重大,或汉或虏,在此一战,却不由得他们再袖手不顾。
杨过不敢耽搁,快步跑去。
进得客厅,只见一僧,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慈眉善目,眉宇间虽隐含愁苦,但却一番雍容华贵的神色。
身旁跟着个身着黑色僧袍,身形矮瘦,形貌沧桑的老僧。其嘴中不住碎碎念却又极度想要克制,显得十分矛盾。
郭靖见杨过进来,急忙拉住,往一灯身边引去。道:“大师,此子即为敦儒和修文大师兄,姓杨名过。”
接着道:“过儿,这位即是名满江湖的南帝一灯大师。快快见礼!”
杨过赶紧俯身拜道:“晚辈杨过拜见一灯大师。久闻您之大名,今能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一灯大师匆忙将杨过扶起,示意其无须多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一灯又是给杨过一顿夸,直言其年少有为,未来不可限量,弄得杨过都不好意思了。
寒暄过后,杨过又与慈恩大师见礼,慈恩大师仅微微一礼,却不再言语。
一灯向杨过言明,慈恩原名裘千仞,江湖人称铁掌水上漂。因做过一些错事,现已皈依佛门,以求洗去罪愆。
杨过听后突然想到什么,告罪一声立即向外跑去。
众人皆被他冒失行为弄得不明所以。
一会后,杨过拉着一位女子前来,那女子正是公孙绿萼,此时公孙绿萼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杨过拉着公孙绿萼走到慈恩面前道:“慈恩大师,您瞧瞧这是谁?”
慈恩原本低垂着脑袋,听杨过话后,微微抬起头,看将过去,眼神不禁一亮,微声道:“三妹?”随后又摇摇头,看向地面。
这时杨过道:“慈恩大师,这位姑娘复姓公孙,双名绿萼。”
“什么”
“她叫什么?”
还不等杨过介绍完,慈恩就猛的抬头,激动的喊道。看向公孙绿萼的眼睛里充满神采。
公孙绿萼此时哪还不知此人必是二舅裘千仞了。
她向慈恩走了两步道:“我是公孙绿萼,亡母闺名裘千尺。”
慈恩听到亡母二字又是浑身一震,道:“三妹死了?”
他激动的抓住公孙绿萼的手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公孙绿萼被慈恩表情吓到,不住想缩回被抓的手,可哪能缩得回呢。
杨过和一灯见状,不住劝说慈恩莫要冲动。
慈恩见外甥女被自己吓到,也是急忙放开手,歉疚不已。
接着,杨过就将裘千尺和公孙止之间的恩恩怨怨讲述了一遍。
慈恩听后本十分激动,几乎克制不住,但听到两人同归于尽后,却突然释然。道:“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顿了顿接着又道:“一切皆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此刻的慈恩倒真像个看透因果的方外高人。
一灯见慈恩此时大彻大悟,也是不住抚摸着长须,道:“阿弥陀佛!”
公孙绿萼本还想对慈恩说些什么,却被慈恩抢先打断道:“此时还能再见亲人,佛祖确是对裘千仞不薄了。”
“萼儿,你很好,大善。”
随后他转身向一灯道:“师父,恳请师父为慈恩剃度。”
众人知道,以后世间再无裘千仞,却多了一位慈恩大师。
公孙绿萼虽心里悲戚,却也为慈恩大师大彻大悟感到高兴。
杨过看到她的表情,走到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你还有我。
此时杨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走到黄蓉身边轻声道:“郭伯母,我知道怎样让赵志敬主动露马脚了。”
黄蓉听后,目光看向一灯,微微一笑道:“我也想到了。”
杨过不禁暗想,黄蓉果然聪明。
于是两人将一灯大师叫到一旁,向其表明两人心中打算。
一灯大师听后赞叹此计甚妙,同意为两人做配合。
三人联袂来到郝大通处,一灯大师原是认得他的,见他落得如今这副惨状,也是不胜唏嘘。
一灯大师本是医术高深之人,他即刻将四指搭到郝大通手腕处,片刻后道:“郝施主身中奇毒,本应毒发不治,好在黄岛主的九花玉露丸暂缓了毒性侵向五脏六腑。”
接着又道:“贫僧医术主要针对内伤这一块,对此种异毒确是办法不多。此毒观之非中土所有,如何会被施于郝施主身上?”
于是二人将郝大通被蒙古高手围攻之事说了一遍,一灯才疑惑尽解。
他微微思索片刻道:“此毒中原能解之人怕是极少,贫僧即刻书信师弟,让其赶来一趟为郝施主解毒。”
两人皆心内欢喜,毕竟郝大通是为响应郭靖号召前来襄助,若毒发不治,确是不好再面对其余全真六子。
接着黄蓉即派下人招来赵志敬,准备向其言明情况。
赵志敬此时心内也甚是纠结,眼见蒙古攻城日近。他却还没等来联络暗号,而为保证不被人怀疑,他也不敢主动去寻。
此刻黄蓉来召,他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这女中诸葛此时寻来有何要事,但也不敢耽搁,整理一番仪容就去了。
到达郝大通处,赵志敬见房中除了杨过黄蓉外还有一慈眉善目僧人,由于不识,也未做他想。
黄蓉道:“赵道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
“此乃南帝一灯大师本尊。”
赵志敬听后一惊,心内顿感不妙,南帝其名,赵志敬是如雷贯耳,其一阳指威名赫赫,救死扶伤更是一把好手。
杨过见赵志敬表情,顿时想笑。心想,小样,怕了吧,不信玩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