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说早就有所猜测，当初我在衡山被上清派的那些天仙拉进去的时候，我就有那么几分猜测了，同样我也可以说刚刚知道，我是从你们的反应知道的。”江宁回答，突然他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应该也一样吧？别告诉我，你们以前想都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圆脸老太和中年美妇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默然不语。

她们默认了。

事实上不只是她们，很多和她们同一个档次的妖怪也都有类似的感应，甚至当年天地元气即将枯竭的时候，她们就有了这么个想法。

她们还知道，佛道两门修炼有成的那些高人之所以在天地元气枯竭之前纷纷“飞升”，就是因为他们得到的感应更加清楚，而且互相之间还交换了情报。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用。

像这种天地大劫，谁都别想躲过。

看看道门那么多宗派，现在还剩下几家？也就泰山、华山、衡山有零星传承，另外洞灵真天的传承算是保留了下来，另外龙虎山可能也留了一手……其他的呢？

难道那么多道门宗派都没想过留下传承？

更何况还有佛门呢！

当年的佛门比道门更加兴旺，但是现在除了密宗还有零星传承，还剩下什么？

难道是他们的实力不够？

“另外，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祂准备的唯一后手。”江宁看了看天。

“你指的想必是一号、黑老鸹和大自在宗的那个叛徒吧？”中年美妇立刻接口，她以前只知道前面那两个，后面那个是最近知道的。

“那帮老家伙一直对一号寄予希望，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对了，黑老怪这家伙一直在搞事，大联盟名义上也一直在追捕他，实际上……呵呵。”江宁不由得冷笑连声，他早就感觉到大联盟对黑老怪根本就没在意，甚至包括当初创建大联盟的那帮老妖怪也是这样。

这就让他很有想法了。

总共四枚棋子，一枚在俄罗斯，鞭长莫及，一枚被当作是宝贝疙瘩捧在手掌心里面，一枚作为备胎，虽然不管，但是也没刻意打压……江宁甚至怀疑叱是怎么和黑老怪联手的？那个老妖怪会不会是故意安排给黑老怪的保镖？

唯一受到压力的只有身为最后一枚棋子的他……当他好欺负？

这也是他越来越不在乎，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原因。

“这也是为了让你尽快成长起来。”圆脸老太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某些家伙？”江宁很是不爽，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领导关心群众，上级关心下级，长辈关心晚辈的味道。

这在以前……至少四十年前或许很正常，不管是那十年，还是更早的民国，大清，大明……全都很正常，不只是中国，甚至包括外国也是这样，上位者决定一切。

但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玩这套？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们两位也说点什么吧！能不能先告诉我，大联盟这个局，最初是谁布的？”江宁问道，他一直想知道这件事。

中年美妇看了圆脸老太一眼。

“看我干嘛？我也不清楚。你虽然年纪小点，但是大联盟建立也就一百几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咱俩的身份有区别吗？”圆脸老太转头看着中年美妇问道：“说起来，你或许比我还多知道一些事呢！毕竟你们一族的能力非同小可，难道你那时候没仔细看看？”

“没有。”中年美妇连连摇头：“核心的那几个发起人藏得很深，他们接触的全都是代老或者老苍那种，前者热心肠，后者有野心。我是被老苍拉进来的。”

江宁捂住了脸，他突然感觉这招挺熟……这不就是他在养尸之地和邪修们玩的那套把戏吗？

分级制度，发起人只要找几个代理就行，然后代理再去找二级代理。

养尸之地只有一级代理，没有二级代理，却已经拥有了三十人的规模。像大联盟这样的规模，想必也只需要四到五级代理吧？

“那么他们承诺过什么？这总能说吧？另外当初他们到底有几套方案？一号手里的那些东西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还是当初就有的计划？”江宁一连串问道，这些他曾经问过解小妹，但是解小妹根本不肯说。

“前面那个我没办法回答，当初咱们发过誓的，后面那两个问题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事实上我们也一直在查这件事。”中年美妇叹了口气。

江宁郁闷了，他现在总算明白解小妹为什么不说？这丫自己都不清楚。

圆脸老太在一旁补充道：“当年大联盟的建立实在有些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搞清楚……”她看了江宁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神情：“我发现你有时候想得太多。大联盟之所以建立，可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些东西，一开始纯粹就是为了结束当时的混乱局面，你是不清楚那时候有多乱。”

“对啊！”中年美妇眼睛一亮：“我真是被你弄糊涂了，没错，大联盟的背后确实隐藏着不少秘密，但是一开始根本没人会去琢磨这些，那时候天地元气正在迅速枯竭，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苟延残喘还来不及呢！大联盟的建立一方面是为了结束混乱，另一方面是为了抱团取暖……对了，就拿你来说，你一开始的时候难道就是冲着现在的目标去的？另外那个大自在宗的叛徒呢？恐怕到现在为止，她的目标仍旧只是修炼成元神吧？”

众人转头看着江宁。

江宁被问得愣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想得太多。

别说刚刚觉醒的时候了，就算是去年春节，他都没想过眼前这些事。

“我同样也怀疑一号那边有没有一个最终计划？他们的路子明显不对。”中年美妇继续说道。

圆脸老太和解小妹在旁边点头，显然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明显科技成了主流，像江宁和凯瑟琳这样，走科技和法术相结合的道路，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事实上黑老怪那边走的也是这条路。

唯独一号选择的是窃取气运，截取万民愿力……这不但方向错了，还容易让人诟病，甚至直接被扣上一顶邪妖的帽子都有可能。

让她们三位感到意外的事，这一次江宁居然摇头说道：“有，肯定有，他们肯定有一个计划，我有这种感觉。”

他仰头朝天思索了片刻，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管是天堂，还是极乐净土，又或是道门各派，说穿了就是一个平台……”

话刚说到这里，江宁就感觉到心头乱震，他立刻不敢再往深处说了……这是天机示警啊！

另外三位也是心惊肉跳，她们也感觉到踩线了……这线踩得冤啊！

除了心惊肉跳，还有就是满心郁闷。

还能不能和这只兔子好好说话了？动不动就天机示警……

沉默，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好半天，江宁才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话题，一个不太容易惹麻烦的话题。

“他们为什么弄出来那么多水货地劫？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那些水货地劫的特征全都不一样，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江宁说道：“黑老怪那边同样也有计划，我怀疑他们的计划和生命有关，人造福地技术原本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还在偷偷养殖‘怪’，另外他们对灵种的培育很感兴趣，之后又在洞灵真天大闹了一回，洞灵真天之所以会吸引到那么多人的注意，不就是因为一株疑似灵木的腊梅吗？我唯一搞不清楚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强夺养尸之地的幻阵核心？”

江宁不认为黑老怪是那种看到好处就想占有的家伙，那个神秘势力目标非常明确。

“另外还有一点，你们绝对说错了。”江宁继续说道：“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才是手里筹码最多的棋子，她的手里掌握着诸天浮屠遗留的资源，另外她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我一开始的时候绝对绕了一条远路。”

“这么厉害？”圆脸老太大吃一惊。

“胡为民没提过吗？那个臭女人被我看作是头号大敌，和她相比，一号和黑老怪都差了许多。”江宁偷偷开启了装逼状态。

这还不能说是假话，装逼不同于撒谎，所以尽管旁边坐着两头正义神兽，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圆脸老太当真了，想了想，不太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没细问。毕竟那个女人手里的东西更多是针对人类的，咱们是妖怪，而你手里的东西，不管是对妖怪，还是对人，全都非常有用。”

“算了，先别说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咱们先谈合作吧。”中年美妇也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实话，天人合一、永恒平台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有些太高大上了，她还不是人劫呢！到了人劫再考虑也不迟。

“什么玄之又玄？一点都不玄。”江宁居然仍旧没有放弃原来的话题，这可不是为了把握节奏，真正的原因是他感觉很快就要有麻烦了：“你们还没进过那里面，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就是一个废弃的平台，是不知道多久以前？从天人合一的状态强行脱离出来的存在。”

听到这话，中年美妇和圆脸老太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