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银有一瞬的默然。
金凛见她面色不对，拧了拧眉：“修为废了？”
玉清银笑着轻咳了声：“这不至于。”
“丹田废了？”
玉清银摇摇头。
金凛略微松了口气：“筋脉能重塑，这也行。”
玉清银松开搭在金玉璃腕间的手：“嗯……对她筋脉和丹田确实有部分损伤，弟子这里有瓶丹药，每日一枚，只需五日便可达到调理的效果。”
金凛：“……”丹田没废，那你真是个奇迹。
“部分是多少？”大长老秉持“严谨”的态度追问。
玉清银笑了下：“不多，影响不深，只是希望小师妹这段时间还是莫要再动用灵力的好。”
金凛闻言，一挑眉：“七弟，盯好。”
施含盟原地怼回去：“她是我徒弟，怎么我还听你的管我徒弟自由？”
金凛：“她是你徒弟，也是客卿长老的挂名弟子，客卿长老未出现期间，由本座代为照看他的弟子，在禁闭期间，你作为她的师尊，有责任看好她。”
施含盟：“？？？那你怎么不把她禁闭在你那块儿？你亲自照看？”
金凛瞥了他一眼：“你怕不是脑子堵塞了，她归谛灵门管辖，推到宗主殿算什么事？”
施含盟：“我没推啊，不过她的自由她做主，想出去想找乐子爱咋咋，禁闭不是理由，我是她师尊，自然站定她。”
两人吵着吵着主题就成了“有关锦玉的自由问题”，又推演到“有关锦玉那些年犯的差错”，最后成：“走啊，拼酒。”
“……”
大长老头疼的摁了摁太阳穴，冲玉清银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吗？”
玉清银轻轻的摇摇头：“回长老的话，没有。”
大长老摆摆手：“辛苦你了，江连御应该在洞外候着，你先走吧。”
玉清银应声：“是。”
说罢，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这里只剩下大长老和金玉璃两人，金玉璃看着他视线慢慢移过来，她清了下有些沉哑的嗓子，压着声线懒散的说：“附近有人，声音小点，我说两句，你勉强听。抬手成阵只是在一瞬间甩出所有可用灵力构造阵法，以精神力建立联系，在这基础上练熟了就有落地即禁制了。”
大长老听的似懂非懂，他不解的问道：“这样构造阵法的重心貌似在精神力上。”
可不是嘛，这种用精神力建立联系的做法特别耗精神力，但阵法本来就不好学，如果这样教……有些弟子精神力不合格，不就基本等同于要了命吗。
金玉璃笑了笑摊手：“你觉得天赋和努力的区别在哪。”
大长老：“先天条件差一点，努力的话可以并肩。”
金玉璃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掌心的金子，笑意耐人寻味。
“鼓励话说多了，连你自己都信了。”
大长老面色一僵，拧着眉看向金玉璃。
金玉璃慢条斯理的摊了下手：“看，有些话我即使同你说上千万遍你也做不到，执着这东西，过犹不及。”
说完，她疏疏散散的行了一礼，转身准备走。
大长老却在她转身的刹那喊住了她。
“努力和天赋本就是相辅相成，又怎可分开而论？你这是偷换概念。”
金玉璃嗤笑，懒得辩驳。
“难道你会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来自于天赋吗？”大长老看着她，沉声逼问：“这样的结论很荒缪。”
金玉璃懒懒的一勾唇，笑的散漫，语气玩味。
“知道什么是天赋么。”
“是不修炼飞升，是我会你不会，是我游戏人间你任人间游戏，我是唯一我无敌，你在人海跌落尘埃，是我把控欲望，而你，迷失欲望。”
“你们将修为高的灵根好的资质厉害的称作‘天才’唤作‘天赋高强’，因为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天赋，那是不可跨越的鸿沟，是令人窒息的绝望。咱俩说的就不是一东西。”
金玉璃环抱着胳膊，垂眸漫不经心的说完这句话，握着金子径直离开。
……
天赋这个东西小金龙在很久以前就见识过它和努力的差距。
非常不巧的是，她“小天骄”这个称呼，被人叫的是实至名归。
传说上古金龙一族新生的这位小公主很娇气，吃东西挑食嫌没趣，修炼挑环境挑资源，还挑心情，走两步挑路不平，换了轿子嫌空气不行，就连喝口水都得让随侍去瑶池中和银河里提取灵气，再随仅魔界有的碧银河里的水融进去才肯喝，得亏那碧银河里的水不含魔界至阴之气，不然怕是又要让一堆仙侍愁坏了脑袋。
当然，说的这些仅做大方面的挑剔，其它小方面…睡觉挑灯火挑警戒，穿衣挑丝绸挑做工挑印在上面的仙印，听龙族导师授课挑态度，此类等等，那段时间她真的娇气极了。
偏生这位主儿脾气不好耐心不行，为人嚣张轻慢不可一世，如果不是年龄限制手段，那个时候她应该就会淌过尸山血海了吧。
总之重重现象表示：她很糟，也很娇。
但龙帝嘴里总无所谓，就连别人告到家门口，也只淡定一句：“打得过你就打回去，打不过本帝还能为你同她动手？”
龙帝嚣张，六界内外皆知。
那么具体小金龙天赋有多强大呢……就拿她和某位神界神殿主的儿子比比。
两人相识后去拜见神帝，谁知神帝对这两位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下了一场豪赌。
给他们一月时间研究同一本他们从未见过的仙法，一月后用此仙法决斗，谁若赢了，神帝便将凌驾六界之外的凌云岛送给其做见面礼。
当时的两人并不知那座岛象征着什么，只知道本能的争出胜负。
那本仙法很简单，估计也考虑到他们年龄尚小，时限又很短，自己琢磨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所以允许他们询问旁人。
但小金龙性子很冷，根本没找别人，把自己窝在宫殿里，谁都没敢靠近，直到一月后，等他们彼此见面时，那个神殿主的儿子才发现……这厮精神颓靡，连话都懒得说。
偏偏探子传来的消息是，她抱着金子睡了一月之久？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