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到了宁竹的别墅,崔礼再次替她打开车门,好脾气的说道。
“请吧!宁总。”
“喝多了,扶我一下。”说着朝崔礼伸出手。
唉!这哪里是什么高冷女总裁,这是磨人老佛爷。
崔礼上前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宁竹抡了起来,宁竹没有想到崔礼这这样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崔礼的脖子。
“我同意你抱我了吗?”宁竹冷冰冰的说道。
“宁总还是少折腾我吧,我还着急回学校呢。听说晚了寝室门就关了,塞根华子都不给你开门的那种。”
崔礼只想离宁竹远远地。
“不行。”宁竹的声音冰冷。
“我再说一次宁总,我们的合约到期了,没有合约的约束,离职也不用需要负法律责任。”
崔礼挺直了腰杆子。
“你也不想你这几年做的事情被学校的人知道吧,崔礼。”宁竹突然威胁崔礼。
崔礼抱着宁总到了门口,按了指纹锁进了门:“宁总,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不乐意听了,大不了我也说出去和你鱼死网破。”
宁氏集团总裁和男人睡一张床的消息,杀力确实够大,有鱼死网破的资格。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打开灯,一个星期没来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沙发上就已经堆了不少的衣服。
好几条丝袜也随意的挂在椅子上,桌上甚至落了一些灰尘,没想到他走后宁竹也没有找家政。
以前因为崔礼有洁癖,他等不了两天来打扫一次的家政,于是打扫卫生的活崔礼顺带给做的,还能拿到两百块钱,何乐而不为。
有钱不赚王八蛋。
崔礼摇摇头,真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女人,默默的将宁竹分类为不可回收垃圾。
纯废物。
看见客厅里的狼藉,宁竹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了,毫不在意自己私下里居然这么邋遢。
宁竹从崔礼的身上滑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用不习惯陌生人!”
“我去收拾。”崔礼默默地去叠衣服。
“你忘了我回到家,第一件事该干什么了吗?崔礼。”宁竹又一次冷冰冰的提醒。
崔礼接到命令,只好重新抱着宁竹朝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先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放热水,趁着水还没满,开始替宁竹卸妆洗脸。
随后宁竹毫不在意浴室里还有个崔礼,披上浴巾,就将自己泡入浴缸中。
崔礼偷偷瞄了一眼,每次看见这么干净的,他还是觉得很新奇。
他真的很怀疑,宁竹是不是自己某一位好兄弟穿越回来给他的奖励。
因为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
这个问题崔礼思考了好几年,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在想明白了。
他对宁竹而言就是一个工具!
宁竹,自己的前老板,这是一份缘自意外的神奇工作。
崔礼负责每天晚上为宁竹提供陪睡服务,详细解释的话就是人形抱枕。
或者是三次元的抱枕。
同时,无聊的时候,会把崔礼的个人物品当成一个小玩具。
崔礼觉得,宁竹应该是性别认知障碍的病人,她好像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男人看待。
晚上到点之后,就会穿着衬托她完美曲线的吊带睡裙,光着两条大长腿的往床上一躺,滚一圈来到崔礼的身边,将腿架在他的肚子上,安心的入睡。
最开始,崔礼会偷偷的打量宁竹不经意间裸露出来的风景,和那两条比他命还长的大白腿。闻着秀发的香味心猿意马。
这个时候,闭着眼睛的宁竹就会开口说道:“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你要是再偷看,我就把你全身上下的眼睛都封起来。”
崔礼哪里见过如此凶残的异性,到最后就连最不受控制生理反应,崔礼居然都能克服。
别给我吓出毛病来!
这一度让崔礼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柳下惠,在男科医院前徘徊好久。
直到被人在手中塞了一张老中医壮阳配方,崔礼这才灰溜溜的逃走。
一个人性格的缺陷,多源自于原生家庭的不幸。
宁竹恶劣的性格,就是如此。
她的母亲,因为她的父亲在外面找女人天天吵架,最后自己得了抑郁症。
某一天趁着看护的人不注意,纵身一跃从别墅的三楼跳了下来。
只是这个高度哪里那么容易摔死,宁妈妈在昏迷一个星期后醒了过来,只可惜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了。
从此之后沈曼玉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
让宁竹没想到的是,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爹,居然趁机把小三和他的杂种儿子接回家里。
这就导致她极度仇视男人。
宁竹每天就看着宁德全抱着那个小杂种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六十分的考卷说:“我儿子真聪明。”
换做宁竹,只要没考满分,不论排名多少,迎接她的就是打骂和禁闭。
这使得她害怕黑暗狭小的空间。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疯狂的学习,只为了逃离这个家,还没等她毕业,宁家老太爷去世了。
宁家老太爷死前,居然将最重要的公司都给了宁竹,就这样宁竹一边上学一边经商。
宁竹骨子的狠劲,让她成功的将公司经营的越来越好。
那一年,宁竹要找一个生活助理。
崔礼本来并没有希望,但是一个额外的要求,却让这份工作落到了崔礼头上。
宁竹要求生活助理需要住在她的家里。
一听这个要求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稳了。
等一位位高学历人才,看见宁竹为助理准备的房间后,却直接选择放弃这份工作。
因为宁竹准备的这个房间根本称之不上房间,这是楼梯下的夹角。
这是什么?哈利波特的快乐小屋?
我是来应聘助理的,不是来应聘奴才的!
这不是侮辱人吗?高质量人类们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有崔礼站在原地。
见崔礼没走。
宁竹拍拍“卧室门”,戏谑的看着崔礼问他:“你不走吗?你想睡在这个宽敞舒适的地方吗?”
这算什么?我最无助的时候睡过水泥管子,菜市场收摊的时候和老板抢烂菜叶子。
于是崔礼当天晚上就住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其实里面挺宽敞的,就是太矮了些只够他低着头坐着。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这种感觉就类似于黑人,在十六世纪坐船前往欧洲一样。
至少是单间,崔礼这样安慰自己。
崔礼不知道,这里其实就是宁竹小时候被宁德全关禁闭的地方。
她找生活助理也只是想整蛊这些,想要借着助理名义靠近自己的男人罢了。
生活无趣,给自己找点乐子。
所以当崔礼面带坚毅的看着宁竹说他愿意的时候,宁竹就将这个整蛊变成长期整蛊,她也想看看这个内向的小男生可以坚持多久。
只是还没出结果,就先出了一个意外。
大半夜,半身不遂的沈曼玉突然打电话给宁竹,又一次要求去国外做安乐死,如果不带她去她就绝食。
你这不都是死吗?
抑郁症患者总是这样,会随时随地,毫无逻辑的发电。
宁竹受不了母亲一次次请求,于是和她大吵了一架。
你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事后,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心情浮躁,有一股气郁结于心。
都怪宁德全!
于是宁竹开始不停地喝酒,一不小心和多了。
喝到恍惚间,回忆起宁德全让她滚到专禁闭室的场景。
喝多了的她,忘记了那个禁闭室已经暂时归别人了,迷迷糊糊的就来到禁闭室门口,打开门往里面一钻。
这时的宁竹,已经全身心的带入回忆,颤抖着身子不停地哭泣,嘴中呢喃着我错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还能听见一首儿歌。
“我化风行万里,越过大海找寻你。”
“你却似一场雨,落入了我心底。”
“关于我的一切,因你才风和日立。”
“你怎么狠下心把我丢在黑夜里。”
......
宁竹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很快就静下心来,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宁竹觉得自己睡了这辈子最安稳的一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一转头就看见崔礼躺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手搂住别人的腰,腿还架在人家的身上。
宁竹是酒喝多了有些犯浑,但她喝醉之后记忆却很好,清楚地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崔礼是怎么哄自己睡觉的。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想到这里宁竹冷若冰霜的脸,也开始微微发烫,趁着崔礼还没醒来悄悄溜走了。
而崔礼,只觉得这不过是老板给自己的考验罢了。
我真是个正人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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