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臣御眉梢一挑:“嗯?”
金玉璃以为他没听清,虽然挺不耐烦再重复一遍的,但是如果可以借此嘲讽墨臣御一番的话,她无疑是乐意的。
“跟你一路,疯了。”
也许在旁人看来,她这一番恶语相向就是恃宠而骄,仗着墨臣御不动她就可劲作,但在金玉璃那里可真没什么道理讲,惹了她就可劲造,造不死就往死里造。
结果偏偏墨臣御出奇的纵容:“嗯,你应该比她准吧?”
“还行。”金玉璃挺漫不经心的。
墨臣御若有所思:“和费矜相比呢?”
金玉璃神色邪肆:“谁?”
“四大天骄的最后一位,费矜。”
金玉璃淡淡“啊”了一声,随即又抬起眸子:“比什么。”
“预感未知。”
她抛金子的手一顿,眉眼嚣张的轻挑着:“这玩意都能给你们选个天骄出来?”
“能力出众。”
评价倒是不偏不倚。
金玉璃似笑而非:“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风玄清也挺好奇的,于是自发充当翻译官:“费矜其实修为挺普通的,甚至连身为医师的玉清银都不敌,却位居四大天骄次位,而她真正以一敌百的是她的预测推算能力,对较多数危险有本能的直觉,有时的梦境可以推演一段时间的未来,她也是凭这个名震修真界。”
是的,不仅爆了玉门宗的窝,连修真界都为之震撼。
“不过就最近……也就你进宗前后吧,她闭关了,不知道忽然推算到了什么,被梦境反噬,现在还在疗伤呢。”
说到这里,风玄清忽然挺想笑的:“她闭关前最后一句话,玉门宗下一批新晋内门弟子,其中有一位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就是以下犯上忤逆全宗也得护着。”
“偏偏她又不说是谁,只说是位绝美的人儿,就算人家离经叛道天神下凡,咱们也碰不起。”
沧澜感觉她真相了。
不过……这么说来这玉门宗还真是卧虎藏龙,连预灵师都有,只是仅靠这等级,啥也不是。
金玉璃眼睫抬了抬,淡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玄清失笑:“我之前也这么觉得,她描述的实在太不是个人了,阵法,符篆,驭兽,炼丹,炼器,预灵,医术,谋略,调香,机关,控魂,催眠,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灵力纯到可怕,丹田深的无底,就连筋脉都能作个妖,这就不存在好吧。”
金玉璃淡淡“嗯”了一声,情绪不高的亚子:“那现在呢?”
风玄清表示:“信了呗。”
“?”
“这人一定在她梦里,还没醒呢。”
“……”
“……”
主仆二人齐齐沉默。
墨臣御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若世上当真有这么个人呢?”
风玄清不屑:“有就有了,爷还给她跪一个?”
金玉璃身子仰回墙边,懒懒出声:“知道漫时阁吗?”
风玄清挑眉:“这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种力量对修真界所有生灵存在普遍掌控,包括但不限于你们的任何动作任何言语乃至任何行为,都会以有所遮掩的形式出现在世间千千万万个地方,寻常人难见,亦无感,因此有一个特殊且隐秘的职业,时空掌捷人,为自己也好,旁人也罢,各凭本事天赋破解。”
说到这里,她给了最后的结论:“而它名为漫时阁实则是一个排行榜——属于所有时空掌捷人的世界。”
风玄清有点迷:“所以?”
“所以,”金玉璃手指飞舞着,望着旋转不停的金子,散漫出声:“你慢慢想。”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邕无沂眯着眸子,警戒的望着她。
金玉璃微仰着头,对他的话报以哂笑,没怎么用心的解释:“大概你蠢吧。”
玉悠铃略带惊愕的望着金玉璃:“所以…是不是我…所有的画面也都会……”
金玉璃理解她的意思:“没有例外。”
“那、那我沐浴时岂不也……”她有点慌了。
金玉璃只是淡淡垂眸:“所有事关此类的皆由榜首加密。”
风玄清挑眉:“嚯,这还带特殊保护呢?”
金玉璃眼也没抬:“你有兴趣的话,看自己的。”
“不是…那这每届榜首多累。”
“而且要这规定干嘛,索性就销毁不就完事了,咋还非得加密。”
金玉璃冷淡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规定,人乐意。”
“乐意自虐?”
“乐意防你。”
“……”
“所以为什么不销毁?”
“为什么要销毁?”
“不销毁又为什么要保密?”
金玉璃淡嗤:“记住这课爸爸给你上了,不是谁都有底线这个东西,原则这玩意,在那儿没人跟你谈。”
“所以榜首是想告诉我们,这个世界还是有善心的人,在那里,也不一定都是穷凶极恶。”玉悠铃想再次确认自己的说法:“对吗?”
“你以为能到那个位置,还有鬼的良心?”
“那他何必多此一举。”
“大概狂得吧。”
“???”
风玄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金玉璃没再开口。
只有玉悠铃听见了,她默了半晌,再次开口。
“所以,我可以问最后两个问题吗?”
金玉璃微抬眉梢:“抱歉,我拒绝。”
玉悠铃抿唇:“不需要回答,我只是想问…不论这个问题谁听见都可,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一个重复的问题,金玉璃给了第一次回答,就没有第二次,这次,也没例外。
“那么第二个问题,锦玉,你有自己的底线吗?”
金玉璃看了她一眼,忽然吊儿郎当的邪笑:“试探谁呢?嗯?”
玉悠铃见被揭穿,也没尴尬:“就……合理怀疑。”
邕无沂看着她,一字一顿:“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金玉璃无趣的把玩着金子:“一个问题问三次就没意思了。”
“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此等秘密你也知晓吗?”
金玉璃看也没看他:“敢情你就蠢了?”
“我从未否认,你却一再遮掩。”
金玉璃唇角斜斜的勾着,眸子却裹挟着寒凉:“那么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