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回旋缓转，在屋顶和房梁间环绕着，同时也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纠缠盘绕，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四周到处都是莺莺燕燕、窈窈窕窕、翩跹起舞，曼影摩挲。

每个人的动作都不一样，必须承认，全都非常好看……但是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嘈杂和混乱。

这就是祭天。

反正怎么看，都更像是一种发泄，有点类似蹦迪。不过和蹦迪又不一样，蹦迪是只有节奏，缺少变化，眼前这一切又更接近传统的艺术舞蹈。

“这是什么？”江宁看到了一些非常眼熟的动作……有点像钢管舞。

“你管它呢！”吕玉翎轻声说道。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米雪笑了笑：“这套东西骨子里面其实是天魔舞啊！只不过是搀杂了一堆现代元素进去。”

“咦——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真没想到，天魔舞居然还可以这也用。”

“天魔舞不是那啥……前奏吗？”

“等一会儿会不会……”

小狐狸她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放心，放心，肯定不至于这样，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上清派的地盘，秦大爷可以允许她们修炼魔功，甚至主修都没问题，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们玩得太出格的。”喵姐很清楚这一点。

“顶多拉手。”解小妹笑了笑，转头扫了江宁一眼。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里恰好有一个很不错的榜样。

时代变了，现在两个人可以手牵手，非常纯洁地逛马路……实际上，在意识空间里面，那两个人或许什么都已经干了。

“今天是圣诞夜吧？圣诞夜跳天魔舞，不知道上面那位会怎么想？”果子狸已经被解开了，这一次他的话谈不上逗比。

“这算什么？圣诞夜，失X夜，这话你没听说过吗？那家伙肯定早就不在乎了，另外天魔舞的‘魔’和魔鬼的‘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嘛！”小狐狸翻着白眼说道。

“这可不完全是自娱自乐，里面有名堂的。”米雪不愧是魔门大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众人转头看着江宁。

“自己动脑子。”江宁并不打算开口，不过内心之中，他还是颇有几分震惊的。

“切，还卖起关子来了。”小狐狸一脸不屑，她的眼珠一转，自言自语地说道：“叫天魔舞的东西多了，有的是对敌用的，有的属于幻术，有的类似召唤，还有的干脆就是操纵魔头，另外还有一种是修炼用的，眼前这种看上去像大杂烩……”

“意识同步，精神共振，老大最近就在研究这东西。”果子狸看出来了。

“这不会是你的成果吧？”野丫头冲着江宁低声问道。

“他研究这个，十有八九是打算用在拉手上，是不是这样，亲爱的？”吕玉翎太明白这只兔子了。

江宁除了仰头望天，还能做什么？

不过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惊诧。

天地良心，这绝对不是他提供的技术。

他确实是在研究意识共鸣，也确实和那啥有关。

他之所以在搞这方面的研究，纯粹就是在那东西里面的时候得到的启发。

在那东西里面的时候，曹胖子和柳艳紫拉手来着，结果就是曹胖子从里面出来之后，实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少说省掉了他十年的苦修。

另外，他为了给柳艳紫的嫂子一点教训，让她品尝了“炼魂之苦”……那种炼魂。

结果，那个女人出来之后，实力提升了一大截不说，而且神魂凝炼，虽然比不上人魔合一，但是多来几次的话，效果应该差不多。

炼魂的本质是什么？

不就是燃烧精神，振荡神魂吗？

不过那玩意儿太极端，挺不住，熬不过去的话，很容易造成精神损失，甚至神魂受创。

所以他琢磨着用意识同步，精神共振来代替。

如果这项研究成功的话，修炼的效率会提升一大截，而且提升的不是平均值，而是上限。

江宁对平均值不感兴趣，他的手里有一堆捷径，修炼速度早就到了极限，大楼里面的其他人也一样。

只有提升上限，对他们才有意义。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仍旧处于理论研究阶段，没想到这帮美女已经搞出来了，而且规模比他想象的更大，这不只是意识共鸣，也可以看作是某种仪式。

这种仪式会引起更多人的意识共鸣。

一旦引发共鸣，每增加一个共鸣点，共鸣的强度就会增加一分，最终量变会转化为质变。

另外共鸣也是一种同化过程。

“肯定有人在拍视频吧？是不是已经发网上去了？”江宁低声问道。

“那当然是肯定的，不只是和妖怪有关的网络，还有一般的网络，甚至是直播。”胡娇娇比较清楚这一点。

“她们恐怕是打算趁机拉人，准备进一步扩展影响力吧？”米雪说道，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新鲜，当初诸天浮屠也这样干过。

通过大规模、大范围的催眠，在短时间里面获取大量的信众，聚集巨量的信仰愿力。

“这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谢小薇颇有些担忧，她不喜欢这样。

“你是不知道，那帮邪修才叫无所不用其极呢！什么美人计，仙人跳，传销……只要是能够拉人进来，他们全都敢拿出来用，而且当初说好了的，上清派的目标是女人，那帮邪修的目标是年轻男子，乌龙和尚们的目标是老头老太太，但是现在他们什么规矩都不讲了，不管男人女人，不管大人小孩，只要能拉进来，他们一个都不放手。这边明显急了，所以才会趁着庆祝圣诞节，玩这么一手。”胡娇娇低声说道，这家伙消息灵通，简直就是一个包打听。

“当初不是谈得挺好吗？”江宁感到奇怪。

“还不是因为那帮邪修和乌龙和尚们联手的缘故？他们发现两边可以分享信仰愿力，另外还有功德，那帮邪修发现功德对他们居然也有用，可以洗去煞气，洗涤心灵，防止走火入魔。”胡娇娇低声说道。

“这样说来，两边打算各凭本事争夺信仰愿力？”江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神展开。

“我觉得……她们只是憋不下这口气，另外就是闲得无聊，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喵姐比较明白这帮女人的想法：“她们并不是真得那么在意信仰愿力，同样秦大爷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够用就行。”

正说话间，突然旁边一阵狂风掠过，柳艳紫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之前胡娇娇和胡兵带着大家过来的时候，柳艳紫没跟过来。

从青海那边回来之后，她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面，显然在那里面的时候，她也有了什么发现……

柳艳紫并不是自己要来，是江宁打电话，请她帮忙带一个人过来。

此刻，她的手里正提着两个人。

一个是小孩，不过不是小奶娃，而是江宁的那个徒弟，在洞灵真天的时候收的，也是除了他和吕玉翎之外，唯一一个活着从洞灵真天出来，而且一直活到现在的人，更是除了他之外，唯一得到洞灵真天承认的弟子。

另外一只手提溜着的当然是曹胖子。

“总算到地方了。”曹胖子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小孩也被吓得不轻，那张小脸白里发青，身体还在发抖。

“你徒弟，我帮你带过来了。”柳艳紫随手把小孩一扔。

江宁没管小孩，而是看着曹胖子。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母疯马当然知道这只兔子在琢磨些什么？

“恭喜，恭喜。”江宁没管母疯马，而是冲着曹胖子拱了拱手。

曹胖子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说同喜？不怕挨揍？说没什么？那不是会被揍得更狠？

他只能两眼发直，嘴巴微张，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

“管教得不错。”江宁冲着柳艳紫翘起拇指，紧接着转头朝胡娇娇说道：“学着点，派得上用场的。”

胡兵的脸“刷”一下绿了。

“谁稀罕。”胡娇娇切了一声，然后一翻腕子，掏出一本书来，书面上写着《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