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江雾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暮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蘸了料汁的虾仁放在了江雾斜嘴边。
江雾斜一口吞下去,口腔里是什么味道,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这是云暮晚亲手喂给他的,那就一定是好吃的。
等到程真真和江凛回来的时候,云暮晚正坐在餐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外卖员送过来的兰州拉面。
江雾斜秧了吧唧的坐在旁边,看样子,三盘菜下肚的威力不小。
“现在才吃饭啊,怎么不让小斜带你去外面吃,这么小一碗能吃饱吗?”
“阿姨给你带了蛋糕,来尝一下。”
程真真真怕委屈到未来的儿媳妇,自家儿子眼眶通红,表情痛苦,那是看也不看。
好在江凛还是注意到了江雾斜。
“你怎么不吃饭,是不是背着暮晚吃什么好的了?”
“看看,吃多了胃胀气了吧,一会下楼散散步。”
……
“晚晚姐,昨天晚上谢谢您给我发的解题技巧,这道题太难了,我做了两个小时都没做出来。”
今天早上云暮晚一到教室,恭候多时的周恬就冲了过来。
“本来怕打扰到你呢,没想到你还没睡。”周恬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早饭吃了吗,我买了包子要不要一起吃?”
跟在后面的江雾斜顿时警铃大作,充满敌意的眼睛望着周恬。
是谁,这是谁?云暮晚身边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人?
“没关系,我平时睡得比较晚,这些东西就不用了,我吃了早饭的,谢谢你啊。”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可面对周恬时,云暮晚总有一丝尴尬,她从一旁走过,刻意的保持好两人的距离。
待云暮晚回到座位上后,周恬这才惊觉旁边站着的江雾斜,
周恬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瞪着自己,捏着包子的手微微颤抖,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整个人如坐针毡。
“不好意思啊,挡到你的路了,我现在就走……”
“让你走了?”
江雾斜低头睨着她:“你是谁,你刚才叫她什么?”
“我是周恬啊,晚晚姐,怎么了……吗?”周恬咽了一口唾液,明显感觉到晚晚两个字刚出口,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江雾斜胸口立马憋了一股气。
“你们关系很好?”
周恬使劲摇了摇头,脑袋都快晃出了残影。
“既不是,你这样叫会不会有点太亲密了?”
江雾斜冷着脸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云暮晚蕴含危险的声音。
“你给我回到座位上来!”
江雾斜瞬间一个激灵,小小的怂了一下,这才刚哄好,可不能再把她惹生气了。
“我只说一次,不许叫晚晚。”
只有他可以这么叫。
丢下这句话,江雾斜就立马跑到云暮晚身边,装出无辜的表情,解释道。
“我没欺负她。”
云暮晚眉头紧缩:“你是没有欺负到她。”
“错了。”
被戳穿后,江雾斜认错非常积极。
晚晚说错了,就是错了,管他是什么,大不了改就是了。
另一边,周恬晃晃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感觉背后发凉,浑身都冷的慌。
好可怕,真的有人的气场能让空气变冷?是心理作用吧,为什么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同桌看她不在状态的样子,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把校服穿上吧,空调打开了。”
……
放暑假那天,云暮晚陪着陈晶晶火急火燎的跑去宿舍收拾东西,生怕晚一点,回家的公交车便人满为患了。
“暮晚,到时候回来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一起去玩。”
“好。”
八班这边,得了江雾斜拒绝的方辞只好把目光又投向左思雨。
“欸,这暑假你打算干什么?要不要和哥一起去玩啊,登山下海,痛快痛快,把你朋友也叫上,人多热闹。”
“不去,暑假就是用来弯道超车的。”左思雨坐在付南和的位置上,用手肘撞了撞他。
“是不是啊,付老师?”
喝着AD钙奶的付南和腰间一痒,差点没被呛死。
他深吸一口气,瞧着左思雨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原本想报复揉一揉头发的手,还是落在了肩上。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有思想觉悟,这个暑假一定带你上高速。”
“高数就算了,真学不会。”
几人又闲聊玩闹了一会儿,江雾斜单手插兜,这才走了上来,一手拿起云暮晚书桌上的书包,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后,转身准备离开。
左思雨瞅着他一气呵成的样,开口询问道:“暮晚呢,她不上来了吗?”
江雾斜应声:“嗯。”
方辞从桌子上一跃而下,秀了下自己不存在的二头肌,笑得傻傻的:“江哥,两个月后见,不对,你生日那天我会回来的。”
“到时候让你们看到一个崭新的我。”
江雾斜打了个哈欠,寡淡的甩了一个字:“行。”
……
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
云暮晚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小口吃着冰棍。
“怎么在这里等我,不热吗?”
江雾斜额头上带着薄薄的汗,刚帮云暮晚把陈晶晶的东西送去公交车站,又立马跑上跑下的,舍不得累着一点云暮晚。
见江雾斜回来,云暮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一只草莓味的冰棍递给他。
“吃不吃?”
江雾斜坐下,毫不客气:“吃。”
两个人坐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一片细碎的光斑,冰棍的凉意在嘴里散开。
江雾斜心不在焉吃的同时,频频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一次,又一次。
看不够似的。
云暮晚也察觉到这种目光,扭头看着他,嘴里含着半截冰棍说不了话,只好用眼睛无声的询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江雾斜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云暮晚转回头:“明天或者后天吧。”
哪怕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失落感还是一下子压了上来,江雾斜抓了下头发。
“回去也没有事,为什么不多待几天?”
云暮晚摇了摇头,突然笑着轻声道:“我不走,慎哥怎么回来。”
江雾斜低头沉默了一秒。
“方辞跟你说的?”
“不是。”云暮晚嘴角的笑意消失,“我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