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之间,又是百年已逝。
大黑天依旧没露面,万族仙级,心中不免急躁起来,如失了主心骨一般。
但也有个好消息,那便是所谓的全新种族,终于是诞生了。
如今万族古今仙合力,正全力扩大其族群规模。
靠近仙命大世界边界位置。
一座庞大星山矗立星空。
星山周遭,是一望无际的广袤大陆。
其上山川平原,江河湖泊,一切应有尽有。
而上面居住的,全部都是人族。
在命界被‘字仙负面’淹没之后,观火等几位古今仙,就是寻了这么个地方。
以这座星山为中心,衍生出了这么块庞大陆地,以供人族暂居在此。
而今日,这星山处,却是显得极为隆重。
一座座仙殿围绕星山盘旋,更是一道道气息炽盛身影,站立虚空。
这些,全部都是人族仙级,以及数不清的强大人族仙门。
而星山顶端,是观火等几位古今之仙。
他们目光端重,带着虔诚。
每人手拿三只香,正对着天地参拜。
等他们下来后,接着是人族那些枷锁仙。
“观火道友,你们还用得着拜天吗?”,李初一笑道。
观火摇头,“我等拜的不是天,而是拜的我人族之运,拜的是我人族盛世,拜的是我人族永昌。”
“命界人族,每隔万年都要来这么一次。”
“也不管有用无用,反正已成习俗。”
“总而言之,是一种精神象征吧。”
这时,喇叭花赌甲又是开口。
“人族这么庞大个种族,就没有个共主之类?”
海神仙闻言,则是笑了笑:“所谓人族共主,以前有吧,就是中字仙。”
“不过,也只是名义上的。”
“反正我等见他,一不行礼二不跪拜,该咋样咋样。”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
整个星山,已是山呼海啸起来。
人人口诵‘人道永昌,亘古流传’,声浪如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赌甲笑道:“年轻真好,就是热血沸腾啊。”
场中吆喝的,都是那些人族仙级后人,或是大仙门各种嫡系,他们才有资格到场。
如一方仙门所在。
一个白衣如雪青年,正是站在大殿门口,一副遗世独立,不染凡尘模样。
他遥望着这一切,呵呵一笑。
“真是无聊。”
“人族繁荣,是无数我等之辈,不断奋发,一路攀登之结果。”
“这口号喊的这么响,有什么用?”
“有这么个时间,不如打坐。”
一旁,一长裙年轻姑娘则兴奋道:“师兄,声浪来了,快接下去。”
说罢,开始扯开嗓子大吼,“人道永昌,亘古流传。”
青年见此,则是摇头。
“无聊至极,纯属瞎起哄。”
很快,又是第二波声浪传来。
青年周遭,一个个年轻弟子,都是扯开嗓门,满面通红。
他却皱眉道:“你们有完没完?吆喝个不停是吧。”
而一波波声浪,在这星山周遭,却是久不停息。
那青年,不知不觉间,也是扯开嗓子大吼,“人道永昌,亘古流传。”
且嗓门比谁都大,比谁都响。
“师兄,你不是说无聊嘛!”,一旁女子见状,很是疑惑。
而青年却是义正言辞道:“愚蠢。”
“我人族祭拜族运,万年才有一场。”
“我年轻时不叫,等万年后,我成了个老头儿,再跟着一群小年轻瞎起哄吗?”
类似青年的人很多,他们放在各自那一片小天地,都是天之骄子,贵不可言。
俗话来讲,就是讲究个牌面儿,要矜持。
可在星山周遭,在这般气氛烘托之下,无论地位高低,任谁都是被感染成一片热血,恨不得立刻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
“哎,年轻真好。”,赌甲叹着气,又是感慨一遍。
观火则笑道:“人族如今风貌,挺不错的。”
也是这时,却是一粒微小金色,从全场每个人身上飞出。
不止星山周遭,在这磅礴大陆上居住的所有人族,他们身上,都有一粒金色出现。
这数不清的金色,在天穹中如海汇聚。
最终,缓缓化作一面金色旗帜,在风中翻涌起伏着。
这还没完。
这面旗帜,居然好巧不巧,从天落下,端端落入李初一手中。
一时之间,所有人族仙级,那些吆喝着的人族青年,有一个没一个,都是将目光朝着李初一汇聚而来。
“中甲大人,您又玩什么活儿?”,赌甲瞪大眼珠子,在那面金旗上不断打量。
李初一也是愣住,他看着手中。
那面金色旗帜并无实际形体,只是以无数金光,汇聚成这么个模样。
一旁,观火久久无言。
而后,才是忽的展颜一笑。
“中甲道友,不必介怀。”
“我人族每个人的运,汇聚在一起,就是族运。”
“所以你手中这面旗,就代表着人族之族运。”
“只是,这面旗落入你手中。”
“便是代表着族运认可你,承认你是人族共主。”
“当年,中字仙也是像你这般,所以成了人族共主。”
听到这话,赌甲那是啧啧摇头,酸意十足。
“中甲大人,没想到啊。”
“你这一个不小心,又给自己混了这么大个身份。”
“人族共主,虽然实际没啥大用。”
“但是讲出去,那可不得了,太有面了。”
李初一没有应声,只是心中乱七八糟想着。
如果是这般,那他以后或许能这样介绍自己。
天道之子,人族共主,‘真实’来客……
他想着,若是路人甲在这里,估摸着会补上一句,大千第一反骨仔啥啥的。
一旁,小个错甲道:“中甲大人可不是混的,人家这是纯实力好吧。”
这一声,将李初一思绪拉回。
他忙道:“这族运落于我手,应该与我修中字仙命有关,大家别多想。”
海神仙闻言,呵呵一笑。
“谁多想了。”
“这族运就一个象征罢了,你不会真想摆什么人族共主架子吧?”
李初一没有作声,只是盯着手中那面金旗出神。
他在想,这玩意出现在他手中。
是巧合呢,还是非巧合呢?
还是,一切又是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