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拿到的那只手，她看的时候，半天才意识到，那是右手，上次的是左手，所以她才会这样。

　　“监控看过了吗？”

　　“没有，检查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异样。”

　　“看监控。”唐曼说。

　　看监控，四十多分钟，中心主任“啊！”的一声。

　　唐曼也看到了，那个人又进来了，这回是从学院那边的墙翻过来的，然后直接就从送尸口进去的……

　　唐曼到那个停尸间，果然是，右手没了，上次是左手，都是女人的，年纪差不多，个头也是差不多，唐曼看了这个死者的左手，和上次么的左手，几乎是一样的，但是奇怪的就是，如果需要两只手，为什么不一次性的……

　　扬和来了，唐曼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唐曼和北城到办公室，北城泡茶上。

　　“师父，这……”

　　“不用多想了。”

　　唐曼让中心主任把死者的资料传过来。

　　唐曼看着，三十一岁，另一个死者竟然也是三十一岁，而且竟然都是一天出生的。

　　唐曼给芈半打电话，他正要吃饭。

　　“我一会儿过去。”

　　“北城，你在这儿等我。”

　　唐曼去芈半的房间。

　　“场长。”

　　“坐吧，菜还不错，给我倒上一杯。”唐曼说。

　　喝酒，唐曼说事儿。

　　“借手。”

　　唐曼一愣，什么意思？

　　“鬼市所为，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借手干什么，做什么，不知道。”

　　芈半说。

　　“噢，是这样。”

　　唐曼和芈半聊了不少，回办公室。

　　扬和进来了。

　　“明天上妆炼化，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回那只手的，我的意思……”扬和没往下说。

　　扬和的意思是用义手，瞒天过活，死者家属明天就是一个告别仪式，绝对是看不出来的。

　　唐曼沉默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唐山肯定是要跳起来了。

　　“你去忙吧！”

　　唐曼想了半天，也决定不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唐曼和北城回去，她自己去了古街，坐在外面喝啤酒。

　　这件事要怎么办呢？

　　敬畏亡灵，那样做……

　　唐曼还是决定和家属沟通。

　　第二天，上班，唐曼让扬和把三名家属带到了小客厅。

　　北城给泡上茶。

　　“发生了一件事儿……”

　　唐曼说完，看着家属，扬和带着保安，就在楼下。

　　家属沉默了很久。

　　“那你们想怎么处理？”

　　“真对不起，费用都免除，赔偿你们看要多少？”唐曼也是很小心。

　　“你是小曼？”

　　唐曼愣了一下。

　　“您是刘教授？”唐曼问。

　　刘教授和师父牢蕊认识，而且关系也处理不错，唐曼见过两次。

　　“对，还真是小曼。”

　　“刘叔，真对不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嗯，已经是这样了，你看着办。”

　　“嗯，这样吧，赔偿给五万，免去所用的费用。”

　　“好。”

　　这事就这样的处理了。

　　唐曼带着北城去妆室，亲自上的义手，上的妆。

　　告别，唐曼过去的。

　　一直到处理完，唐曼都陪同。

　　下午，唐山打来电话。

　　“怎么着？又丢了一只手？”

　　“处理完了。”

　　“这事我派人过去了。”唐山说完，挂了电话。

　　有人汇报给了唐山，这也正常。

　　唐曼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

　　省局的检查组过来了，唐曼说了经过。

　　“这事我们还要调查，可能你要被处分。”

　　检查组的人走了，唐曼看了一眼表，也快下班了。

　　对于这件事，处分，降级，唐曼也没上心，这确实是责任的问题，处分，降级，都是没有问题的。

　　下班后，唐曼吃过饭，给哈达打电话。

　　哈达半天接了电话。

　　“你借手借到我这儿来了？”唐曼直接问。

　　哈达沉默了半天：“明天中午到西街鬼市六号。”

　　哈达挂了电话。

　　果然是，芈半说得没错，借手真的就是鬼市干的。

　　唐曼没有上妆，在书房看书到十一点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取消了学院的课，她今天不想上课，文件北城处理。

　　唐曼坐在窗户那儿抽烟。

　　省局检查组来电话，说开始研究过了，给唐曼一个处分。

　　唐曼只说接受，没有说其它的。

　　对于这件事，唐曼只是觉得对不起死者，唐曼摇头。

　　十一点半，唐曼离开场子，去西街鬼市六号，那是哈达在西街鬼市的一个地方。

　　唐曼进去，哈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着，看到唐曼进来了，坐起来，泡茶。

　　唐曼坐下了。

　　“看你的状态，挺不错的，鬼市没事了？”

　　“心态好，不然怎么办？”哈达说。

　　有人敲门，哈达让进来。

　　进来两个人，拎着蓝子，把菜摆到院子里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喝酒，哈达说了，鬼市现在越来越不好，妆气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鬼市就要消失了，鬼市将有上万人也随之消失。

　　唐曼知道，鬼律的严苛。

　　“你借手干什么？”

　　“就是为了妆，你的妆鬼市一直就是跟妆的，息人得息，回来，妆师跟妆，但是跟妆一直就是有问题，借手，一师四手之妆。”

　　“怎么用？”

　　“阳手阴手，一师四手来上妆，及顶的可能性更高，借来的手，用心力使手成妆。”

　　“心能？”

　　“对。”

　　“那你可是太坑人了。”

　　“借手的死者，我们都给做了超度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就是把人坑了一下，这卡里是二十万。”

　　唐曼没碰那卡。

　　“哈达，我们坐下来聊，也就是聊变市，如果能变市，对每一个人都有好处，对你也有好处，大家都幸福的生活，工作，不好吗？”唐曼说。

　　“每一个社会有形成，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社会都有着他的特性，鬼市正是这样，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他的特性，所以是无法改变的，这件事，我们也不要再说。”

　　“那我的妆及顶了，可以让鬼市恢复了正常，那些人依然是受着苦。”

　　“但是他们还活着。”

　　哈达知道唐曼在想什么，唐曼确实是矛盾的。

　　“等我妆及顶了再说，我想问一下，董礼怎么回事？”

　　哈达沉默了很久，接下来的话，让唐曼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