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塔内部如果有人，绝对就是个人间炼狱，一个个喊的跟要死似的，我曾年少无知跟着闯进去了一点点，虽然在瞬间就被拉出来，但里面那种惨叫和哭声，还有些经历完后的笑声，是真的……痛并快乐着。”
“我当时被那种声音影响了三四个时辰，满脑子地狱酷刑，连对决都没注意偷袭，差点被碾压。”
“当时到底是年纪小，后来想想也还好，不过绝对没人会想听那种……诡异的感觉。”
领悟塔是玉门宗老祖倾尽一生造出来的，为玉门宗的后辈提升天赋所用，很多人知道它的存在，却极少人能进去，因为承受不住，每个人都需要精心挑选，怕给人搞死了——虽然途中可以出来，但怕就怕跟它死磕到底的弟子。
后来的那位老祖因走火入魔而亡，可以想象，在他走火入魔期间，领悟塔经过怎样非人道的修改，现在强行提升天赋的痛苦，到底是洗髓丹的十几倍……
但效果真的好。
邕无沂卡了近四年的境界，用了仅四个月就突破了。
风玄清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音：“而金凛的条件，让我至少撑过前三层。”
“我能拿到凌宿的腰令，他从未进去过，但我跟你说这些为了什么，你应该不蠢。”
金玉璃漫不经心的轻敲着金子，轻响一声声落入风玄清耳中，金玉璃却始终不做回应。
风玄清见她这反应，意外，但也不意外。
就是感觉自己原本很欣赏的人，看走眼了。
他冷哼一声：“算了，爷就不指望你了。”
金玉璃终于抬眸看他，语气很浅，情绪不明，意味不明：“让我陪你进去？”
风玄清眯了眯眼。
“理由。”金玉璃懒声应他：“如果觉得我可以颠覆时空法则，就一定可以颠覆领悟塔的话。有区别，说不清，反正办不到，我没辙。”
“……”风玄清抽了抽嘴角：“屁的颠覆领悟塔。我记得你灵力貌似挺纯来着？”
金玉璃挑挑眉，半迟疑的点头，貌似也有这回事，之前实地考核在他们记忆中一并洗去的成分。
风玄清见她一点头，瞬间打了个响指：“那就对了，拿你去搪塞沈定澜，不然他能坑死自己不偿命。”
金玉璃支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他：“坑我就心安理得？”
“不至于，你想进去就进去，不想进去就做做样子，那块腰令就给你个选择。”
金玉璃点点头：“行。”
领悟塔有一个好处就是，当里面的人某项天赋顶了天，无法再行突破时，在那一层ta几乎是无敌的。
但如果天赋越差，承受的痛苦将成倍叠加。
改变天赋不骗人，痛出新高度也不是说笑。
没点痛苦哪来的成功。
且，那是玉门宗钦定禁地之一。
风玄清说的那个“鬼叫”绝对没有夸张成分，只不过现在他们再去听，会少很多年少无知为它增添的恐怖成分罢了。
金凛这得对风玄清多狠才让他去，在这以前去那儿的弟子少说经过三重考核……
就怕让自不量力的弟子去了赔命。
风玄清肯定是不会再搭一个金玉璃进去的，她其它的还好，修炼天赋和灵根天赋是真的成迷，你说她弱，人家灵力比你纯，你说她强，灵根又不行。
风玄清摸了摸下巴，突发奇想的问了句：“那你会进去吗？”
金玉璃淡定的喝了口茶，随口回一句：“猜猜看。”
“我懂你逻辑了，你这么说就是有很大可能不会进去。”
“看心情。”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金玉璃话音顿了下，偏头看他一眼：“我去不去重要？”
风玄清：“……不重要。”
但自从来到这里从不觉得有问题的对赌，在看见她如此好说话后，突然想看看她打破平静的样子。
也会像那些弟子一样吗？
相较她的好奇，金玉璃则是平静得多。
有机会了解她过去的人很少，她能主动说的更少，就算是帝神大人，也只知道她被追杀过一段时间，却很少过问缘由。
当她承受七面煎熬险些选择咬舌自尽时，从她自缢失败的那一刻起，就很少再为任何感觉改色了。
风玄清没聊几句走了，按理他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金凛找过来都挺尬的。
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一天。
这件事发酵的很慢，苻莲那边又迟迟没动静，就算谛灵门那些小可爱们反应再慢也都该察觉了。
但奈何那段时间他们正好被施含盟强压着修炼，等好不容易结束，问凌宿人去哪了的时候。
凌宿：“事儿有点大，你们等等。”
濯幽和众人面面相觑，不信邪的找了风玄清的联络器：“锦玉到底怎么了。”
风玄清那边顿了一秒，随即语气有些好笑：“先别问，爷怕多说了当场见血就不好了。”
“为什么？”
“金凛想掐死苻莲。”
“……？？？”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
濯幽咬了咬牙：“别慌，找沈定澜。”
如愿得到的回复是：“若非找死，近三日别靠近金凛，事儿闹大了。”
赫亓扫了他们几眼：“等会儿。”
下一秒，之前被薛诀随手扔过来的联络器有了回应：“宗主那儿到底怎么了？锦玉怎么样。”
薛诀在对面笑了笑：“不太好，但她挺好的。”
“到底什么情况。”
“一上来就问这些，可能不太好？”薛诀隐晦的提醒他别多管闲事。
赫亓咬牙：“你确定小师妹不会有事？”
薛诀笑的嘲讽：“我那么关注她干嘛？能回答你一个问题就行了，知足吧你。”
尾音慢慢弱了下去，在赫亓根本来不及开口的前一秒，掐断联络。
“……”
所以有没有人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拉回一个时辰前，在金凛的殿中。
风玄清带着沈定澜躲在暗处，薛诀顶着金凛的眼神压力表示，一会儿没有吩咐绝对不乱说，也顺便拦住风玄清不乱说。
金凛：既然拦不住他，那就找个人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