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事了。”江宁懒洋洋地躺在地上。

他在地下。

这是位于地下的一处隐蔽所，离开地面少说有八百米。

这个隐蔽所和大楼里面他住的房间差不多，面积并不是很大，所以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程安澜都还没到呢！另外小狐狸她们也不在这里。

“一号狗急跳墙了，然后逼得你也狗急跳墙了，接下来会怎么样？狗咬狗？”喵姐问道。

“狗急跳墙的是他，一号才没狗急跳墙呢！你还没看出来吗？一号是这次的赢家。”米雪淡淡地说道，毕竟是做过殿主的，阅历比较丰富。

“这怎么可能？”吕玉翎顿时大叫起来。

其他人则若有所思。

江宁同样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思索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米雪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说这话肯定有原因。

“我明白了。”喵姐第一个醒悟过来：“一号证明了他敢来硬的。”

“恐怕不止这些。”克莉丝汀娜并不比喵姐聪明，但是她更擅长谋算，此刻她的脑子里面就在琢磨，如果她是一号，这样做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这一战会怎么样？”她看着江宁，不等江宁回答，她继续说道：“因为胡娇娇的关系，又因为解小妹的关系，很多传说种对咱们产生了兴趣，但是现在这么一来，他们就没脸靠过来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没脸靠过来？这和脸有什么关系？”吕玉翎的脑子比较迟钝，这个女汉子只适合用拳头思考。

“你还不明白吗？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只有獬豸和穷奇两族跑过来增援，其他传说种全都选择了观望，这就意味着站队。”喵姐已经明白了。

“站队又怎么了？跟红顶白，这不是很正常吗？”吕玉翎问道。

“你说的是人类，换成你，曾经错过了一个机会，然后人家并没有明确邀请你，你会主动靠过去吗？”喵姐反问。

吕玉翎皱了皱眉头。

她很清楚答案。

答案肯定是不会。

她是要面子的，就算知道靠过去有好处，她也会默然跑开，甚至永远都不会再去那边。

这从她当初介绍进大楼的那些朋友就可以看得出来，当初大楼也有过一段低谷期，就是在那时候，她曾经的朋友全都选择了离开，之后大楼度过了低谷，一下子变得强盛起来，反压过大联盟一头，她的那些朋友并没有选择回来。

另外大楼原本还有两个老住户呢，602的殷博文，603的杜丽，那都是老邻居了，当初他们选择了离开大楼，两个人仍旧待在X市，并没有前往外地，甚至殷博文就在X大教书，和江宁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也没看到他们俩有回来的意思。

这就是妖怪和人类的区别。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咱们的盟友就只有这次增援过我们的那几个势力？而那边却有一群水货地劫？”吕玉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放心，进入新年之后，咱们就回大楼，然后你和小薇，还有克莉丝汀娜全都闭关……”江宁已经有了安排。

还没等他说完，吕玉翎抢着问道：“那大楼的安全怎么办？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搞定那套防御系统吗？”

“你就别得瑟了。”江宁切了一声：“你忘了归二爷的灵符？既然归二爷的力量能够封印在一张灵符里面，你难道不行？就算你本人没这个本事，秦大爷应该有啊！”

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他已经见识过秦大爷的本事。

老头掌握的是“模拟之道”，他可以模拟任何道，而且是直接把这种道推衍到极致。

这实在太牛逼了。

………………

天空中，一片金霞横亘千里，从茅山一直延伸到养尸之地。

负责托住这片金霞的正是那些人劫大妖。

“辛苦，辛苦。”秦大爷在那里作揖打拱，虽然是地劫大妖，辈份比其他妖怪都高，但是秦老头很懂得做人。

“何必这样客气，咱们什么忙都没帮上，赶过来的时候，你们这边已经打完了。”说话的是白山黑水盟的人劫大妖，这一次白山黑水盟明面上的两位人劫全都出动了。

“没想到您老感悟的‘道’居然是这种，早知道这样，也用不着青海湖里面的那东西了，那里面的道还不全，另外还有神魂变异的麻烦。”另外一位人劫大妖叹道，这位是天府的成员，已经进过那东西里面了。

秦大爷听到这话，立刻摇头：“最好不要，那会欠下因果的。”

“难道比知道天人之秘欠下的因果更大？”那位人劫大妖知道很多大妖入了坑，但是他并不知道天人之谜具体是什么？

“你肯定不想听到答案。”秦大爷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笑了笑说道：“可惜刚才你们来晚了一步，要不然倒是有机会不需要沾染因果……”

老头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很清楚X市那边的几个人劫大妖恐怕是真心帮忙，可惜被一号的人给挡住了，另外几家可就难说得很了，十有八九只是站队，内心之中对和一号为敌，还要对上那些水货地劫，很有几分抗拒，所以他们才会磨磨蹭蹭。

秦大爷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一号那边居然也已经有了类似诛天剑阵的攻击手段，白山黑水盟就算技术实力差了一些，达不到十马赫的速度，三马赫的东西应该有吧？从冰城到这里，以三马赫的时速，需要多少时间？怎么可能事后才到？

当然，话说回来，对方能够站在他们这边就已经不错了，所以他才说刚才那番话，而不是抱怨些什么。

能够修炼到这样的境界，脑子都不错，所以那个白山黑水盟的人劫大妖尴尬地笑了笑，什么理由都没找。

“这样的话，不就有空子钻了？随便来一场假打……”胡为民问道，这话也就他有资格问，他确实有那么点动心。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可不是假的。”秦大爷轻叹一声，他指了指天：“就算可以瞒得过别人，甚至瞒得过自己，但是瞒不过祂啊！”

“祂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盯着吧？”胡为民问道。

旁边的几位顿时竖起了耳朵。

此刻他们在意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话题了，胡为民问的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天道本源。

“这个不能说。”秦大爷连连摇头：“我说了的话，会有麻烦的。”

“看来您老已经接触到这个层次了。”胡为民继续试探，他试探的其实不是秦老头，而是头顶上那位。

“我只能说略有接触，但是没跨出最后那一步，谁敢说自己知道的是真相？”秦大爷苦笑一声。

“不管怎么说，您老至少已经到了这个层次，咱们还远着呢！”旁边一个人劫大妖说道。

“早未必好，我倒是挺羡慕你们的，你们还没踏上这条路，还有机会调转方向，我就算是想要调转方向都做不到。”秦大爷说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因为那只兔子？”胡为民继续试探。

秦大爷点了点头。

“您觉得他现在摸索的那条路是对的？”胡为民接着往下试探，他这一次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同样也是他的丈母娘兼远房姑妈兼远房姨妈的意思，同时也是顶上一群长辈的意思。

“这个我不敢打保票，我甚至觉得祂都未必清楚。”秦大爷又指了指天：“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路从来不会只有一条……一号掌握着一条路，叱掌握着一条路，当初创造大联盟的那几个老家伙同样掌握着一条路，一号掌握着的那条路离开最后一步好像更近一些，说不定他才是正朔呢？”

听到这话，那些人劫大妖默然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样急切？”胡为民若有所思起来。

“恐怕青海湖里面的那东西是关键，那东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时候出现，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秦大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那一战……”

“对啊！”解小妹的那位人劫老祖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候突然叫了起来：“我虽然年纪没那么大，没有经历过那场大战，不过我有一点记忆，好像封神之战的根源也是因为某件东西。”

“恐怕不止封神之战，再往前呢？黄帝和蚩尤的那场大战会不会也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

“别忘了还有张道陵，养尸之地那座幻阵是怎么来的？这谁都不知道，但是黑老怪和叱抢走了一件东西，那是很多人亲眼看到的……”

“千年一轮回，每隔千年必然会有一场大变，这恐怕不是巧合啊！”

“这就怪了，难道就只有咱们这里是这样？”

“这可未必，只不过谁会去管老外的历史？反正我没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