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眼见黑剑已攻至身前,心内仍无应对之法。
内心不免焦急,冷汗潺潺。
突然,他福至心灵,想到在独孤山谷练剑领悟独孤九剑的场景。
万千片段在脑海浮现。
彼时杨过本来想在深潭领悟独孤前辈未达先至、攻敌必救、无招胜有招的独孤九剑剑意。
但事与愿违,一直不得其法,未能成功领悟。
此时,在生死攸关之际,脑海中不断浮现彼时参悟独孤九剑剑意的画面。
突然,杨过的心动了。
剑则随心而动。
只见玄铁重剑每出一剑都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又攻敌必救。
公孙止何时见过这种剑法。
每次黑剑都要成功击中之时,都发现杨过的玄铁重剑已到要害处。
不得已回剑自救。
以至于每次黑剑的攻击都被打断,无法持续。
黑剑攻击依靠的本就是绵密无绝,令人防不胜防。
此刻,连绵密都办不到,何况无绝乎。
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杨过见独孤九剑剑意克敌建功,内心不免自得。
手上的玄铁剑也使得更快了。
杨过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顺滑,对九剑剑意感悟就越深刻。
公孙止感觉则恰巧相反。
他自与人交手从没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他还记得出师前,师父曾对他说过。
只要不被人知道死门所在,天下大可去得。
但现在自己连一个年轻人都斗不过。
公孙止的心境被破,剑招也越来越杂乱了。
杨过瞅准时机,玄铁重剑突然变向。本是直刺,变招为斜上方刺去。
“着”
玄铁剑刺穿公孙止右肩。
幸亏公孙止反应迅速,折身避过。
虽然只是将衣服刺穿,未伤及皮肉。
但公孙止还是吓得冷汗直流。
他闪身退走,不敢再主动进攻。
“妙妙妙”
老顽童见杨过剑法如此精妙,一时眼冒精光。
他跳到杨过身旁,手舞足蹈的说道:“杨小子,你这剑法叫什么名字?我用我的左右互搏和你交换好不好?”
“好啊!”
“等我们安全出谷我就教你”杨过欣然同意道。
金轮法王等人看到杨过剑法超神,不觉有些畏首畏尾起来,谁也不肯与之一战。
公孙止却还不打算放过此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但凡有出人头地之机,谁又能耐住寂寞,隐居深谷?
他拍了拍手,示意弟子组成渔网阵。
只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均有四名弟子张开渔网挡住杨过去路。
公孙绿萼正在其中,眼神很是犹豫。
她本不欲前来张网,但看爹爹表情严厉,也不敢忤逆。
厅中杨过右手边的四个绿衫弟子率先攻来。
四人兜网的手法十分奇特迅捷,交叉走位,遮天蔽地的撒将过来,纵是极强的高手也难应付。
杨过心知那渔网是极坚轫极柔软的金丝铸成,即是宝刀宝剑,也不易切割得破。
不敢大意,杨过依靠灵巧的步伐,躲避这四名弟子的进攻。
杨过背后的四名弟子却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也匆匆张网扑了过来。
公孙绿萼亦在其中,只是她故意慢了半拍,故那网因四人步调不一致,而未成功张开。
“哼”
公孙止见状恼怒不已,对公孙绿萼吼道:“萼儿务必专心对敌,不可有丝毫懈怠,不然谷规惩戒。”
公孙绿萼不敢不从,无奈的张着网扑了过去。
杨过运起蛇形狸翻身法,在两网的狭小空余空间内闪转腾挪。
眼看就要被渔网网住。
公孙绿萼心下一横,像做出重大决定一般。
她故意脚下一滑,向杨过方向倒去。
四人步调立即混乱,失去平衡之下,皆自顾的摔到网里。
杨过见机跳到公孙绿萼身前。
刚准备出手扶住。
公孙绿萼见状大吼道:“奸贼,我和你拼了。”
杨过见此,哪还不知道她的想法。
公孙绿萼此时已攻到身前,背对着公孙止轻声道:“杨大哥快劫住我逃走。”
杨过微微思索,也觉得此办法可行。
他撤剑变掌,将公孙绿萼双手轻轻一拨。
左手顺势将她往身前一拉,右手扣住她的命门。
“都住手”
“谁再出手,休怪我辣手无情。”
杨过环顾一周后,沉声道:“都退开。”
众弟子见公孙小姐被劫持,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纷纷退开,皆往公孙止方向看去。
公孙止见女儿被劫,虽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再下达攻击命令。
杨过劫着公孙绿萼,和老顽童一起,往谷外退去。
金轮法王等人,虽心有不甘,但见谷主女儿被劫,亦不敢轻动。
待出得谷后,杨过松开公孙绿萼,对她一顿感激。
杨过说道:“此番实在多谢绿萼妹子的舍身相救,舍命之恩只怕此生亦难以报答。”
公孙绿萼摇摇头道:“杨大哥不必放于心上,还是快快离开吧。”
两人匆匆告别。
杨过和老顽童快速撤离,见无人追来,也就停下歇息。
老顽童见安全离开,又恢复往日的嘻嘻哈哈。
他拉着杨过的手问道:“杨过,你是不是认识郭靖那傻小子?还有黄蓉那丫头?”
“傻小子?”
“丫头?”
杨过心下疑惑,郭伯伯都快四十了,咋成傻小子了?
杨过略一思索随即会意,问道:“你和他夫妻俩有几年不见啦?”
周伯通点着手指头儿一数,十只手指每一只数了两遍,道:“总有二十年了吧。”
杨过笑道:“对啊,都隔了二十年了,咋还能称傻小子和丫头呢。他们女儿都和我差不多大。”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是极,是极!他们夫妻俩,生的女儿可俊吗?”
杨过道:“郭芙相貌像郭伯母多些,像郭伯伯少些,你说俊不俊呢?”
周伯通呵呵笑道:“那就好,一个女孩儿若是浓眉大眼,黑黑的脸蛋,那自然是美不了,像黄蓉好。”
“郭伯伯”“郭伯母”
老顽童惊道:“你是郭靖侄儿?没听说他有兄弟姐妹啊?”
杨过于是将两人的关系向老顽童解释了一遍。
老顽童听后直言,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