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村长喊进来的是个年纪与杨鹤羽他们相仿的年轻人,被称为陈会计。
“你把他们带到村公所住下吧。”
陈会计显然有一些犹豫,他将罗村长先喊了出去,悄声嘀咕道:“村公所里头环境差,他们几个大学生住是不是不合适?给他们的补助款前几日已经电汇过来了,回头要是向上头反映我们苛待他们,是不是就不好了?”
罗村长顿时一惊,反问道:“什么补助款?我怎么不知道?!”
陈会计急急辩白道:“前两天我跟你说过了,收了500块的电汇款,当时我就跟您汇报了!”
“哎呀!”罗村长一拍脑袋,他已经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只是他如今正在烦恼给寨子外一条河架桥的事,把这件事全然忘记了。
他扭头瞅了瞅这些人,见他们目光如炬的模样,罗村长连忙转回身,回道:“不住村公所住哪儿?!难不成还住我家?!住你家?!”
陈会计连连摆手,说道:“我家比村公所还破嗫!”
“那不就得了!”罗村长咂吧着嘴,沉吟道:“给他们搞点好吃的,好喝的。实在不行,就把钱按人头分给他们,我们不沾不就得了!交给你了,我去前头看修桥去!这桥再不加固好,马上就要涨水了!万一涨了水,他们要跟我们一起被困在这里吃小米辣!”
罗村长说完就赶紧溜了,他见这几个学生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想来也是眼高手低的样子货。他懒得沾上他们,索性就甩得干净些。
陈会计是佤寨里唯一一个高中生,他倒是不排斥跟这些大学生接触。实际上,陈会计还是很羡慕这些大学生,有心跟他们多多聊一聊。
他喜滋滋地接了罗村长甩过来的这口锅,顶着一张笑脸说道:“村长有事儿先走了,你们找我就行,我叫陈强生。我先带你们去住下!都跟我走,好吧?”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落下脚了。
陈强生带着众人往外头的村公所走,路上过桥时,又不可避免地跟罗村长打了个照面。
陈强生说道:“我刚在外头听说,还差点打起来了,可有哪位兄弟受伤吗?”
刘瀚文这时不再吱声了。他还是挺要面子的,三个男生只有他一个人挂了彩,形同于跌份儿,尤其是在女同学面前绝对是失了面子。
刘瀚文赶紧摆摆手,大方道:“没事,不打不相识嘛。”
金娇娇见罗村长领着一些青壮劳力捆扎碗口一般粗的竹子,就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陈强生也很机灵,他赶紧适时解释了一番,他说:“这条河每年雨季都要涨水的,一涨水小桥就被淹了,弄得人进不得出不去,伤神得很。罗村长最近正烦心修桥的事儿,所以今天怠慢了,你们别见怪啊!”
这话一说,众人心头的委屈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口,面色都轻松起来。
金娇娇还跳到陈强生身边嚷嚷可以去帮忙,陈强生还没见过像金娇娇这样白到发光的姑娘,不敢接话,早就面红耳赤只剩下傻笑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