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也从传送阵出来了,离湛长风有些距离,也避免了两种雷劫纠缠不清。
于此同时,花间辞.巫非鱼与司空尊者等强者在旁边海域的一处岛屿上现身了。
眼下情况当真复杂又麻烦。雷劫不可阻,渡劫者往往要专注应付雷霆,若有条件,与其一脉相承的师尊可代为抵挡部分,别人擅自插手,因果牵涉就重了,雷劫也会加重。
如没有意外,他们只需等雷劫结束,在她们没恢复过来前,上前护一下法,防止有心人趁虚而入就够了。
可她们却要在渡劫的同时,将别人覆进雷劫范围,借此除凶,再怎么专心,总归也是分了一点心力在其他东西身上。
结果妖鬼刚完,又来三妖帝。
司空尊者非常不赞同在渡雷劫时分心外物,他对花间辞传音道,“你不该让她们来海上,渡雷劫岂是儿戏,哪个人渡劫不是恨不得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躲起来,生怕被其他事分去了心神,这雷落下来,本就自顾不暇了,还要追逐别人,一不小心玩火**。”
“已除掉的妖鬼不说,三妖帝进攻陆地这件事本身就会让凛爻心绪不定,要是心境出了岔子,怕是会被雷劫劈得身死道消,谈什么对付妖帝。”
花间辞听到他的传音,没有意外。之前她给湛长风.秦无衣的传音,灵鉴可能捕捉不到,但像司空尊者这样的大能,想要听到是轻而易举的。
从她的能力分析,司空尊者很容易知晓,是她预感到这方海域出了大事,才让她们过来的。
说实话,司空尊者“被迫”留在太一,如今却能因为湛长风的渡劫问题,私下来跟她讨论,有点令人意外。
花间辞想,是不是有机会让他长久留下来了?
愈加沉重的雷威叫花间辞收回了它想,简单回应道,“尊者言之有理,此次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也请尊者相信她们,如无把握,她们不会过来。”
她没说完整的是,在妖鬼撤回传送通道时,她预感深海会出什么事,便跟商愚提了一下,也是此时,她才知道,湛长风想在万不得已时,借雷劫退强敌。
此举就像是司空尊者说的那样,有玩火**的嫌疑,但她同样知道,如果湛长风不去冒险,不去以命搏运,太一会亡,她们这些以己道辅佐太一的修士,会遭到道途中最大的道心挫败,于湛长风来说,更是在动摇她的道。
她要是丢了山海,输在这里,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也许还能重头再来,也许还能继续保持天之骄子的名头,但在帝道一途上,她很难再翻身。九天不会等她,圣地不会等她,新天庭更不会等她。
所以在她想以雷劫御敌这件事上,她只能保持沉默。
妖鬼自海中出现,奇袭望君山,秦无衣.湛长风先后渡劫御敌,她以为关于“深海”的预兆就是指这状况了,然再次卜卦,却算出了妖祸,因此给她们指出了潜昭海域。
潜昭海域是两大陆分界线边的内海,从这个海域入内地,沿途的城池门派最多。
虽早前对海中妖兽防备了一手,在此做了些布置,但海妖在此时发难,确实是没有预料到的。
越后的雷劫越厉害,花间辞跟司空尊者说要相信她们,其实已有点后悔将消息告诉她们了,若稍出差池,两败俱伤,还不如.....做个亡国君。
三妖帝没有丝毫退意,在他们眼中,这两个在雷劫笼罩下还敢分心的人,已经必死无疑了。
“杀不杀!”
秦无衣传来的问话,打断了湛长风纷乱的思绪。
杀,为什么不杀,管它背后有什么阴谋,动她基业就是她的死敌。
“八岐交给你了。”
秦无衣点头,修罗本就好战,在雷劫下杀几个人恰应了她的道,不算分她的心,不过,“你给我的这把杖怎么用?”
“直接挡雷劫,等以后修了它里面的意志修炼法,能以它驭鬼类,算是你帮我的谢礼。”
轰隆,又一雷在凝成。
湛长风身形一换,兀然出现在相柳身边,雷劫也恰好应是落下,她以狂战提高了数倍战力,又以善上增强十倍防御,抗下了劈来的雷。
相柳和他那群海妖海兽就不那么好受了,大批海妖海兽被突如其来的雷威压成了重伤,相柳也衣衫狼狈。
妖鬼对雷劫更惧怕些,受一雷就会重伤,相柳却只受了点轻伤。
但他已然被激怒,由一斯文青衫人化作九头蛇身的大妖。
“竟妄想以证道雷劫杀我一大妖,痴心妄想!”相柳不退反进,欲在下一雷落下前弄死她。
他兴风作浪,驭滔天水势朝湛长风劈头盖脸冲去,湛长风沉心于道中,既然雷劫来问道,她就来试道,这妖就是她试道的对象。
湛长风用能够驭使任何水流的善上宝石分开水浪,毁灭道意成剑而去!
司空尊者和凌未初.赵玄等几位大能看出她的状态,心下稍安。“顺手拿人试道”和“带着情绪主动去攻击”是完全两样的,前者至少表明她与相柳斗,是为了坚定道心,试验己道,而不是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不顾雷劫。
“可这雷劫的威力太强,道行高深的灵鉴天君都抗不下。”
“不然怎么能给返虚级造成阻碍。”
“应是四处跑动,造成了‘逃劫’,雷劫发怒了。”
“就算是为了坚定道心,然力量都用在相柳身上了,哪还有力气挡住雷电。”
众人全都提起了心胆,如果相柳先杀了湛长风,那就更糟糕了。
不光相柳想杀了她,湛长风也紧追相柳不放,神通秘术频频上。
她的瞬移极快,相柳几次攻击不到她,再加上雷威凌天压制得他心慌,便要隐去。
等雷劫结束,那时她要是还活着,再来收拾她也不迟!
想到此处,相柳飞身扎入海中,欲快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湛长风怎容他逃离,错失了这次机会,过后再对付他,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