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芙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要不然指定甩袖不干。
简单收拾一番，两人一同离开实验室。
走廊上更安静了，比起之前尤甚。
“那个牧教授的实验室在哪？”
“你想去那？”
“其他有什么值得去看的吗？”沈岁桉淡淡反问。
“……”苏芙娜停顿一秒，“倒不是，只是要是被他发现，会有一些不好解决的麻烦。”
“先去看看，没说今天就进。”沈岁桉慢吞吞地捻了捻指腹，“放心，要真进去调查，也不会牵扯上你。”
“……你以为我现在逃得掉？”
沈岁桉笑得懒散：“又没绑死，只要你心理素质够强大，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有你参与。”
咬死不承认，应该不难。
苏芙娜直言：“可我不放心你们。”
换句话说，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信。
“你要是不放心就不会跟我合作了。”
“那可未必，你可以当我现在是心血来潮。”
赌？
沈岁桉掀了掀眼皮：“所以你没说你离开的契机。”
“是。”她丝毫不避讳，“我不会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你们身上，我需要先看看你们的本事。”
她看着沈岁桉：“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哦，我最近记性不好。”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语气。
短暂的沉默后，沈岁桉懒洋洋笑了下：“我以为你看清了呢。”
“什么？”
沈岁桉答非所问：“进入基地前，和惊蛰打的那场；别墅里，故意疯狂地去踩着我家小白的雷点，让他动怒；以及带我来这里……你算到我要来，对吧？”
“我还以为这是试探呢？”
苏芙娜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如果是的话，你勉强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合作对象；如果不是，中途被迫退场，那也是你能力不够，怪不得别人。”
“我不和蠢人合作。”
说完，她嘴角习惯性地上扬，“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因为你的猜测而特地和你来这里。”
苏芙娜的心脏一跳。
“你进入实验室后，看起来是在研究，实则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你有想让我知道的地方。”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
苏芙娜缓缓笑了：“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你想让我知道些什么呢？”
“让我猜猜。”
沈岁桉漂亮的指尖碰了碰下巴，“从来这个实验室的时候，中途只碰到一群人，而你主动开口询问他们的第一句话是‘你们这是刚从牧教授那里出来？’”
“后面几句话也是不脱离‘牧教授’这三个字，我问你的时候，你先说不要刻意打听，后说‘他是个疯子’。”
“听你的语气看来，你很厌恶他，甚至是恨。”
“可能你没发现，在你提他的时候，你眼里全是恨意。”
苏芙娜停下脚步，那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不语。
“所以，既然你想让我的注意力转移到那里，又为何会说出那句话？”沈岁桉问，“好心？还是想将这场戏演完，好完美落幕。”
“又或者……”
她湿漉漉的杏眼朦胧，茶色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琉璃珠，夺目绚丽，“二者都有。”
苏芙娜动了动唇：“我现在看不透你了。”
沈岁桉无所谓地笑了笑：“是个人都要看透，那岂不是很累。”
“还有……”
她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既然选择了合作，那就要无条件地相信我。你做什么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亦是，但前提是，别用你平时那套用在我身上。”
“我讨厌别人试图掌控我。”
苏芙娜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中原本就泛起涟漪的湖面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为什么都知道？
只是靠……猜？
“你调查过我？”
“哟，看这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
所以说之前只是猜测？
她在诈她！
“进北州三区前，我都没听说过你这个人。”
言外之意，不知道又怎么会调查呢。
苏芙娜怔愣在原地。
“把结界撤了吧，应该不需要了。”
“你连这都知道？”
从小很少受挫的苏芙娜有些麻木了。
“好像有一点不巧，我也是精神系异能者。”她歉意一笑，语气却听不出分毫。
苏芙娜：“……”
差点就信了。
她没再继续交谈，眼神不断飘向四周。
她觉得再聊下去，她的老底都要被扒光了。
“到了。”苏芙娜停住脚步，伸手给她指，“前面那间就是，不过他的实验室连我都没去过。”
说完，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
“奇怪，他把那个仪器打开了吗？我怎么动用不了异能了。”
沈岁桉的眉骨微动，偏头问：“你确定？”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苏芙娜没好气道，“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为什么？”
“你没感受到你身体的能量飞速流失？不仅如此，要是待的时间长了，浑身软弱无力，任人摆布不说，等异能彻底消耗殆尽，会出现的副作用不用我给你说吧。”
“……这样啊。”她恍然。
可比这更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受影响。
“不行了不行了。”苏芙娜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那个疯子开了几级啊？先别管什么了，赶紧离开实验基地。”
再留下来，绝对要出事。
沈岁桉“哦”了声，淡定地跟着她离开，走了两步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学着苏芙娜的样子装了装。
虽然但是，还是谨慎些好。
她可不想被当成研究对象。
踏出实验室大门的那刻，苏芙娜狠狠松了口气，扶着墙缓了一会儿，“实验室不会进什么人了……”
她猛然看向沈岁桉。
“咋了？”
沈岁桉一脸无辜地看向她。
“我记得有个异能叫做「隐身系异能」，不算罕见。到了六级，能维持隐身状态六个小时，但这个异能有个致命的弱点，异能者的气息是掩盖不住的，除非使用一些特殊的工具或者……”
她顿了顿，继续说，“异能。”
“还必须是精神系异能。”
精神系异能可攻可防，不仅可以攻击人或者丧尸，还可以设置简单的结界，结界笼罩的范围不大，却可以独立出来一方小天地……
当然，精神系异能的弊端相较于其他系异能要大的多，消耗快，也不常见。
沈岁桉单纯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兴许，是二般人呢。”
苏芙娜面无表情：“你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可以啊。”她答得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