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脸为难,十分不情愿的被官雪棠拉到了功德台下面,似乎不想跟她走,又一副不得不跟她走的模样。
那人正是鸿德楼的老板,潘卓。
官雪棠不顾潘卓的求饶,将人连拖带拽的带到了功德台下。
她一眼看见了正要被架走的林若萱,愣了一下。
林若萱不好意思地笑笑,“官姐姐,我踹了人,要进去关七天……”
“哦,七天而已,没事没事。”官雪棠笑道,“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林若萱:“???”
她与孟承渊互看一眼,难道说,官雪棠从前也在功德台下伤过人?
那……她现在还在还债的事,就好说了……
林若萱被守卫架走之前,正听到官雪棠教训潘卓。
“潘卓,你今日是准备自己上功德台,还是就在功德台下,我把你打个魂飞魄散?”
潘卓连连哭泣,“官老板,我错了,我错了……这真不关我事啊……”
林若萱:“……”
在功德台下打人,感觉这真是官雪棠能做得出的事。
林若萱被押入牢狱,这里面几乎看不见一点光亮,全靠火把照亮。
这牢狱中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见林若萱进来,都微微抬头,仔细地打量她。
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兴趣,林若萱看起来就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若非是年龄较就到达了金丹,就是吃了什么驻颜之物,总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恶人。
林若萱只用关七日,单独有个牢房,那些小鬼们将她关上,就离开了。
一时间,林若萱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这牢中一点声息也没有,就好像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似的。
“小姑娘,你得进来多久?”林若萱对面的老者问道。
他满头白发垂落,遮住了脸,只听声音,像是男子。
“七天。”林若萱没有隐瞒。
“七天?”旁边立刻有人不满了。
“还有七天的?”
“这么短,那还关什么?”
“……”
林若萱好奇道:“诸位前辈,你们需要关多久?”
“哼,我们?我们这些人里,关了上万年的都有。”
林若萱怔了怔,这么久?
“哈哈哈!”一阵邪笑传来,“小姑娘,被吓到了吧,我们这里面最低的,也是按年算的,七天的,我们这些活了万年的都没人见过。”
林若萱又回忆了一下,当时那个鬼官说的确实是七天没错。
又有人道:“那小丫头,既然进了这里,你必定是在功德台之下伤了人,你伤了什么人,那人伤的是否严重啊?”
林若萱摇摇头,“不严重,我就是踹了他一脚,可能他有点疼……不过当时刚好有位大人在场而已,不过那时候我们刚刚下功德台,他不服拽我,我才踹的。”
众人都愣了一下,顿时无语,当着鬼官的面踹了一脚,那最多算蔑视法令,而且又非故意而为,怪不得才七天。
都下功德台了,平日都忍住了,这时候怎么却忍不住了。
“小姑娘还挺暴躁,年轻人就是喜欢意气用事。”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早想踹他,上什么功德台嘛,早踹了便是,哈哈哈!”
“前辈,这里把别人打魂飞魄散,得进来多少年啊?”
“怎么,你不知道?”她对面那老者问道。
“不知,我才来两月。”
“嚯,怪不得管不住自己的脚。”他笑道,“我看你这魂魄至少也是化神,你要是踹的是个炼气,那不是一脚就给人家踹散了,那至少得关百年呢。”
这么久,林若萱暗暗庆幸,幸好当时自己没有用太大的力。
“你一进来说七天,我们还以为你上头有人呢。”
“这里还可以走人脉吗?”林若萱道,“这里的鬼官,不都是上界来的吗?”
那人解释道:“话虽这么说,但谁知道会不会遇见自己飞升的老祖呢?”
林若萱眼中一亮,还能这样?
忙道:“那要是自己有关系,岂不是还能到地府里混个官当当?”
“官当然不行,不过,我见过以下界鬼魂之躯,进地府的。”
他们这些鬼是绝不能在地府办事的,但若有老祖在其中,那进去拜见拜见,端茶倒个水,也是可以的。
“怎么,小姑娘,你那一界有什么飞升的老祖吗?说来听听,看他在不在这儿,好让我们大家一起沾沾光。”
林若萱却摇摇头,道:“没有。”
“怎么,近一万年,一个飞升的都没有?”
“没有。”林若萱道,“我们那一界灵气稀薄,已经几万年没人飞升了。”
“那还真是可惜。”
众人咂嘴,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道:“小姑娘,你就这样跟我们聊天,不在乎我们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吗?”
林若萱:“反正等我出去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前辈们了,再说前辈你们做了什么事,也与我无关。”
“哈哈哈,这话好听。”一人笑道。
“你别听他夸你,他可是杀了一整个家族的人,要被关几千年的。”
突然,林若萱又想到一人,道:“前辈们,你们认识官雪棠吗?”
“官雪棠?认识,怎么了,当时她也被关了几百年呢,是个火爆脾气。”那人笑道,“你也认识她?”
“哦,我在她手下当学徒。”
“这么说,你还是个符师了,我跟你讲,我觉得,其实最好的职业,就是符师。”
“为何这么说?”
林若萱对面的老者笑道:“因为,符师长期磨练魂魄,来到阴间以后,是有优势的,而且人一世下来,能带走的就只有魂魄与功德,下辈子要是我能不喝孟婆汤,我也修符师。”
“得了吧,那得天生天赋,就你,就算你成了化神,下辈子也不一定能修符。”
“哈哈哈哈哈!”
这里虽然黑黢黢的,但好歹氛围不错。
然而还没到七天,三天的时候,便有人来了这大牢。
按照这些前辈所言,一般这地方都不会有人来,而最近,也没有什么人要准备出狱。
来者身穿黑色甲胄,走起路来脚步十分沉重,好似沉重的不是他的甲胄,而是他的魂魄。
林若萱好奇的望去,这人仿佛是个将军,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是来做什么的,林若萱也不例外,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人怎么走到了自己的牢门面前?
“林若萱?”那将军似的人物叫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