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女见面后,杨过就跟着郭芙去拜见黄蓉,由于郭襄和郭破虏这两个拖油瓶得有人照顾,黄蓉不得不留在襄阳与郭靖分隔两地。
此时黄蓉正在逗弄着郭破虏,郭破虏打小就比郭襄安分。
郭襄此时也在奶妈的怀里,只是不像郭破虏般安静,而是乱拱乱动,极不安分。
见杨过安然回来,黄蓉开心不已,上下打量着他,嘴里不停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后拉着杨过的手说道:“过儿,你不知道,你岳父和你郭伯伯来信中说你不顾自身安危,护送斥候安全离开,而后自己身陷重围。大家都很是担心,芙儿他们几人更是整日以泪洗面,现在看到你安全回来,我总算是放心了。”
杨过听后惭愧道:“让郭伯母和大家担心,过儿真是不该。”
黄蓉微微一笑道:“无需如此,你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这晚郭府大摆宴席,一是庆祝杨过平安归来,二是欢迎老顽童和瑛姑的到来。杨过和老顽童都很兴奋,两人推杯换盏,最后都大醉而归。
周伯通的醉是真醉,而杨过的醉是不是真醉就只有他知道了。
只知道杨过借着酒性,一晚上在除了王安如以外的众女房间窜来窜去,第二日,众女皆容光焕发。
清晨,何紫衣将杨过拉到一旁道:“小弟,你能不能稍稍收敛点。我发觉你是牲口吧,一晚上进进出出不累吗?”
原来何紫衣就被安排在杨过的小院里,与众女房间皆紧挨着,而久别胜新婚的杨过,动静弄得大了点,让何紫衣一晚上没睡好,心里被猫爪挠一般难受。
杨过听后只得悻悻一笑,道:“收敛,以后一定收敛。”
众人早上聚在一起吃完早餐,杨过就问起蜀中战事情况。
黄蓉道:“幸亏有你舍命送出的消息,你岳父才能提前知道蒙古人的用兵方略,以至于现在有针对性的防范措施,蒙古人的诡计才没能得逞。”
黄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现在整个川蜀地带,西面临近西藏的蒙古军队已然撤离,临近大理的南面战场,也有大将驻守,问题不大。形势最严峻的还是正面战场,蒙哥现在已经渐渐失去耐心,恐怕不久后就会发起总攻。”
杨过听后心内一沉,心想,若大战一起,又该有多少大宋好儿郎永埋焦土?
杨过打定主意,在襄阳陪伴六女几天后,就入蜀去前线作战。
七天一晃而过,杨过告别众人前往蜀地。杨过本想一人独自前往,却不想何紫衣非得跟随,杨过无法,只得带着她一同前往。
王坚和郭靖还有王川见杨过平安归来,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杨过的安危,王坚更是心怀愧疚,毕竟是他亲自同意让杨过带队去探听消息。
杨过的到来顿时让整个蜀地守军精神一震,蜀中官兵皆知杨过是为了让一个宋军斥候顺利逃走,才会深陷重围,生死不知。
所有蜀地守军皆为杨过的侠肝义胆而欢欣鼓舞,为能与之共同守城而自豪。
杨过到来没多久,蒙古军队果然开始试探骚扰,并开始到处搜捕宋人,像上次一般,将宋人当作人肉盾牌。
三日后的清晨,城外号角声此起彼伏,城内百姓皆奔走相告:“蒙古人攻城了,蒙古人攻城了…”一股阴霾顿时笼罩每个蜀中军民心中。
不出意外,蒙古人赶着大队的宋人百姓向城门口挺进,一路上哀嚎声不绝于耳,可蒙古兵就像聋子和瞎子一般,听而不闻、视若无睹。
王坚立刻下令大开城门,迎百姓入城。
这次没有吕文德那样的软蛋瞎指挥,城门口士兵都积极有序的迎接着那些已被吓坏的百姓入城,百姓入城后无不哭天抢地,哭诉着蒙古人的残暴。
有很多人甚至直接请命守城,却被守将拒绝,并让他们赶紧有序离开城门口,莫要造成拥挤。
眼见蜀军大开城门,迎百姓进城,蒙哥立于高处,微微笑了笑,道:“宋人可真是仁慈,但慈不掌兵,咱们还等什么,攻城去吧!”
蒙古官兵得令后,立挺长矛,尾随着宋人百姓,向城门挺去。
郭靖和杨过早就提防着蒙古这一招,并未多想,就每人领着一队人马,逆着人流冲了出去。
杨过和郭靖打头阵,两人一人一杆长矛。
郭靖运起浑厚真气,一个横扫千军,立时就将身前蒙古兵扫倒一大片。
杨过更甚,直接运起先天真元,挥舞长矛的劲风都能将人吹倒。
两人所过之处,黄沙漫天,身前蒙古兵尽皆倒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跟随在百姓身后的蒙古兵已死伤殆尽。
两人如战神一般,又沿着蒙古军队中线穿凿而入,为身后武林人士开路。
蒙古兵见郭靖和杨过如此勇猛,不是他们所能匹敌,皆不自觉向后退去。前方向后退,后方不断向前推,中部蒙古兵进退不得,踩踏就不可避免,阵型一乱,就给了宋军可乘之机,杨过指着高处大喊一声:“蒙哥就在那里,杀啊。”
杨过喊完就领着一队宋军急驰而去,直冲向高处蒙哥处。
蒙哥的护驾亲兵见状纷纷放箭阻挡。
蒙哥居高临下,入目所见,两位宋军战神正大肆屠杀着蒙古士兵。
其中一人,蒙哥认识,正是他最想捉拿之人,杨过。
再看另外一名宋人,手执长矛,身跨高头大马,在战阵中左冲右突,横扫千军,威不可当,任凭雨点般的羽箭般向身前,皆被他一一拨开。
蒙哥向左右问道:“除杨过外,宋人居然还有如此猛士,可知此人是谁?”
朗玛上师回头望向左右,竟无一人得知。
惟有达尔巴道:“启禀大汗,这人是郭靖,杨过的师父,还是当年成吉思汗亲封的金刀驸马。”
若金轮法王在此定会所知更详,不过此时他已随忽必烈督战襄阳去了,而达尔巴送宗巴回来后,就暂时留在蜀中效力。
蒙哥道:“原来是他,金刀驸马神勇无匹,果然名不虚传!”
蒙哥统率的亲兵将士,都未与杨过或郭靖在襄阳遭遇过,此时听得蒙哥夸奖敌人,心中不忿。
四名蒙古勇士齐声请命,要围杀郭靖和杨过。
蒙哥微微沉吟道:“郭靖可以不管,杨过本汗非杀不可,你们一起去吧!”
当下四名蒙古勇士手挺兵刃,齐齐向杨过冲了上去。
朗玛上师身后一弟子也想去抢个功劳,捞些好处,却见上师冲他摇了摇头,只得立时打住,显然朗玛并不看好这几人能对杨过造成威胁。
杨过见四人策马而来,个个人高马大,四人皆戴着万夫长的头饰,显然是蒙古勇士。
只听四人喊声如雷,互相鼓劲,纵马奔来。
杨过心下鄙夷,暗想,用这四个蒙古草包就想将我拿下,可太瞧得起这四个胖猪了。
当即拍马迎了上去,长矛一挑,啪的一声,将一名万夫长手中的大刀震断,接着矛尖透胸而入。
另有两名万夫长手持长枪,双枪分刺杨过人和马,杨过立时使用打狗棒缠字诀,将两人枪杆托开,巨大的力量,使两人不约而同连人带马向后退倒。
这时最后一人的蛇矛也到,刺向杨过小腹。
杨过忙将长矛往右一拍,接着身子左斜,避开小腹处那一矛。双掌对着长矛交错一拍,长矛立时断成三截,接着欺身而上,脚在马背一点,跃过那人头顶,落于对方马上,将其往空中一扔,重重掉落在地上,被身后武林人士补刀砍死。
四人一瞬间就两退两死,却没有让剩余两人害怕,反而激起了两人凶性,又持枪扫来。
杨过立于马上,双腕翻转,抓住两人铁枪枪头,向后一拉,那两名蒙古勇士顿时手臂酸麻,铁枪脱手。杨过将两柄铁枪就势送出,铁枪枪杆就撞在两人胸口,枪杆刺不入身,但内力一震,立时口吐鲜血,掉落马下。
众蒙古兵将见杨过刹那间连毙四名万夫长,无不胆寒,虽蒙哥汗在上督战,亦不敢上前与杨过争锋,惟有不住的放箭。
杨过纵马本欲直抵蒙哥高台,但见数百杆长矛密密麻麻排在蒙哥阵前,又见朗玛上师等蒙古高手亦在旁虎视眈眈。
此时郭靖已得城门将士传话,城外百姓已全部安全进城,他忙向杨过喊道:“过儿,勿要在往前冒险,百姓已安然进城,咱们先行撤退。”
杨过见状也只得深深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蒙哥,而后拍马回城。
蒙哥见杨过所向披靡,蒙古勇士虽多,竟都奈何不了他,此时又见其望向自己,目露凶光,完全不把他放于眼里,顿觉受辱,不由得皱起眉头,喊道:“谁若杀得杨过,赏金万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蒙古兵又蜂拥向前,却只能在杨过马后吃灰。
待杨过和郭靖回到城门上,却见主帅王坚正立于一文官下首。
杨过心里一惊,暗想,该不会是朝廷派了新的主帅吧?临阵换帅,可是兵家大忌。
王坚见杨过和郭靖到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去,道:“郭大侠和过儿快来,拜见上官。”而后又对那文官道:“贾大人,这二位就是郭靖郭大侠和下官的女婿杨过。”
杨过和郭靖立时拱手道:“拜见贾大人。”
贾似道却像没听到一样,道:“咱们军中无人吗?怎么打仗充当先锋还需要两个武林人士?”
杨过刚想回怼几句,却被王坚拦住,只听王坚道:“现国家存亡之时,但凡有一技之长,肯为国出力,都应被国家不拘一格接纳。不管是军人还是武林人士,在国家存亡面前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宋人。”
贾似道没想到王坚敢硬刚他,立时冷哼一声,撒手就走。
贾似道走后,杨过道:“岳父,这贾大人什么来头?”
王坚冷哼一声道:“这人叫贾似道,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小人而已。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怎么在这时候,将这酒囊饭袋派来,还要他来担任主帅,这不是把所有蜀军将士的生命当成这贾似道升官进职的筹码吗?”
蒙古兵猛攻一天都毫无建树,只得鸣金退走,白白丢下几千具蒙古兵的尸体。
第二日,天刚拂晓,王坚就派人传杨过和郭靖到中军帐中商议军机。
贾似道坐于主位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道:“昨日蒙古猛攻一日,半点便宜都没讨到,在本官看来,蒙古兵就像没了牙的老虎,看着凶猛,实则不堪一击,本官建议明日派兵出城迎战蒙古,大家觉得意下如何?”
王坚和郭靖等人听后,眉头皆是一皱。
王坚刚准备反驳,就见几个贾似道的狗腿子谄媚道:“贾大人言之有理,蒙古士兵的赫赫凶名,皆是被别有用心的庸人夸大的,其实不过尔尔,贾大人定能将蒙哥迎头痛击,恢复大宋江山还得靠贾大人。”
贾似道听后特别受用,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王坚立时反驳道:“贾大人此言谬矣,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今川蜀之地,仗着城高地险的地利优势,拒城而守方为正道。像大人所说,主动出城迎战,全然不顾自身优势,跟出城缴械投降有什么区别。你这完全是拿我蜀中军民生命开玩笑,这样的瞎指挥,我王坚万万不能答应。”
贾似道听王坚如此言辞犀利的指责他,立时恼羞成怒道:“王坚,你大胆,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本官告诉你,本官才是此地的主帅,你没资格来质疑我。”接着对左右道:“来人啊!给我将这个目无上官的叛逆给本官拿下。”
杨过听到这里,完全出离了愤怒,他可不会惯着这种傻逼,一个劲步,跃到贾似道身前,一手捏住他的脖子,顿时他脸涨得鲜红,身子在空中不断踢蹬着。
王坚见此大吃一惊,忙喊道:“过儿,不可胡来,快将贾大人放下来,快!”
杨过这才将贾似道放下。
贾似道死里逃生,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知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贾似道左右护卫刚想捉拿杨过,却被杨过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动。
贾似道很快恢复过来后,狠狠的看了杨过和王坚一眼,便甩手而出。
不一会就有兵士来报,贾似道已快马加鞭离开了军营,向临安而去。
王坚担忧道:“贾似道此去肯定会添油加醋将事情描得越来越黑,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先去写一封信给孟珙将军,让他为我们说些好话。后面的大战,我们必须一鼓作气,打个漂亮的胜仗,这样兴许就能在官家那里留些好印象。”
杨过才不会想那么多,他心中暗想,若不是这些好大喜功的奸佞小人,大宋怎么会到这一步,下次若还遇到这事,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