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然愣了一下, 他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哦哦!从南啊,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急啊?”
“你先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如果你有急事儿我今天下午就过去, 正好最近也没啥事儿。”
严从南看着公园阵阵水波的湖面, “我不急,晚上我请你吃饭。”
“行,那我五点多到。”
挂了电话,严从南看见有个在钓鱼的青年, 正在打电话敷衍女朋友说自己和朋友去酒吧了。
他失笑着摇摇头, 或许自己也该整整心态后,开始下一段恋爱,尽快把这段糟心的感情给过渡了才是好办法。
想是这么想的,可真要做起来, 他却懒得搭讪和与人相处了,扑面而来的累和藤蔓一样把心绕的死紧。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挣脱不开吗?
这件事他想了一下午都没想通, 直到许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机场接他。
严从南叫了辆车赶去机场。
到了地方他一眼就看见了许然,别的不说,其实许然也算是个帅哥了, 估计是没有他有辨识度, 所以才没有那么显眼。
“走吧, 去哪儿吃啊?”
许然连箱子也没带就拿了个钱包手机就来了。
“你怎么不问我找你是什么事儿呢?”
严从南有点嫌弃他,之前是许然担心他,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一会儿吃饭时也能说啊。”许然勾着严从南的肩膀,“诶我实话问你, 你和姜潜现在到什么地步了?昨晚上姜游可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来着。”
严从南一愣, “他给你打电话了?”
“对啊。”许然愁眉苦脸的,“他让我劝你和姜潜和好呢, 然后我寻思我又不能越疽代苞,我就说我看看再说。”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严从南心里的厌恶感更甚了一层,连他朋友都找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他父母?
“你不用管这件事,我已经拒绝了。”
许然看得出严从南的担心,但他知道自己也的确没办法帮忙,于是只好点点头:
“你悠着点啊,可别再给自己搭进去了。”
俩人到了一个餐厅,严从南事先预订好了个靠窗的位置,他坐下后对许然说:
“我今天让你过来,其实是想委托你个事情。”
许然喝了口水摆摆手,“你哪回不是找我有事,也没像这次这么婆婆妈妈的,直说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严从南笑了一声,“也是,估计是这次我下定决心了,我想把手里的项目交给你,我想出国。”
“什么?出国干什么?”
许然吃惊了,但随即他脑子一转又想通了,“行,我可以接手,你应该是为了姜潜的事,我能理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呢?”
其实说完这些话,许然心里挺不是滋味,他虽然前段时间没和严从南联系,最近才听说了严从南所遭遇的一些事情,作为发小他也是感到难受的,今天听到严从南要出国,他又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磨平他心里创伤的好机会。
“没确定,但我保证回来时会联系你。”严从南刚说完,许然突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严从南,示意他向后边看。
严从南一脸疑惑的转头,他们背面很长一段距离处,他看到姜潜和姜游,以及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巧的是从他们的角度,姜潜他们看过来应该是个盲区,也只有他们这儿能看到姜潜。
此时那名陌生的女人已经气的摔包站了起来,她指着姜潜的方向对姜游说:
“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要!我就认定他了!”
而姜游看起来颇为苦恼,他也站了起来:“李雨橙你冷静点,我们之前说好了做样子,不过就是给外人看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呢?而且我哥也不会喜欢你。”
李雨橙一下子蹲在地上,“我不管!”
姜游和泄了气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十万行了吧。”
听到这个数字,李雨橙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能翻十倍?为什么和我说你家条件不好?你早说十万不就行了,晦气!”
这女人也是个爽快的,她一秒调整心态,“谢谢了啊,助你哥的事情完美解决。”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就离开了。
姜游看了一眼一直翘腿在椅子上,像个雕塑的的姜潜一眼,发现他哥一直在打电话,脸色非常不好看。
“哥……别打了,他估计已经换卡了。”
姜潜把手机一撂,用手抵着眉心没说话。
“哥要不我找人把他查出来吧。”
姜游这句话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忙补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没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姜游,收手吧。”
说完这些话,姜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无光的看着窗外,尽管他想极力掩饰自己的憔悴,可这都只能做给自己看。
姜游看不下去,他叹了口气站起身:
“好吧,反正哥你别后悔。”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流下姜潜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流发呆。
这边,许然和严从南目睹完了全程,都有些一言难尽,许然开口:
“……他看样子也不像装的。”
严从南无语,“我看你倒是像装的,快点想办法出去,我可不想和他碰头。”
这回轮到许然犯难了,餐厅是直达门口的,他们虽然坐在角落,但好巧不巧姜潜他们就坐在中央,通道上过个鸟他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两个大活人。
“你杀了我吧,我感觉真的只有等姜潜他们自己走了。”许然躺平了。
严从南偷偷回头看了一下姜潜的位置:“你说我们不回头直接走就像路人一样,会不会蒙混过关。”
“会,只要他瞎,百分百能过去。”
听完严从南站起身穿上衣服:“好了,其实没必要避讳,我自己占理的时候都要提防他,凭什么这么窝囊。”
许然懒得揭穿严从南的故作镇定,但现在确实没有好办法,他和严从南都有事,等姜潜他们走后再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严从南站起身,他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捋了一下头发。
“诶诶诶,你还真打算就这么走啊。”许然简直头皮发麻。
“你不跟着就自己留在这儿吧,反正我不会等你。”
说完,严从南大步流星的从姜潜旁的过道处走过去。
许然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过去,他发现姜潜真的没反应,眼睛也是无神的看着窗外,也没聚焦,似乎在回忆什么事,他咽了口唾沫,也打算小心翼翼的从他旁边过去。
结果走到姜潜旁边,姜潜却嗤笑一声:
“许然,你觉得我是真瞎吗?”
“啊这!姜总…对不起…”许然默默瞟了一眼已经站在外面的严从南。
“他不想见我,我心里都清楚,可他要做什么,我却不清楚,而且我已经被逼得没耐心了,所以你告诉他,算我求他,别让我做到最后一步了。”
许然眼神飘忽的出来,严从南看见他就知道完了,姜潜百分之百和他说什么话了。
“从南,我们快走吧,早弄完早结束……”这地方许然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你害怕什么?”严从南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许然为难的挠挠头,“边走边说吧。”
于是俩人叫了辆车,报了目的地去工地后,许然才缓声开口:
“他说,求你不要逼他做没法挽回的事。”
严从南冷笑一声,他其实也能猜到姜潜是什么意思,可他同样也知道姜潜其实做的出来,他俩不说别的,光是这么多恩恩怨怨,都已经到了渐行渐远的地步,无论姜潜做什么,他都决定不去回头了。
威胁的话他已经听惯了,这些话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而已。
许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严从南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因此看严从南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去多问。
到了严从南所负责的项目开发区,因为要换负责人手续肯定很麻烦,于是俩人折腾了两天,把能办的手续都办了,只剩下一个户籍所在地的证明,严从南只能离开这里回去老地方办理。
定了今天夜里的机票后,许然晚上和严从南在酒店帮他收拾东西。
“你不是去了就回来吗?办一个户籍证明难道还要几个月不成?”
“用不到。”严从南说,“我只是想把那房子退了,再多陪陪我爸妈,怎么了?”
“哦哦,原来是陪叔叔阿姨啊,那你带我问个好。”许然有些感慨,“我也好久没去看过他们,现在想想还挺忙的,上次去看时,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