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起,赵秘书那标志性的扭臀动作再次上演,看得崔礼很想上去抽一巴掌,然后再踹一脚。
你们家老板都是女人,你就是扭断了,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啊!
挤开走路像海带一样的赵秘书,崔礼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宁竹早就投身到了工作之中,抬眼看见进来的是崔礼,两腿一蹬,连人带椅子的往后一滑,随即站起身来说道。
“我今天不想上班了,今天你就是代理总裁了。”
显然,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说完不等崔礼开口,宁竹懒懒散散的走到书架边,拿起一本被摘掉封面的不知名的书,在休息室里窝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不是你就这么放心啊......”崔礼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宁竹就走远了,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就当是为下个月调休了。
话说是谁发明的调休?太可恶了!
既然反抗不了,只好坐在专属于总裁的位置上。
咦!还是热的!真难受!
刚坐下没多久,赵秘书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说道:“宁总,你让我查的......咦?”
看着端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崔礼,赵秘书的神色有些恍惚。
刚刚一进门感受到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仔细一看却发现办公室只有崔礼一人。
奇了个怪的。
赵秘书朝四处看了看:“崔礼,宁总人呢?”
崔礼模仿着小说中霸道总裁的神态,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脸前,挡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锐利而又冷漠,神色阴郁冰冷,磁性的声音不包含一点的情感。
“这里没有什么宁总,只有崔总。”
“别开玩笑了。”赵秘书无奈的说道。
崔礼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副状态下的崔礼,有些怪怪的熟悉感。
好像自己的老板。
崔礼提高了音调,冷漠地看着赵秘书:“我给你三秒钟!”
赵秘书一时间有些懵圈,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辞退了。
虚掩的门被打开,宁竹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对着一脸懵逼的赵秘书说道:“今天崔礼就是总裁,你有事和他说。”
“可是......这是关于李总偷偷收购股份的一些细则情况......”赵秘书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和崔礼说。
可是还没等赵秘书说完,宁竹就重新回到休息室。
喂!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啊。
她知道崔礼深受宁竹的信任和器重,因为她曾多次目睹崔礼拿着宁竹的法人章和公司的公章,就像马戏团的杂技演员一样抛来抛去。
每次看到这一幕,她都只能心惊胆战的站在一边看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有好几次半夜,她看见两人工作累了,脑袋顶着脑袋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暧昧不清的场景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崔礼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秘书,眼里有三分戏谑,三分冷媒,三分嘲讽和一分鄙夷。他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盯着赵秘书,仿佛能看穿一切。
出现了!扇形眼神!
“看来我坐这个位置让你很不满意啊,赵秘书。”崔礼拽了拽不存在的领带。
神经病,还没发癫够吗?
“崔总,这是我刚刚查到了关于股份收购的一些情况。”赵秘书边说边将报告递给了崔礼。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已经成了两人角色扮演中的一环,与其反抗不如尝试着接受。
崔礼接过报告,迅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紧锁,崔礼的眼神在翻阅报告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凝重,他轻轻敲击着桌面。
事情不算棘手,有个老家伙在暗中收购股份。
没事收购什么股份,无非就是脑袋后面突然长反骨罢了。再说了他哪来的钱收购这么多股份?就是一年贪污到头,公司都没这么多钱给他贪污。
崔礼斜睨了李总的照片,对着可怜的打工人说道:“赵秘书,让这个老前辈来顶楼见我。”
休息室里一个枕头朝崔礼飞来,宁竹无奈的声音传来:“别玩了!”
崔礼嘻嘻一笑,神色恢复正常:“那就先和我介绍一下这个李建仁吧。”
“这位李总,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和宁总的父亲是一代的人,”
赵秘书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过往岁月的感慨,细心地解释道。
“他七八十年代,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和不懈的努力,在公司内逐渐站稳了脚跟。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李总的能力遭受到了人们的质疑。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包括偷偷收购股份,可能正是他试图重振旗鼓、稳固自己位置的策略。”
崔礼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么,他对公司的具体贡献如何?有无明显的管理或战略失误?”
这人应该是高开低走模板了。
“贡献方面,李总的确为公司早期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在近几年,他的决策往往显得保守且缺乏创新,错失了几个重要的市场机遇。至于战略失误,最明显的便是他对新兴领域的忽视,导致公司在某些高增长市场上落后于竞争对手。”
赵秘书如实回答,言辞间既有对李总过往成就的尊重,也不乏对其现状的客观分析。
崔礼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一个时代的老人,试图用旧日的光辉来对抗今日的潮流。公司需要的是前进,是创新,是适应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赵秘书点点头,还朝崔礼递小话:“这个李总见到宁总第一句话就是,我小时候还抱过你。接着就说我为公司工作了三十年......”
你还开始打小报告了。
“还是个官本位的老头子,上来就是拼人情和资历。”崔礼不屑的点点头,对着赵秘书挥挥手说道:“走吧赵秘书,去看看这位公司的老功臣。”
办公室里,李建仁最近觉得生活又有指望,前几年的战略失误,让他在公司失去了话语权,这对权力极度上瘾的他时常感受到内心的空虚。
就在几个月前,有人联系上他,表示自己想要进入宁竹的公司,可以优先帮他收购一部分股份,让他重新站稳脚跟,然后协助自己入场。
李建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渴望重回权力的巅峰已经很久了。
对方依靠抓住小股东包养情人、婚内出轨、赌博、贪污等一切证据威逼利诱一些人,成功的收购了一部分股份。
对方不仅把股份归依到他的名下,还送了一个通读明史的高知美女给他,这让他十分的享受。
“笃笃”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进....等下再进来!”李建仁飞快地将人塞到桌子底下。现在的他庆幸自己在桌子前加了一块隔板。
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把人藏哪里去。
砰的一声,崔礼踢开门,带着赵秘书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
“你是谁?”李建仁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要不是看见赵秘书跟在崔礼的后面,他肯定会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就会朝他飞过去。
我是宁竹的钦差!你敢放肆吗?
崔礼像一个小流氓似的在李建仁对面坐下,很自然的将腿架在桌子上说道:“你管我是谁?”
我是来收拾你的人。
李建仁一时间拿不准崔礼是来干什么,于是转头去问赵秘书:“赵秘书,现在什么人都能进公司了......嘶。”
面色不自然的低头,伸手将人推开。
不是说高知美女吗?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这个时候了还这样?
崔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他缓缓开口,:“李总,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开诚布公地谈比较好。”
也不客套寒暄,崔礼直接将那份报告摔在桌上:“李总,这些交易记录,你怎么解释?”
李建仁的一脸的迷茫和不解,将崔礼甩出来的文件拿了起来看了看,接着他无所谓的辩解道:“那咋了,不过是正常的股份交易罢了,有错吗?不允许吗?”
确实可以。
“李总啊,你或许以为你的计划周密无漏,但在这个信息时代,没有任何秘密能永远被埋藏。你的每一次交易,每一次与心术不正的人接触,都可能成为你倒台的导火索。我手里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你与人秘密会谈,但你的异常行为,加上市场上的风吹草动,已经足够引起我们的警觉。”
崔礼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辩驳的坚定:“更重要的是,宁总对公司的掌控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入。她不仅关注着公司的日常运营,更对每一位高层的动态了如指掌。你的那些小动作,在她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见李建仁面色更加阴沉,崔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加码:“至于你提到的正常股份交易,我想请问,为何这些交易都发生在公司面临重大决策或转型的关键时刻?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我相信,专业的审计团队和律师团队能够很快给出答案。”
李建仁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他意识到自己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这是无中生有,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崔礼轻轻一笑,将那份股份转让合同再次推到李建仁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李总,法律是公正的,但同时也是讲求证据的。你若真的清白,自然无需惧怕任何调查。但如果你选择继续抵抗,那么等待你的,将是更加严厉的后果。这份合同,是你体面退场的唯一机会。签字吧,对大家都好。”
“补充一句,谁不知道我们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价值不菲,至于那些收购的钱是哪来的,你自己清楚。”
“我告你诽谤啊!你诽谤我!”李建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哪里来的,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都被调查清楚了。
崔礼随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朝李建仁扔出,把他吓得面色苍白,看着烟灰缸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去。
这一下始料未及,原本才想出一点的思路,被擦着头皮飞过去的烟灰缸带走了
玻璃做的狠狠地砸在身后的墙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呀!”桌底下偷听的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听见声音的崔礼笑眯眯的看着李建仁说道:“李总,老当益壮啊!就是小了点,你这个年纪还能雄姿英发呢?”
崔礼说完之后,玩味的看着李建仁。
“你到底是谁?你想造反不成?”
李建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崔礼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啊?宁竹那丫头见了我都要喊我一声叔叔,这个公司我的资历就是最老的。”
崔礼一把抓住李建仁的手指,将他拉了过来:“手里有多少股份,就吐出来多少,不然的话你就准备锒铛入狱吧?”
说完狠狠地将老头的手指头朝反方向掰去。
李建仁不断的调整着身体的角度,企图缓解疼痛感。
“哦对了,你难道不知道,宁总的电脑可以看见所有高层的办公室吗?”
崔礼抬起手,朝着一个方向挥了挥,坐在电脑前面的宁竹,笑着看着像无赖一样的崔礼,同样隔着屏幕朝他挥挥手。
就算没证据,这几年李建仁潜规则那么多女秘书的恶行,也够他吃一壶了。
李健仁听完之后一愣,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朝着崔礼挥手的方向看去,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
崔礼再次将那份早就拟定好的股份转让合同,推到了李建仁面前:“签字吧,到时候会给你一份分手费,让你体面的退场的。”
不能将路堵死,逼急了人家将股份全都送给别人呢?那样反而更难搞。
这个年轻人就像一个流氓一样,不摆事实讲道理,上来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王八拳,打的李建仁现在还没缓过来。
“我不签!”李建仁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坚硬了。
崔礼话锋一转:“你可别忘了,人家宁总的爷爷是跟着他大哥南下的,别人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压的你喘不过气,你还在强硬什么?”
“他们两家人只是不好接触,不代表不能接触。”
你喜欢以权力压人,但是遇到权力更大的人又该如何呢?谁还不是特权阶级呢?
......
崔礼心情愉悦的站在电梯里,赵秘书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犯了那么多错误?”
“编出来吓人的,十个有九个是准的。”崔礼毫不在意的说道。
赵秘书有些惊愕,这家伙刚刚流氓的样子,演的和真的一样:“你......”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崔礼。
你什么你?我就是一个王八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