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中,望着明月,吹着清风。
李初一竟缓缓睡去,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他居然做梦了。
……
梦境中,一座普通城池。
李初一缓缓落下,望着行人不停进出,叫卖声不断。
“哎,好久没给老爹加菜了,今天高低得整一桌。”
“毕竟身上金子多得很,不花浪费了!”
他随即掏出枚储物戒,这里面全是些金银凡俗财物,被单独存放一起。
他拿出一把金豆子,轻轻掂量了一下,便准备进城潇洒一番。
只是他刚走几步,就有几颗金豆子从他手里滚落下来,而他却并未发现。
待他走到一处酒楼前,才发现手中一把金子,只有寥寥几粒。
他一拍脑门,顿时有了猜测,“定是我最近修炼太勤快了,刚刚走路时都在参悟阵纹,没注意便随手把金子给丢出去了。”
“咳咳,李初一啊,今天是出来放松一下的,咱莫要琢磨其它了。”
他随手把剩下几粒金子放在怀里,然后走上酒楼二层,不过他又未注意到,几粒金子居然在他上楼梯时,从怀里抖落出来。
找了处靠窗位置坐下,干咳两声,再豪气十足道:“小二,好酒好菜照单全上,咱不差钱!”
“好嘞客官,您稍等。”
接下来,自然老规矩两副碗筷,吃得那叫不亦乐乎。
“小二,结账。”
“客官,您这桌席面,上得是刚从江里捕捞的清江鱼,所以稍贵一点,共十四两半钱银子。”
“小钱,不用找了。”
李初一伸手入怀,可忽然眉头一皱,他金子不在了,甚至放金子的储物戒也不在了。
小二也是发现异常,顿时冷脸道:“客官,你不会想说是忘了带银两,想吃霸王餐吧!”
“呃,这……这个,稍等片刻。”,李初一只觉得面色臊红,他堂堂金丹大修,吃饭居然没钱付账。
“难道有高人出手,将我戒指摄走了?”,他喃喃自语。
“客官,赶紧的吧。”,小二语气愈发不善。
而李初一忽地心中一动,神识蔓延而出,扩散整个城池。
戒指找到了,居然落在了街边上,被路过马匹拉了堆新鲜大粪覆盖在上面。
李初一顿时心中无比腻歪,不过饭钱还是要给的。
他身影随即消失不见,留下店小二在原地愣住。
不过几息后,小二手里凭空多了块金子。
大街上,李初一眉头紧缩:“我平日都是走到哪里捡到哪里,今日怎么会丢东西,莫非有人戏弄于我?”
他又拿出几锭金子放入怀中,然后才逛了不到一圈,金子没了。
而这次,他确信了,无人针对于他,这些金子是他自己不小心从怀里抖落出去的。
“怎么可能!我居然会丢东西?我堂堂金丹大修,天命在身之人,居然丢金子了?”
李初一双目圆瞪,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突然,他感觉额心一阵湿润,伸手触之。
白黑色,极为难闻。
“卧……槽,鸟屎!”
……
山涧大石上。
李初一瞬间惊醒过来,依旧是林间清风,山月高悬。
待看清周围后,他才大松口气。
“槽……,太吓人了!幸亏是做梦,可我为何会做这种奇葩梦境?我会运气差到丢金子?怎么想的!”
忽地,他想起通天江上,那个宛如疯批书生的夜叉,立马怒不可遏。
“我定是着了那狗东西的道了!他说我会很惨,所以我才会做这种丢金子的噩梦。”
“哼,孽障一个,别让我逮到你!”,李初一骂咧着。
可许久过后,不知为何,他仍旧心绪不宁。
于是思索一番后,拿出一块玉简,其上荧光流转,他深吸口气,神识沉浸其中。
……
湖面小舟,随波慢游。
舟上,也有个李初一,不过穿着一身黑色行道袍。
这是截念之法,而这黑衣李初一,则是他还在仙缘之地时,截下的一丝念头。
“黑衣李初一安好,如今过去十五年了,能看到从前自己,甚是怀念啊!”
“咦?你这身白色行道袍哪来的?这纹路,怎么感觉比我这身要好上不少!”
“哈哈,驼女师姐送的,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
“呵呵,我们算同一人吧,你还显摆上了?”
黑衣李初一接着冷哼一声,“说吧,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这丝念头可是很快就要消散了。”
“这……这个,那我就直说了啊。”
“赶快,咱就不是个墨迹人!”
于是白衣李初一从出仙陨之地后开始讲起。
“……”
“你可没看到,我在那通天江上是七进七出,足足一个人冲杀了半年,那夜叉被我杀得是丢盔弃甲……”
“停停停。”,黑衣李初一连忙叫停。
接着没好气道:“你搁这儿给谁吹牛呢?咱自己不了解自己?你被揍很惨吧!”
白衣李初一闻言尬笑一声,“嘿嘿,是没有冲杀半年那么久,不过也坚持了一个月。”
“还吹?”
“咳咳,好了,咱两不说这个了!说正事。”,白衣李初一干咳一声,然后端起神色来。
“我今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运气很差,居然丢金子,丢储物戒,最后还被鸟屎砸中,所以心绪不宁,来找你聊聊天。”
在他对面,黑衣李初一立马怒斥道:“李初一,咱们什么身份?会运气差?你心绪不宁个锤子。”
“那夜叉定是说些疯话,用来乱你心思,你小心提妨就是,想那么多干甚?”
“而你之所以心绪不宁,就是前辈坟头开太少了,赶紧的,去那些深山中转一转,多开些前辈坟头,便啥烦恼都没有了!”
“李初一,记住了啊!”
黑衣李初一说完,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见。
玉简外,李初一神识回归本体。
“啧啧,这截念之法真好使,就是某个个和尚,只知道用其在后世人面前显圣。”
“岁心,没错,就是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