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朋友来了,朝华初恩遥遥举手示意。
华初恩起身:“我朋友来了,我走了,刚才麻烦你们了。”
白清欢似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没关系。”
华清越没反应,垂睫遮住平静眼眸。
二十分钟后,起身去洗手间,经过拐角时,他突然被一只手攥住。
他没抵抗,任由那只手将他抵到墙上,女人馥郁外扬的香水味铺天盖地袭来,华初恩美艳眉眼拧着,红唇亲密贴上他的唇,他偏开头躲,她就垫脚凑上去继续亲,细软的腰贴着他的腹,湿润亲吻声朦胧又挑逗。
他任由她亲,手虚虚拢在女人腰上,耳垂微红。
华初恩没注意到,兀自闭眼亲了一会儿,又退开点距离,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怒然挤出来的,极力压低声音:
“华清越你敢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就敢当着她的面亲你,我就敢当着她的面爆出我们俩在床上那些肮脏的事,就连你叫我宝贝的录音和给我告白唱的歌都一并放给她!!看她还敢不敢嫁进华家!”
华清越面色岿然不动,看着她,淡声说:“你放吧。”
华初恩不可置信,瞪圆了眼望他:“什么?”
华清越满不在乎:“如果你觉得这能阻止我和白清欢的感情,你就放吧。”
华初恩说不出话来,嘴动了动,脸上挂着刺目的笑意:“你装什么深情呢?谁谈恋爱谈成你这样,每次谈都先订婚,你也不怕退了惹人笑话,上次和宋茉婚事黄了,八成是人家把你甩了。怎么,你这次就这笃定和白清欢能长长久久了?”
华清越笑了,很轻的。
声音慢悠悠,又轻飘飘的:“她跟你不一样,她喜欢我。”
话音落,华初恩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一种痛楚,胸腔闷得发痛,脸色发青。
她继续扣着男人脑袋亲,轻柔辗转,华清越眉眼阴郁,舌尖勾着她轻轻绕了一圈,撩得女人面颊发红,又悄然离去,再看过去,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冷淡得让华初恩全身发冷。
“你跟那个女的来电吗?”她轻声问。
华清越眉眼疏淡:“挺来电的。”
“你骗人!”她声音极为恼怒,咬着牙根,带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华清越,我不准你亲她,连摸她都不行,你只能喜欢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的爱就这么千变万化这么廉价吗?”
“让你失望了,我的爱就是这么千变万化。”
华清越叹气,像在感慨:“初恩,长大吧。”
......
回到座位,白清欢疑惑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华清越淡然找了个借口,白清欢撑着下巴,微笑:“没关系,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愿意等。”
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暗示,华清越面色清淡如冰川,嗓音柔和:“我们继续。”
“好。”
吃完饭,两人收拾好东西,白清欢的家刚好和华家相反,华清越准备送她回去。
推开门,就见华初恩独独站在门口,三人面对面。
下午和晚上的气温相差大,空气湿冷轻寒,华初恩身上刚才还算保暖的针织衫如今显得单薄,她脸颊冻得微微发红,仍然高挑骄傲,但细看肩膀冷得轻抖。
华清越动了动唇,缓慢呼吸,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他的手虚虚半搭着白清欢的肩,白清欢笑容潋滟,眼尾睫毛微微向上翘,正冷得往手心里呼出白雾,看样子这次约会让她很满意,面颊绯红着。
两人一同望向她。
双方隔着一段陌生疏离距离,中间刮过凛冽的风,绵长的冷意钻进华初恩的心和皮肤毛孔,心脏仿佛冻结得不能跳动半分。
以前华清越的手一共只有两个用途,弹钢琴,和牵她的手。
现在还有另一个,揽白清欢的肩。
白清欢不明白华初恩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不动。
是在等人吗,还是专门等他们出来?
一阵风凛然刮过,瞬间吹起树叶哗哗作响。
双方沉默着对望,泾渭分明,气氛怪异而莫名。
白清欢的几缕发丝忽地被风吹得挂在华清越的衣领上,她察觉到了,面颊微红,抿抿唇,仰头朝华清越笑了笑,朝华初恩关心道:“初恩,你不冷吗?”
嫉妒随着血液冲刷四肢百骸,华初恩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她还能这么嫉妒一个人,她几乎没能维持住表面的镇静,极力咬着牙至牙龈快渗出血来,痛意蔓延,才勉强克制住自己。
她盯着华清越,淡声吐出两个字:
“不冷。”
然后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高傲离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眼眶通红。
白清欢眨眨眼,紧搂华清越的手臂:“她好像很伤心。”
华清越胸膛慢慢起伏,望着女人逐渐离去的高挑背影,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没事。”
轻描淡写的,目光却直直地望着华初恩的寥寥身影,白清欢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华初恩走出一段距离,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走路,大脑放空,步伐缓慢僵硬,风吹她的脖颈,冷意猛钻皮肤,她也好像感受不到半点。
突然,身后脚步声传来。
她被一只手轻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