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黑衣青年抬头问道。
“李初一,你呢?”
“呵呵!”,青年自嘲一笑,“我没有名字,有的,只有一串冰冷编号罢了。”
编号?李初一愣住了,难道这人不是什么仙门天之骄子,而是那种流水般制造而出的修行者?
他顿时头皮发麻,因为此刻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黑衣青年绝对修仙命,可又是什么势力,居然能批量制造修仙命的修士?
而这条仙命,又是什么呢?
一时间,李初一,包括他身后众掌柜,都是打量着那颗不断变化着色彩的命种。
就是这颗了,它代表着什么仙命?
“这最后一局之前,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青年再次开口,猩红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渴望,他想李初一听他倾诉。
“不用了,我不喜欢听别人说这些!”,李初一冷漠开口。
青年一怔,面上不由露出些苦笑,“你才是是个天生的赌徒,你比我更适合那条仙命!”
他说着间,面上再次被那种偏执,疯狂,阴毒填满,“还有最后一局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这次,我选‘赌运亨通’,字面!”
李初一点头,“好,我选星辰面!”
而他话音刚落,那星辰铜钱便是高高跃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高,落得比任何一次都慢。
黑衣青年似乎早已知道结果,但是他想让这结局来的慢一点,似乎铜钱停下之时,便是他命陨的那一刻。
但铜钱还是停了下来,星辰面上,仍是李初一胜!
也是这一刻,笼罩着三只鸿运齐天舟的那种无形之域荡然无存,所有掌柜先是一顿,然后全都满怀杀气盯着黑衣青年。
他们全记起来了,之前如同疯了一般,争着和他对赌,还有七位掌柜彻底死亡,形神俱灭。
“杂种,老子今日弄死你!”
“这位道友如此粗鄙,还是让我将他抽魂夺魄,神魂禁锢在一个娼女体内,让他天天接客为好!”
“啧啧,道友思路极好,可为何将他神魂禁锢娼女体内?直接将他神魂拆分,在不影响神智前提下,禁锢在多位男妓体内不更好?”
众掌柜顿时眼前一亮,看向声音源头,这道友人才啊,然后就看到冷月摘下黑头蓬,对大家甜甜一笑,很是小家碧玉。
“……”
但也有人发现不对劲之处,眉头蹙的厉害,“怎么可能,那人只是元婴罢了,如此低的修为,凭什么将我们玩弄股掌之间。”
“就算是仙命,难道这条仙命就没有门槛?什么修为都有资格修行?”
听到这般,所有人同是神情正色起来,他们想不通,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场中,那黑衣青年却是面色如纸般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似要被这深沉黑夜淹没。
“你只是元婴期?”,李初一问道。
“是啊,这不明摆着的嘛!”
“笼罩三条船,让他们和你对赌的那种术法也是仙命之术?”
“没错,就是仙命之术,叫‘我有一局’。”
“我有一局?”,李初一默念着!
黑衣青年却是继续道:“完整应该叫做‘我有一局,和你赌命!’”
李初一听到此处,仍是疑惑,又问道:“你修的仙命是什么,难道没有门槛不成?”
他可是清楚记得,当年那老头子商尖给他讲解借字仙时,他满是憧憬问着,自己能不能修仙命。
结果那老头只是斜眼回了一句,‘修仙命,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把他憋得满脸羞红!
“对,我就是修的仙命,而且是唯一一条没有丝毫门槛,谁人都是能修的仙命!”
黑衣青年莫名笑了一声,“这条仙命真的没有丝毫门槛可言,而且很是鸡肋,而且还有个别称,叫疯狗仙命!”
“它的名字为‘赌’,赌字仙!”
突然,黑衣青年肉身元婴开始溃散,和之前死去的那些人一样,被一种莫名力量撕扯着。
他叹了口气,苦涩道:“我施展的仙命之术,叫我有一局,和你赌命!”
“如今连命种都没了,我自然也活不成了,不过很久前便是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又是看向李初一,神色很是平静,“那颗色彩不断变化的命种,便是赌字仙的,我死之后,它便是能重新以命相融!”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融命于它,因为修这颗仙命之人,没有好下场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毕竟‘赌’这个字,便是代表着有输有赢,可是谁又能够保证,他能一直赢下去呢?”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一直赢的……”
黑衣青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消失于无形,只留下一颗金青命种悬在空中!
李初一,甚至所有人都是寂静无声,他们心中还有许多疑问。
为何这赌字仙命就没门槛?为何叫做疯狗仙命?还有之前十场对局,为何那黑衣青年全胜?可这最后四局,又为何是李初一胜?
还有其之前说的,众人赢面要大过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另外,这青年说自己名字只有串编号,这又代表着什么?难道背后有一个批量制造修仙命者的势力不成?
太多疑问了,让众人心思百转,心痒难耐,奈何人都没了,他们急也没用!
空中,李初一手指微动,那枚金青命种便是朝着自己飞来。
也是这一刻,变故突起,两个年轻男子凭空从虚空走出,其中一人抢在李初一之前,直接将那枚金青命种收入囊中。
他们白衣白袍,俊美到难以形容,仿佛得诸天神佛祝福,世间一切美好都加持在自己身上。
只是,他们看李初一等人的眼神很是奇怪,不是轻蔑,不是嘲讽,就是那种很自然的,如人族看待自己喂养的鸡鸭那般!
同时,在场所有人都是生出一种心悸之感,似天敌来临。
“完美人族!”,李初一咬牙,字字顿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