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想要看到崔礼破防红温的表情,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只不断放大的拳头。
就问你沙包一样的拳头见过没有?
崔礼的拳头和何川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滚了几圈的何川背着手趴在地上,鼻血很快就蜿蜒着流下来。
在短暂的失神后何川暴起,因为国外讲究缺德与犯法,所以他也会和朋友去拳击馆学学习防身术,于是他自信的摆开架势,朝崔礼挑衅的搂手。
“干霖娘,林北也是略懂一些拳法的!”
“来啊!”
崔礼立刻严阵以待。
何川的拳头直直的,毫不掩饰目的朝着崔礼的脸挥去。
下乘拳法,大意了不用闪。
下一瞬何川柔弱的手腕就被崔礼扣住,一个反扭,就被控制着跪在了地上,疼的何川直掉眼泪。
妈妈有人欺负我!
“我最讨厌满嘴脏话的人了。”
以前的崔礼,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会搭理别人,甚至会躲在角落里哭泣。
但是经历了很多很多之后,他也就成了半个流氓。
工作同样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这几年崔礼学会了很多,吊打一个不会打架的蠢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崔礼决定给何川一个教训,两只胳膊死死地相互扣住,套在了何川的脖子上。
何川被牢牢的扣在崔礼的臂弯里,从远处看还以为两人是要好的兄弟在打闹。
“叫,你继续叫啊!”
“菜就多练,别到处叫嚣你学过拳脚功夫。”
你不要看我好好先生喔!我跟你讲我很难搞哦。
何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片刻的不顺畅了,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过世的太奶慈祥的向他招手。
太奶你又年轻了。
又年轻了奶./
车门打开,阮玉颤抖又焦急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阮玉从车里冲了出来:“崔礼你放手。”
崔礼其实早就收了力道,发现从阮玉下车后,何川的胸膛呼吸的幅度就缩小了。
你搁这憋气呢?
“你放手啊!”阮玉拍打着崔礼的手臂,又抓又掐。
姐,我放手了,是他自己的原因!要不是我托着,他就掉地上了
何川的脸颊已经憋成猪肝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儿上还带着微笑。
不会是走马灯了吧?
情急之下阮玉用尽力的推了崔礼一下,注意力全在何川身上的崔礼,一个踉跄被马路牙子绊倒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惊讶,错愕,迷茫,不解各种表情出现在崔礼脸上。
你还要我怎样?
崔礼呆呆的看着阮玉,阮玉也呆呆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会把崔礼推到地上。
大概是何川看起来好像似掉了。让她慌了神。
崔礼在保持平衡的过程中扔掉了何川。这时候的何川正强忍着磕到后脑勺的疼痛,不叫出声。
崔礼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不由的感慨果然冷白的挂在天上的月亮,永远不会只照一人。
一瞬间的厌恶,可以击碎长久的喜欢。念及于此,崔礼看了一眼阮玉,转身就走。
阮玉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拉住崔礼问个究竟,但是看着鼻子带血,面色青紫,表情痛苦还不停抽抽两下的何川,终究是只张了张嘴没说话。
默默地看着崔礼远去,然后对着地上的何川问道:“你怎么样了?”
何川见阮玉看了过来,这才开始呼吸,憋得青紫的脸庞慢慢红润起来。
......
崔礼走到运河边,透过护栏的缝隙,看着流动的河水。
“怎么就打人了呢?崔礼,你的好脾气怎么不见了,你又不是流氓无赖,用动手的方式解气,那不是最下乘的方式了吗?”
崔礼那还有什么好脾气,好脾气都在别人那里用光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算了就不要和过去的我周旋了。
宁做我!
“加油!你是最棒的!”朝着运河喊了一声。
吓得路边的泰迪,呜咽着逃走了。
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崔礼一愣,自己刚换了电话卡,正经人谁能打这个电话?
看也没看就挂断了。
我是社恐,我不敢接。
结果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崔礼又一次挂断。
“这年头骗子也挺有恒心。”
本来以为不会在打了,没想到电话第三次响起。
“算咯,都是打工人,陪你耍耍。”崔礼将电话放到耳边。
“崔礼,我喝酒了。”女人的声音依旧清冷。
“握草!”
猛地将手机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号码静静的显示着。
跳动的时间,意味着这个电话已经被自己接通了。
崔礼懊恼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早知道我就不接了。
“宁女士,我们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崔礼沉声说道。
“我喝醉了,老地方。”
崔礼继续辩解:“我已经离职一个星期了。”
“我开不了车。”宁竹又找了个借口。
“请代驾...”崔礼面色狰狞,仿佛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我出钱......”
崔礼的借口让女人沉默了,随后只听见她悠悠的开口说道:“你就算换了电话,换了城市我照样能找到你。”
威胁我?没用!
崔礼沉默着不说话,无声的抗议宁竹的霸道。
不就是靠着原始股吗?
宁竹见崔礼不说话,突然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天和一位心内科专家吃饭,我妈妈的亲戚心脏有点小毛病。
于是我专门从京都请这位医生过来,给她做了一个手术,手术很成功人也没事了。”
听到这崔礼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只有无所求的人才能体会到自由。
崔礼是个俗人,他有所求,他有把柄。
宁竹的话别有深意。崔礼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来。”
“老规矩,半小时。”
随后挂了电话,听着电话中传出来的忙音,崔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谁删了我富二代存档!是谁!被我抓到了你得不了好!
“惹不起又躲不起,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崔礼慷慨激昂的举起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宁竹经常去的饭店。
下车后,看见了一个星期不见的宁竹,她还是那么漂亮,也还是那么冷漠。
冷冰冰的让人不想靠近。
就见她一身收腰的职业西装,和完美的身材相得益彰,将她凌厉的气质也同样衬托了出来。
两臂环抱在胸前,韵味十足的斜靠在车上。
哑光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端庄的同时又十分的干练。
看着面前昂首挺胸面对自己的崔礼,宁竹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
“我本不该来的。”
“你还是来了。”
宁竹慵懒的靠在白色卡宴上双臂环抱说道:“你觉得,你有说走就走的资格吗?”
崔礼抬着脑袋,看着宁竹:“没有!但是法律赐予我权利!它能维护我的利益!”
“你管不了我!”
所以我们要学法,懂法,但是不能在法律里找发财的路子。
崔礼认真的表情在宁竹面前就像个笑话,将钥匙套在手指上转了转,然后丢给了崔礼。
“滚去开车。”
“好嘞。”
崔礼接过钥匙,坐上了主驾驶,宁竹则还站在原地。
“你不走吗?”崔礼问道。
不是你丫叫的代驾吗?
“给我开门!”宁竹盯着崔礼的眼睛。
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崔礼下车帮宁竹打开了车门。
“老东西请上车。”崔礼小声哔哔。
宁竹揉了揉耳朵问道:“你乱叫什么东西?”
呸!真难伺候啊!崔礼默默开车。
坐在后排的宁竹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透过后视镜看着崔礼,一张脸忽明忽暗的。
“今晚,又是一夜好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