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内心坚定,有人内心迷茫。
宁竹的心情如同夜空中最暗的星,沉重而迷茫。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重要的会议上让思绪飘远,但每次的焦点总是那个崔礼。
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汇报会议,宁竹索性开始思考最近的事情。
最让她烦心的,不再是崔礼是否愿意成为她的抱枕,而是她发现自己已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去接近他。
前几天,她特地派人去医院深入了解崔礼的妹妹崔筱恬的情况,得知她已经接受了手术,并且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都不适合再次接受任何治疗,但有着乐观的康复前景。
现在这个情况,无论如何崔礼都不会再和她续约,毕竟这都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谁说的准呢?
要不我去接触接触崔筱恬?念头一起,又瞬间瘪下去,他应该不希望我和他妹妹有接触吧。
“烦死了!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成这样!”宁竹在心底怒吼,她发现自己竟因思念而夜不能寐。
这种难以琢磨的情绪,让宁竹很是心烦。
会议室内,赵秘书站在她身后,目睹了她紧握到变形的笔和泛白的指关节,心中暗自纳闷:不过是月利润微降百分之一,何以至此?
坐在下方的高层们不断的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这个月公司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却换来了宁竹如此骇人的脸色。
要是宁竹知道他们的想法,就会拍着桌子说道:“对!我就是要吃人!”
管理层们小心翼翼地汇报工作,生怕一个不慎就触了这位女强人的霉头。
宁竹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
她意识到,通过崔筱恬这条路已不可行,必须另辟蹊径。她甚至荒诞地想过,是否该利用自己的魅力去“奖励”那个小男人礼,但随即又被内心的道德感所束缚。
宁竹脑子里一个白色小人说道:“宁竹!你这是在出卖色相!我为你感到羞耻!”
另一边的黑色小人则对她说:“宁竹啊,睡不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反正那小子早就把你看了个大概了,你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宁竹羞羞羞!”
“宁竹辣辣辣!”
随即两人动起了手来,两人吵得宁竹心烦意乱。
“够了!”宁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尴尬的发现自己还在开会,咳嗽一声又若无其事的坐下。
一众高层都低着脑袋。
你说这地毯他是真好看啊!你的皮鞋擦的挺亮!
公关部经理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双手不自觉地做出“苍蝇搓手”的动作,随即意识到这有失风度,急忙寻找可以掩饰尴尬的口袋,却发现今日所穿的衬衫并无此设计。尴尬之下,他几乎要用脚趾在鞋子里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心中暗自埋怨那个新来的男公关,认为是他拒绝陪伴六十岁的徐总,才导致了重要的订单流失,进而引发了宁总今日的雷霆之怒。
罢了,是我识人不明,属于我的时代结束了。
公关部经理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仿佛是在为即将失去的职位做最后的告别仪式。“我对不起宁总的信任,对不起公司的信任,对不起同事们的信任,我主动请缨,前往基层公司历练。”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向宁竹及在座的高管深深鞠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决心。
“老王好样的!”有人低声赞叹。
“敢于承担,实乃楷模。”也有人附和。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多了几分微妙的庆幸,终于有人站出来承担了这一切。宁竹的脾气,在他们心中如同不可预测的暴风雨,让人畏惧三分。
当年宁德全还想掺一脚公司的事情,结果就被宁竹关到山里去了。
美其名曰,住在山里面针不戳,让老爷子带着他续弦和宝贝儿子好好休养吧。毕竟孩子需要父亲多陪伴
甚至还把宁德全大部分的钱全部换成现金,堆在房子里。
出也出不去,花也花不掉,拿来擦屁股都嫌脏。
手握好几位数财富的大富翁,就这样每日坐在别墅里发呆...发呆...还是发呆。
那个宝贝儿子本来是一个纨绔命,结果现在只能在别墅里对着人体素描挥洒汗水。
杀人没意思,诛心才是真喜剧。
站着的宁竹转头看向赵秘书,给了她一个问询的目光。
我看看怎么个事?
赵秘书只觉得这太荒唐了,您这意思不就是让公关部经理滚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宁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无奈。
“这会没法继续了。”她喃喃自语,将所有的不满和烦躁都归咎于那个“小男人”崔礼,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随着宁竹的离开,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除了公关部经理外,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宁竹的心情差极了,班也不上了,开车怒气冲冲就回了家。
这破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最开始只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有拥有过,才愿意接手的,现在只觉得无趣。
一路杀回房间,将自己埋在崔礼睡过的枕头里,深吸一口气。
一脸的满足。将自己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昨天几乎没睡的宁竹终于带着微笑睡着了。
当夜幕降临,宁竹从沉睡中醒来骨头都睡软了,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她习惯性地呼唤崔礼的名字想让他去开灯,却立刻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幻想。她自嘲地笑了笑,感叹自己或许真的病了
打着赤脚下床开灯,看着空荡荡的大床只觉得索然无味。
......
摇晃的红酒杯,宁竹轻摇着杯中的红酒,一袭吊带睡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背景是缓缓流淌的爵士乐,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寂寞。
她凝视着酒杯中的液体,自言自语地呢喃:“我是否该采取那种策略去吸引崔礼?这界限,我该如何把握?”
发送挑逗性的照片与让他为自己擦身,两者在道德的天平上,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内心的挣扎让她无从抉择。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么我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
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屏幕上跳跃的“疯女人”字样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了古筝与流水交织的宁静旋律,仿佛能瞬间抚平人心中的烦躁。
“喂,您好。”吴霜霜清冷而又不失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是我。”宁竹的声音同样冷静,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是宁竹姐姐呀,多日不见甚是思念,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
“和我母亲一起弹古筝。”
“找个没人的地方。”
电话那头吴霜霜捂住手机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妈,宁竹姐姐找我有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吴霜霜的妈妈点点头。
接着吴霜霜对着几位长辈微微鞠躬:“诸位叔叔伯伯,霜霜有事先失陪了,招待不周属实惭愧。”
吴霜霜轻巧地站起身,与母亲和几位长辈微微欠身示意后,便步出了那充满古筝悠扬与流水潺潺声的房间。她走到一处静谧的庭院角落,那里只有微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是个适合私密交谈的好地方。
到了后花园,吴霜霜一只脚踩在假山上对着电话说道:“宁竹老娘太谢谢你了,嘴一个。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你真是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你有啥事尽管说!”
说着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宁竹切入主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生活助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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