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肃跟着解释道,“其实骷髅岛中有一部分人就是从黑白部落逃出去的。”
“很久之前,黑部落有一人得知自己会当人牲,便同其他人连夜出逃了,那次山神大怒,无数人染病而死,其中白部落族长的子就因此丧命,这也是黑白部落世仇的开端。”
“也是这之后,每次祭祀,骷髅岛就会来捣乱,还扬言要除掉山神。”
涧肃手一拍,兴奋道,“我们可以去骷髅岛啊。”
林寒发现自己还很虚弱后,又躺了回去,对同胞弟弟的话不置可否。
湛长风若有所思,转了圈拇指上的墨玉戒指,出了山洞往顶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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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脚下土地微震。
她站在山顶上,看万顷大海中十数艘战船联袂而来,弓箭齐发,炮火随后,硝烟四起。
黑白部落的海上联军猝不及防,被破了道口子,已有海贼杀上岸。
跑出来看动静的涧肃被那战乱场面惊住了,“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提前攻打了?”
那边地深谷,黑白两族长跪地祈祷,随即一声令下,二十几人断头颅,血喷薄而出。
“山神啊,贼匪来袭,请给您忠诚的子民予以庇护!”
湛长风神识微凝,感应到部落民上升腾起浓厚的血气,在血气加持下,部落民实力大爆发,死扛海贼,一点点收复防线。
此时海战已起,动辄便是一个火炮带走一波人。
已死之人的血气却不消散,俱凝聚在上空,不过多时,就是血压压一片,下面的人却仿若无觉。
林寒上来时,便见这人无甚表地望着天空,她一愣,出声,“你也看见了?”
湛长风“看”向她,意味不明。
涧肃不明所以,“看见什么了?”
湛长风随手摘了片叶,施术,覆在他眼上,于是涧肃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仿佛血泱泱的一大盆血悬在海上。
“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看得见吗?”
林寒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看得见,只是突然间,好似顿悟了般,某些常人难以察觉的事,在她眼里就格外清晰,就如这血气。
林寒还看见,每当族人实力大增后,自的血气就会减少,需很长时间才能修复过来,修不过来的,就会快速衰老死亡。
她与爹娘说过,只是不信罢了。
于是她失去了亲人。
战场中,海贼的修为普遍高些,平均在先天大圆满筑基左右,部落民虽低些,但有血气加持,另有绘了符文的兵器战船,和海贼打得不相上下。
送来的风中带着血腥味,海水被染红了大片。骷髅岛二当家见此,便对那八尺汉子道,“大哥,兄弟们已经死了大半,而且还疲了,撤退吧。”
大当家刁公狠道,“继续打,今天攻下这两个部落!”
二当家心有不安,看他大哥表,哪有一点在乎人命的样,好像乐于见此,死的人越多越好。
杂乱的大棚下,凌长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宝贝似的收拾着各种制符材料,忽然一个投石就砸瘫了半边的棚。
少年梁雨拉着凌长老快哭了,“别管了,我们先去躲避,命重要还是这些鬼东西重要!”
“话,这些就是我的命!”凌长老甩开梁雨,顺便丢给他一把剑,“滚吧,干嘛干嘛去。”
梁雨拿着这把二阶符文加持过的灵兵,心一横,咕叨,“老头我虽然不待见你,但是不想你出事。”
他一把抢过凌长老装材料的储物袋就跑了,“你特么有本事来追啊,我现在就去把它扔茅坑!”
“你个小畜生,特么给我站住!”
这一场战,战得横尸遍野,敖义故翩两个对立的首领也联手加入了战局。
敖义忍不住大喊,“这是要亡我族,山神啊,快制止这场战争!”
他双目赤红,付出点人命给山神换取自力量,这是他乐意的。
可不代表他能坐视亡族!
再怎么畜生,也是有底线在的。
和他斗在一起的刁公听闻大笑,“山神说,今天你们必死。”
说着他的上升腾起血气,原本筑基巅峰的实力瞬间飙到了脱凡大圆满,敖义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他的神,背叛了他!
涧肃大惊,“骷髅岛也信奉山神?!”
他刚刚还说要投奔骷髅岛呢!
再看底下的战场,这哪是战争,分明是以命换命的惨烈残杀啊。两边人想停都停不下来。
“二当家,撤退吧,这些部落民都疯了!”
“二当家,我们要坚持不住了!”
“这纯属送命啊!”
他们烧杀抢掠,在刀口子上tiǎn)血,然在明知代价大于收获的况下,怎么能凭白送命!
这生意亏大发了!
二当家当机立断,“撤!”
鸣金,收兵。
海贼纷纷边打边撤,停靠在海岸的船也开始驶离。
不待他们为这场惨烈的战争松口气,忽然便觉自己的体有些沉,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敖义故翩形一滞,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迅速干瘪的皮肤,刁公笑得畅快得意,“山神怎么会放过你们,我才是山神的宠儿。”
山顶上,湛长风等人看见无数部落民上的血气冲天而起,汇向血海,而深谷中传来阵阵龙吟。
那千丈长的腾蛇石像抖落上碎石,似乎随时都会腾飞起来一般。
在长年累月的祭祀下,血红的眼珠已然有了几分灵动,它昂起头,张嘴,如鲸吸长虹,天上血海被拉成一条直线,灌入口中!
庞大的血气让僵硬的石像有了活,竟如活物般腾空而起,在血海中游走吸纳。
细看,连那表皮都有了真实感。
湛长风先前便是奇怪,黑白部落三年一度祭祀,每次只二十几人是满足不了腾蛇塑之术的,听到骷髅岛每三年都会攻打两部落才明白过来。
祭祀只是象征,两族一岛的战争才是真正的祭祀。
不愧是虚诈之师,骗得两族一岛成了它圈养的血食,供它长年吸取血气。
湛长风的出现让它夺体不成,还伤了灵魂,这会儿狗急跳墙不惜毁掉多年经营,想要一举塑。
湛长风不准备放过它,因为它上有几点她想知道的疑惑。
血海变得稀薄,腾蛇发出阵阵嘹亮畅快的龙吟,附在上的双翼即将展开!
也就是这时,它的体表出现了裂痕。
腾蛇惊怒回首,便见双翼碎了,再一看体,某种力量正从内部破芽而出,阵法的痕迹也突然显现。
大意!
它竟没有发现石像被人做了手脚。
腾蛇又怒又惊,“何方宵小!”
腾蛇的体一节节破坏掉,最后只剩下一个龙头,它怒目逡巡,看见山顶上的湛长风,咬牙切齿,却又没有真正要冲过来杀她。
见此,湛长风笑了,一个疑点已经证实。
这笑在它眼里颇为讽刺,有恃无恐,太特么有恃无恐了!
这龙头对腾蛇也无用,便是要挣脱出来,这一挣脱,就发现挣脱不出去,锁灵困阵!
它倒是能强行破阵,然而那要损耗诸多魂力,这对本就被削减过灵魂,又主持了那么大一术的腾蛇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你将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