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道:“婆婆,我马上穿给你瞧瞧。”
杨过把衣衫一件件从箱子中取出,衣衫之下是一只梳妆盒子,一只翡翠雕的首饰盒子。首饰盒一打开,但见珠钗、玉簪、耳环,灿烂华美,熠熠生辉。
小龙女戴上耳环,插上珠钗,手上戴着一对玉镯,红烛掩映之下,当真美艳无双。
她脸带愁容的回过头来,看向孙婆婆道:“婆婆,我这样好看么?”。
此时孙婆婆早已泪流满面,喜不自胜,不住的点头。
杨过见二人情绪有些低沉,对小龙女道:“师姐,你可有小名?”
小龙女道:“我没小名儿,师父只叫我作龙儿,婆婆喊我姑娘。”
杨过道:“好,以后我便叫你龙儿,你叫我过儿。等到将来生了孩儿,便叫:孩子的爹!孩子的妈!”
孙婆婆听着杨过这么胡扯,忍不住又笑着咳嗽了两声。
待小龙女装扮妥当,二人跪在孙婆婆床前。
杨过道:“弟子杨过和弟子龙氏,今日在孙婆婆见证下结为夫妇,从此生死与共,永结同心。”说罢两人一齐给孙婆婆磕了头。
孙婆婆开心得不住说好。
待简单仪式办完,孙婆婆已到弥留之际,两人守护在孙婆婆身旁,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小龙女对孙婆婆的死,触动很大,毕竟是照顾了她二十多年的人,说不伤心肯定是骗人的。
杨过见小龙女伤心痛哭,劝慰道:“龙儿,婆婆是笑着走的,我们也要笑着送她最后一程,你说呢?”
小龙女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她将头靠在杨过肩膀上道:“过儿,以后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杨过想着两人悲惨的身世,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但细想后杨过又觉得自己幸福得多,身边还有很多师长朋友关心着他。小龙女就不一样,身边仅有孙婆婆一人,这才形成了她以往冷僻的性格。
杨过顿感心疼,他保证道:“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我会生生世世守护你。”
两人经历过人世的生死无常后,都更加珍惜现在的美好,互相拥抱了一会,两人就开始处理孙婆婆的身后事。
古墓弟子身后事其实异常简单,就是把遗体搬到密室的石棺中,并不需火化或是入土为安。
第三日,到了和周伯通约定授其驯蜂之术的日子,小龙女明显神思不属。杨过知其还未从孙婆婆死亡的悲伤中走出来。于是问道:“古墓中是否有驯蜂之术的笔记心得?”
小龙女沉吟思索了一会,道:“好像有,但不记得放于何处,我得去找找。”
小龙女就到藏书室去翻找起来。不一会,她就拿着一册书过来。
杨过查看书册封面,上书“驭蜂术”。
杨过立刻拿着这册书,就往全真后山赶去。
此时老顽童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正在那里左跳跳右荡荡,显得很不耐烦。
见到杨过走来,立马赶上去道:“杨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等死我老顽童了。若不是师兄有言,不许全真弟子去古墓,我定要进去把你逮出来。”
他看着只有杨过一人,左顾右盼道:“那姑娘呢,她不来教我驯蜂之术吗?”接着就赖倒在地,大喊道:“我不干,我不干,说好的教我驯蜂之术的,你们耍赖。”
杨过无奈,赶紧拿出那册驭蜂术给他。
他这才转哭为喜,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又过一日,杨过见小龙女悲伤日重,于是试探问道:“龙儿,咱们还是出墓去吧?在这里触景生情,只会徒增悲伤。”
小龙女点点头道:“依你!”
见小龙女兴致并不高,他走到小龙女身边,柔声说道:“龙儿,咱们去哪里呢?”
小龙女道:“你说到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
杨过揽着小龙女腰肢,笑道:“这便叫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带你去看我的大雕吧?其威猛绝对吓你一跳!”
小龙女微微一笑,脸上不禁流露出向往之色。
二人说走就走,出了古墓,两人一骑,便朝神雕山谷奔驰而去。
此时再来此山谷,杨过心中情境与往昔差别颇大。当初的青涩少年现在已为人夫,肩上的责任也更加沉重。
他“哈哈哈”的长啸数声,搂着小龙女就意气风发的朝谷内跃去。
忽听得谷对面山顶上“咕咕咕”的叫了三声,杨过抬头望去,只见那神雕正昂首挺胸,独立峰顶,虽形貌丑陋,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
杨过大喜,宛如见了故人一般,叫道:“雕兄,咱们又相见啦!”
神雕见着杨过,长鸣一声,从山巅上直冲下来。它身躯沉重,翅短也不能飞翔,但奔跑却十分迅疾,有如骏马,转眼间便到了杨过身旁,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杨过笑道:“雕兄,我带媳妇来看你了。”
神雕虽听不懂他的话,但见两人手牵着手,定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于是走到小龙女身边,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长翅一振就跑远了。
小龙女见神雕盯着自己,本就十分拘谨,此刻见神雕直接走开,以为是自己不招神雕喜欢。委屈道:“过儿,看来这大雕并不喜欢我。”
杨过也觉得莫名其妙,却想不出原因,只得跟上去瞧瞧。
神雕退走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只是此时嘴里已叼着一颗硕大的蛇胆。
原来这神雕颇通人性,知道有朋自远方来,还要拿出点珍贵的东西来招待贵客。
杨过对这么会来事的神雕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神雕将蛇胆用嘴尖递到小龙女手上,小龙女开始不敢接,还是杨过安慰鼓励她,她才敢伸手。
神雕见小龙女伸手接过,开心得咕咕直叫,并不断用嘴示意小龙女快吃,那急切的模样直接把杨过都逗笑。
小龙女不知所措,向杨过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杨过点头的指示后将蛇胆一口吞下。
顿时一股无法言说的腥臭味,从喉咙传来,差点将其逗吐。但紧接着一股庞大的真气在小龙女丹田氤氲自生,她即刻盘膝打坐,将这股真气导气归墟。
良久过后,一雕一人并排站立,等候着小龙女突破。显然对此结果,都在两者意料之中。
一直到下午时分,小龙女才突破完成,她睁开双眼,脸上尽是喜色,向神雕投去感激的眼神。
两人一雕并肩向剑冢走去。
小龙女看着独孤前辈留下的宝剑和那经久不散的超绝剑气。心中暗道:“独孤前辈纵横当世。定也是恃才傲物,与常人难处,以致到头来在这荒谷中与神雕相伴,寂然而终,可悲可叹!”
此时神雕已从外猎了两只山兔回来。杨过生火烤熟,油滋滋的美味让两人一雕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