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绪呢?”林若萱问。
“那个兰花精说他要去晒太阳,自己出去玩去了,不过阴冥之地哪里来的什么太阳,我们倒是帮他办成了大事,现在他是什么也不想管了。”青冥子抱怨道。
林若萱面色淡淡,“常裕攻打一事修仙界其他几个宗门是什么态度?”
“至少有半数宗门支持,四大仙门中的另外三个倒是不想管,不过迫于压力,还在商议中。”
林若萱皱了皱眉,她这件事确实让不少人有了可乘之机,用膝盖想,她也知道下面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无非是说,四大仙门中最优秀的天才竟然是魔修,他们魔修的胆子太大,这次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过攻打阴冥之地绝非易事,他们无非也是说说,要让他们自己来当然是不可能,最后还是得看四大仙门的安排。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两全之法。”林若萱道。
“什么方法?”
林若萱与青冥子附耳交谈。
她所说的方法,无非是与四大仙门签订短时间内互不侵犯条约,这样,既可以安抚那些魔修,也可以给他们时间。
如今,也只好用这个方法。
派人向四大仙门传去他们的想法,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表明此事可以商议,不过得在他们仙门领域进行。
这件事自然是危险无比,若是一个没有谈妥,很有可能就此陨落在那边。
最终,还是决定林若萱和贺兰绪两人前往,毕竟青冥子只是一个花瓶,中看不中用,他们两搭配,打不了,跑还是可以的。
会议地点就定在青云宫。
林若萱出现那日,黄泉宫的侍女给她梳了个半扎发,后方只用简单的发簪别上,虽不华丽,但却是林若萱要求的,江篱,从前就喜欢给她梳这样的发型,这发型她确实喜欢。
她一身黑红色的对襟衣裙,难得的穿了一次宽袖,显得大气。
贺兰绪自己找了一身玄袍,头发也简单的梳过,不再是平日那番披散模样,不过他眼神中的懒散之意仿佛是天生的,无论如何,也无法驱散。
在青云宫弟子的带领下,林若萱和贺兰绪踏进了青云宫的议事厅,落座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二人还算庄重,身边却未带一人,孤身前来,也是胆大。
扫视过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林若萱的目光在彦藏身上多停了几秒,便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一纸契约,道:“诸位前辈,按照我们先前所约定,我黄泉宫甘愿退让一步。”
“之后百年,不再出阴冥之地,同时身处修仙界的魔修也会全数撤回,而四大仙门,不得踏入我阴冥之地一步,若诸位没有异议,便同我在这纸契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青云宫宫主示意他身边的弟子取来那份契约,让众人得以查阅。
这期间,褚尚不断打量林若萱,看得出她气息衰弱,伤势未愈,不过能在三个月后就来此与他们议事,已是不易。
彦藏也一直望着林若萱,然而林若萱却一直挪开目光,似乎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与他有什么瓜葛一般。
常裕看过后道:“林圣女,这一百年,未免也太少了吧?而且,黄泉宫并不包含所有魔修,若是还有别的魔修在我修仙界作恶,你又当如何?”
“别的魔修是别的魔修,我黄泉宫都瞧不上的魔修,又能在修仙界掀起多大的风浪?”林若萱幽幽望向他。
“太虚门作为四大仙门之末,难道这种小魔修,都已经不能自己处理好了吗?”
“林若萱,你休要放肆。”常裕呵斥道,“你现在不过是代表黄泉宫过来,按理来说,我们还是你的前辈,你明白吗?”
“我自然明白。”林若萱淡淡一笑,举起茶杯,按照修仙界的礼仪,恭恭敬敬地向其他几人行了礼,但就是没有拜常裕。
常裕本就对林若萱一事颇有说辞,如今,更是当场就站起来要发作。
彦藏是个暴脾气,见他要动手打自己的小徒弟,第一时间就要起身,褚尚连忙拉住了他,道:“常门主,黄泉宫和我们修仙界今日议和,可是大事,您可莫要意气用事。”
这可是修仙界的重要大事,要不是彦藏是林若萱的师父,他才不带他来呢。
“哼,褚尚,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要以为死的不是你家弟子,你就可以得已,别忘了,她林若萱现在可不是你璇霄宗的弟子,而是黄泉宫的圣女。”常裕直接双手一摊,坐回了蒲团上。
林若萱哪里见的这番情景,轻笑一声,“常门主这是什么话?我早说过,我与林清珞是私怨,事情若是换一个说法,若当时死的人是我,坐在这里的人是林清珞,您还能否再说此话?”
不知为何,常裕看着林若萱的眼神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他鼻子里一冲气,道:“你想说什么,就算当时是清珞杀了你,她也不会背叛修仙界!”
“是吗?”
林若萱脸上的笑容慢慢归于平静,平静地让人觉得有一丝寒意。
她将几块陈旧地留影石递到众人手上,留影石中的那一幕,正是当初林清珞杀贺兰望的那一幕。
四宗立刻与他们自己人低声讨论起来。
林清珞杀贺兰望这事抛开不说,然而从贺兰望体内吸走的东西,才是重点。
“林若萱,这是什么?”苏平皓问道。
林若萱道:“林清珞杀了贺兰家的四公子,并吸走了他的天赋。”
此话一出,四周又是哗然。
彦藏顿时大笑,“原来如此,常门主,你太虚门的弟子,也不见得多清白嘛!”
常裕猛的一拍桌子,立起了身子,大声对林若萱道:“林若萱,你怎敢在此胡言乱语?”
“清珞乃是这万年来唯一一个先天雪灵体,她的天赋本就是修仙界第一,又何需窃取他人天赋?再说,这世间有能够哪里有什么可以吸食人天赋的法子?”
林若萱知道他要说这番话,还是那般镇定,“常门主,你也是一门之主,应该知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我为何与她有深仇大恨?还不是她想将我作为她的养料,我不过是自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