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八班。
方辞咬了口油条，看着前排的两个空位，小声蛐蛐。
“怪不得谢展总说江哥谈恋爱就不值钱了，你看看他现在那样，对了……”
“你看到江哥新改的昵称了吗。”方辞转头看着付南和，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这还是我认识的人吗？”
付南和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疲惫的神色怎么都遮盖不住，上挑的眼睛望着门口两个身影：“都说了，说人坏话的时候一定要前后看一看。”
他回头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万溪这个时候应该在办公室了。
“我出去了，任课老师问起来，就说找班主任了。”
课桌里面的煎饼果子还是热的，付南和站起身来，拍了下方辞的肩，嘱托道。
“一会儿左思雨要是来了，把这个给她，我答应她的。”
“谢了兄弟。”
方辞噤声，敏锐的发现付南和有点不对劲。
……
食堂里人满为患，陈晶晶端着饭菜，终于找到了朝着她挥手的左思雨和云暮晚。
云暮晚：“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
“你们今天中午下课都这么早啊，烦死了，我们的化学老师就知道拖课。”
陈晶晶坐了下来后，左右看了看，难得没看见喜欢跟在云暮晚身后的跟屁虫，她的目光落在正对面空荡荡的桌子上，有点奇怪。
“暮晚，你怎么不吃饭？”
云暮晚摇摇头：“我吃完了。”
江雾斜给她点了外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发誓这一学期一定要把她的体重给养起来，今天陈晶晶下课实在是晚，云暮晚随便的吃了两口，就和左思雨一起来到食堂吃饭。
“晚晚，让我和你一起去嘛，你就吃了这么一点……”
“不行，等我回来。”
不允许被跟着的江雾斜委屈的在座位上看着她，云暮晚的心硬着呢，才不会有一点心疼心软，放任他一直粘着自己，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陈晶晶的目光又看向左思雨，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这么糟蹋自己的饭菜。”
云暮晚一早就注意到了，以往散发光亮的小太阳，乐天派的左思雨，现在闷闷不乐的吃着饭，一边吃着一边用勺子在米饭里搅来搅去，好好的饭菜被弄得乱七八糟。
“最近几天去找付南和，他不是请假了，就是在办公室，连说好教我学习的时间都没有了，而且我问他，他还不说。”
左思雨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云暮晚说道。
“暮晚，你和他们一个班的，能不能从江雾斜或者是方辞那里打听一下为什么？”
云暮晚皱眉沉思了一下。
教室里。
江雾斜看在云暮晚的面子上，才懒散的开口。
“既然他不想说，那又何必多管闲事，他自己隐私和选择，不用强行追问具体的原因。”
这点和云暮晚想的一样，虽然知道左思雨是好意，可是过分的窥探别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总是不礼貌的。
“但你们是朋友啊！”左思雨眼睛里全是担忧，眉心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你们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是啊。”陈晶晶点头附和。
方辞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他找万溪什么事。”
左思雨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个瞬移闪到面前，使劲的摇摇方辞的手臂：“什么事，严重吗？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诶诶诶，你别摇了，你摇不停我怎么讲。”
“哦哦，不好意思。”
等到左思雨停下来，方辞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说道。
“补助啊。”
云暮晚：“补助？”
宜华高中毕竟是宜城数一数二的名校，在关心学生家庭经济问题，上学问题，奖学金和各种补助方面一向不吝啬。
“他去年就没拿到。”方辞停了停，又说。
左思雨：“为什么？”
“不知道啊，按理说付南和应该可以申请到的，他这周都去了好几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万溪会不同意。”
一群人又沉默了。
江雾斜看着疑惑不解的云暮晚，不满的鼓起一侧腮帮子，哼，干嘛把精力放在这些事情身上，用来想想他不好嘛。
“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离得不远的周恬犹犹豫豫的回头说道。
“这个补助钱比较多，条件也比较苛刻，至少要符合三点。”
云暮晚眨了眨眼睛：“什么？”
江雾斜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毫无波澜的目光扫向他们，声音平淡的跟着说道。
“成绩优异，家境属实，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校规校纪。”
周恬和江雾斜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了。
付南和前两点都可以达到，唯独最后一条校规校纪。
“怪不得万溪会不答应。”方辞恍然大悟。
“也是，上学期抽烟都被抓多少次了，逃课还有一次，我们仨一起的，还是江哥你提议的……”
江雾斜突然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看了眼云暮晚。
“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
好在云暮晚没有想太多，对着周恬说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我只是偶然知道的，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了。”周恬嘿嘿笑了两声，能和自己崇拜的人说两句话就是开心。
“你新朋友哇？”陈晶晶看着云暮晚，有些惊奇。“挺好，这样暮晚你在这个班上也有朋友了，就不会太无聊了。”
江雾斜：？
什么朋友，不要再来一个人和他抢晚晚的注意力，时间还有精力。
“我……”周恬对自己的态度，和那莫名的崇拜感，云暮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朋友，至少是正常朋友。
云暮晚没有继续想这个，她摇摇头：“万溪做不了主，这事肯定要往上汇报，主要还是校方领导不同意。”
“那不还是钱的问题。”左思雨愁眉不展，“他的家庭究竟是怎么样的……”
自从很久以前在医院见到过付南和与他妹妹，左思雨就隐约有了个猜测，寒假那段时间，妈妈突然想给自己找个家教老师，假期周末稍微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