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室诸位的惊羡表还没从车元子爆发的实力中回转过来,便垮在了那句“你用了什么邪功”里。
场上势有峰回路转当头一棒的懵然,还有虎头蛇尾的荒谬,不该这样的啊,你倒是打回去啊!
曾坚持围观湛长风百连斩的人,半是意料之中,半是什么玩意的喝骂,果然还是熟悉的感觉,不论对战先天筑基,还是已经高了两个小境界的第八名,都让观战的自己不明就里,但是莫名感觉好厉害。
呀,你就不能好好打一场我们能看懂的比试吗!
车元子更是回不过神,自己居然走不过她一招!自己那些力压同阶,偶尔能挑挑脱凡的战绩仿佛是假的!
他似乎回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是在不周战场中,百团乱战,他意气风发,周遭没有敌手,却被过路的一人随手丢了出去,差点筋骨寸断,理由是挡路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就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战力榜首席。
车元子抓着手臂站起来,他尝试将真气运行到手上,缓解麻痹,却没想到真气一进入手部的经脉就刺骨疼,如同有雷电在里面肆虐。
他不信宋飞英被一招弄没了一层修为,现在信了!
湛长风也不理会神色忽而狰狞忽而惊悚的车元子,拿出铭牌看了看,如果人不在点将台内,排名会呈灰色。
那边常青兵团驻地中,游不悔收到了一条传音,是平时活动在点将台的探子传来的,啧,他将失效了的传音符毁掉,她的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还在欺负先天,现在改挑筑基大圆满了?!
游不悔从梅花桩上跳下来,转眼看见团长要出驻地,随口招呼了声,“团长慢走。”
团长的样貌并不显扬,是真正的普通,然气质沉稳,似生长在悬崖上的劲松。
他回过头看了眼游不悔,沉吟,“有人挑战我。”
游不悔差点没站稳,“是那六个人里的谁?”
“都不是。”说完,他消失在兵团驻地中,留着游不悔咋舌。
等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游不悔连忙追赶上去,果真看着他进了那个斗技室。
原本要离开的观战者们被进入斗技室的人吸引,继而爆发出喧哗,活见了鬼。
胡茂等摇光成员刚为湛长风莫名其妙的胜利激动了一把,此时纷纷严肃着脸,“怎么会是他,团长是想把战力榜爆了吗?”
“妈呀,团长是不是被长老会议里的人针对了。”
“这是谁啊。”硕狱不理解他们的话。
“战国七子之一,战力榜第五的朔旦。”
战国七子常年盘踞战力榜前七,本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实力,除了秦无衣外,都兼有背景,或者官职。
聊清凡,齐北侯的将军,邙山兵团团长。
将墨,未明侯的将军,大盛兵团团长。
白前,折桂侯的将军,凌山兵团团长。
朔旦,长老会议的将军,常青兵团团长。
李雪然,齐北侯的将军,邙山兵团副团长
公孙峦,公孙世家少族长,苍羽兵团团长。
朔旦错开车元子惊讶的眼神,温润地开着玩笑,“巡察使似乎对将军有独钟。”
“阁下多虑了,前七人就你有空。”湛长风表示她也没办法。
成熟的兵团是不会一天到晚待在点将台的,除了需在点将台里磨砺的新兵,多数人都在藏云涧各地驻军守城,或者实行剿匪探幽之类的活动,碰上不周战场开启才会回来。
最近诸侯和长老会议的摩擦比较厉害,诸侯将军们更不会待在恒都了,点将台中的修士连带着少了一半。
朔旦无法反驳,前七人寻得见踪迹的,还真只有他。
然朔旦莫名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挑战榜前者是一,故意挑战他这个将军也是一。
针对元亨长老吗?
还是认为车元子是受元亨长老指使,所以反击到自己上?
一旁的车元子滋味难以言说,又意识到这个场地已经不属于他,汗颜离去。
在他走出石门的时候,朔旦收到了他的传音:必须打压湛长风。
如此明确不含糊的话,更像是命令。真的是长老指示?
但站在了斗技室里,本就只有输和赢,朔旦是不认为自己会输的,“你会明白前七人和后面293名的鸿沟。”
观战室已经炸锅了,炸完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双双眼睛恨不得眨也不眨地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拓下来。
前七人除了在不周战场上,平里鲜少交手,要交手也是切磋似的喂个一两招,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闻他们真正打起来,惊天动地,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楚!
现在,竟然有人要挑战第五!
战力榜上,湛长风的排名已经取代车元子,成为第八了。
藏云宫中,白痕前脚收到消息,排名变化,后脚游不悔就传音来说,她在挑战第五的朔旦。
白痕抬头正好对上元亨的视线,看着他,却又不是对他说,“众位长老议员,觉得方案可行吗?”
“白痕长老提供的灵矿线索,价值非常大,长老会议正值库藏空虚,若能得到那条灵脉,堪为久旱遇甘霖。”
“只是蛮山兽群暴动,恐怕很难进山。”
白痕微笑,“据我说知,兽群的行进是有一定轨迹的,避开就成。”
“白痕长老那么肯定那里有灵矿吗,就算有,怎么派遣人员过去,一不小心招惹到了未明侯齐北侯,恐怕又是一场争端。”元亨冷脸道。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二十多亿矿量,够长老会议十年的开支了,冒点风险又如何,我听说元亨长老和未明侯有旧交,这件事不如劳请元亨长老去办?”
温辰长老补了一句,“那边有动乱,为了安全着想,让元亨长老秘密派遣部队去开采最好。”
多数长老议员一致点头应,直接定下了决策。
门大开,白痕走出议事厅,心中安定,连边的冷哼都听着悦耳。
元亨压着声音,“白痕,你最好不要搞事。”
白痕也琢磨不准元亨到底知不知道于慎在挖那座矿,如果不知道,呵,那可悲的。
“何来搞事一说,元亨长老不要拿自己揣测别人,哈哈哈,今天的三皇宝树真漂亮。”
元亨将视线从他的背影上,转到外面,仰头望上去,皎白如月的三皇宝树浸在天光里,一如寻常的年年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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