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个资本,在她有生之年纵容自己所有荒诞离奇的想法,在保证不绝对危害自己的情况下,做任何想做的事,将“放荡不羁”贯彻到底,将“桀骜不驯”刻入骨髓。
她无需考虑任何后果,所有的后果,无论承担得起与否,她就是她,将“恣意”刻入骨髓的她。
“……你是谁?”
一旁,玉悠铃悠悠转醒,在看见金玉璃的刹那,姿态蓦然防备,却还是在顾忌着些什么,语气尽量轻柔。
“你需要什么?别伤她,我答应你,你跟我谈。”
金玉璃蓦然听到玉悠铃的声音,还有些许意外来着,结果听她这话…瞬间神色变得玩味,就连出口的话都打了个转。
“谈什么?”她嘴角还有残存的丝丝血迹,看起来好不狼狈,却又给人以邪肆和羁狂。
玉悠铃暗自松了口气,她站起身,缓步走到金玉璃的安全范围附近,轻声开口:“你的要求,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不伤及她的,你都可以提。”
金玉璃一只手撑着下巴,模样似沉思,精致的侧颜映入玉悠铃眼中,她的眼神微晃了下,腰间的铃铛在此刻不受控制的闪出红光……
她似微诧了一下,手附上那片血红,抬起眸子望着金玉璃淡定又清冷,动作里透着狷狂的模样,不禁有些犹豫。
“你……叫什么?”
“金玉璃。”她忽然挺想逗逗这个小姑娘,也没介意真名。
谁知在她出口的刹那,被玉悠铃手捂着的那个铃铛反而亮的更璀璨了,金玉璃是没注意,但玉悠铃却发现了……
连带着这些,玉悠铃本人的神色亦是有些不好说……的微妙。
“啊,”她忽然轻哼一声。
金玉璃好笑的看着她,跟着“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莫名的邪气。
那精致无瑕疵的侧颜攻击,明明每一处都是极品,组合起来却成了凡品,着实不能理解金玉璃易容的口味。
然纵是这样,玉悠铃还是被她勾住了。
……故乡的百合花又开了。
突然,玉悠铃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所以为什么你说你叫金玉璃?她是你的……真名吗?”
修真界有些修士在行走江湖时总会弄个假名装装逼,呸……那是隐藏真实身份,以防仇人寻上门。
毕竟自己干的混账事遭了报应就算了,总不至于一人犯错全家遭殃。
但玉门宗是有严格规定的,弟子不可在外以假名示人,更不可在玉门宗内隐瞒身份,虽然规矩霸道,却也是为了弟子们好。
玉门宗的救援程序效率是真高,而且有针对性,但如果有弟子隐瞒身份不报,很可能就错过宗门派出的弟子相助,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玉悠铃面色确实不平静,却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金玉璃并不意外她能想到这点,只是一边堆木头一边淡定的开口:“不是。”
“?”玉悠铃凑上去蹲下身,也开始帮金玉璃堆起了干树枝,满脸“你仿佛在逗我”的神色:“嘿嘿,晚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哦?”金玉璃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我承认我就是了?”
“……啊”玉悠铃似乎有点呆住了,慢悠悠的应了一声,有点无言以对。
金玉璃抬起手准备掐个法诀生火,算是对自己享乐主义的最后尊重。
但玉悠铃下一秒条件反射的就拦住了她,笑的乖巧:“我来我来。”
话落,两指一并对准了树枝堆,轻呵一声:“起。”
真没发现,还是个火系灵根。
然而……
“……”
“我觉得可能大概是我姿势不对…等等哈,我重来。”玉悠铃摸了摸鼻子,再次将手指对准树枝堆,一声轻呵:“起。”
“……”
“我…力度问题,对,力度问题。”
“起!”
“……”
“它…这肯定是我不够用心,灵力没凝起来。”
“起!!”
“……”
“……我猜,这绝对有问题。”
金玉璃就默默看着她一遍遍试,都以失败告终,最后……瘫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金玉璃计算着时间。
哟呵,一个时辰……树枝堆都快给她劈散了,火还没起来。
她并未多说什么,只一挥袖过去,法诀悄然生效,面前的树枝堆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玉悠铃:“……”
只见某位大佬身子漫不经心的往后一仰,身下架空在地上与墙边之间,半眯着眸,咽下了口中蠢蠢欲动的鲜血。
双腿交叠着,姿态又野又痞,放浪不羁,妥妥的大佬躺姿,身周气压还贼低。
她的唇中吐出一句带着懒色的话:“我认了,所以别外传。”
玉悠铃:“!!!”
等她激动的抬眸望过去,金玉璃恰巧也望了回来,眸色渐深,戾气渐重,虽然是她这个方向……但玉悠铃感觉得出,这不是冲她来的…绝对……还有别人……
“闪开。”
玉悠铃懵了一瞬:“嗯?”
金玉璃轻啧一声,伸出手在那剑转弯即将袭向玉悠铃脖子的刹那……将它一手握住。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她原本苍白的皮肤越发白……白的几乎透明,又掺了潋滟的红,是彻骨的邪色。
“让开。”金玉璃意有所指的对玉悠铃开口提醒。
鲜血依然在滴,从未停止,并且随着剑不断的深入……还隐隐有加快的感觉。
十指连心,这种做法无异于受刑,然金玉璃却是一派云淡风轻,像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狂。
玉悠铃下意识轻“嘶”了一声……
金玉璃见她不动,加上手上迟迟不能松开的剑,不耐的情绪逐渐上来:“走开。”
“噢噢……”玉悠铃蓦然回神,往旁边退了几步,金玉璃几乎是在刹那将剑又推了回去,许是因为巧劲,对手并没有握住剑,剑落到金玉璃手中,她一个反手抵在对手脖子上,一道飞涌的鲜血瞬间落在墙上……滴滴答答成片落在地上,在下面汇聚成一块血泊。
那人人首分离,画面之血腥不亚于邕无沂当时剖尸的天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