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儿如何?!裴公子?”周祎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拔掉了裴金辉肘尖上的钢针。
“你如......如此狠毒......哪有名门正派......的风范......”那厮边大口喘着粗气,边磕磕巴巴地说道。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竟还有脸说我失了风范?!”周祎不禁笑出了声。
“甚么杀人越货?你们二人可有身死道消的?”裴金辉立马反驳道,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
“哦?!那便是有偷窃之嫌喽?”周祎立马反应过来。
“不过是给了那肖圭兹夫妻二人,一份筑基心法和几瓶丹药。皆是宗门赐我之物,算甚么偷窃?!”那厮显得更委屈了。
“这厮究竟多大年纪?为何如此幼稚?”周祎懒得同其辩驳,只是转头问胡廷衍道。
对方冷哼一声,侃侃地解释道:
“呵!估摸着四十有余。这等世家子弟啊,通常久居山中,不食人间烟火,靠着族人和宗门的丹药功法,强行推升修为。”
“即便下山,也多半是同三五狐朋狗友一道儿,流连酒肆茶楼、勾栏赌档,吃喝嫖赌,不一而足。”
“其中天赋上佳的,往往不到三十便已然筑基,五十岁前便可结丹。至于天赋平庸的嘛,便如这厮喽。”
“你说,此等废物,能不幼稚可笑么?”
“你......”闻言,裴金辉完全无力辩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伤我二人者,便是那包打听喽?”周祎憋着笑问道。
“那是自然!”那厮继续咬牙抵赖道,似乎仍对全须全尾地离开此洞府抱有幻想。
“既然如此,这一回,我就下手轻一点。”
说罢,周祎取出小半粒“五鬼吞心散”放入水中;待化为药液后,用几根钢针蘸取了少许,分别扎到裴金辉脑袋上的不同穴位上。
几息之后,那厮便涕泗横流,浑身不停地颤抖,显得惊惧至极。
“裴公子,这一回,你可如实相告了吧?”周祎说着,用脚轻轻踢了踢那厮的屁股。
“莫要打我!莫要打我!小的这便说!小的这便说!”裴金辉竟大声惊叫起来。
随即,他便用力咽了几口唾沫,开始小心翼翼地讲起了这事儿的经过:
原来,这裴金辉作为家中独子,被族人们寄予了厚望,却因为天赋平庸且懈于修行,总是为其父裴正喜所不齿。
为了逃避现实,这厮开始纵情风月场所,并在一次勾栏听曲儿时,遇上了那包打听;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时常一同寻欢作乐。
直到有一天,包打听透露,有人愿意五十万下品灵石,求一份筑基法诀和提升修为的丹药。
结果,他们发现,那肖圭兹夫妇手头儿根本没有现成的灵石,只能到处筹款。
正好,钱斗光及其背后的长老,拿着宗门库存的灵石发放高利贷,已是公开的秘密,且其父也与这厮嫌隙颇多。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在包打听的建议下,裴金辉便引导那肖家两口子通过子派弟子,从胡廷衍出借了五十万块。
并在二人上门追债的途中,进行拦截;从而,将此事捅到元婴长老们面前,使之不得不处理掉钱斗光的这份买卖。
怎料,行动当日,那包打听一见形势不妙,便趁机撇下三人,一溜烟儿跑了,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然而,直到此时,裴金辉就连其真实姓名和来历,都一无所知。
“提升修为的丹药千千万,为何非我‘太虚门’的不可?”听到这里,周祎疑惑道。
“毕竟第一盟下第一宗,自然丹药颇多。”胡廷衍解释道。
“究竟甚么丹药,竟花费如此之巨?”他不禁好奇道。
“十......十转......升魔丸。”裴金辉颤声答道,似乎“五鬼吞心散”的药力还残留了一些。
“此物可是那清虚观所炼?”周祎明知故问道。
“自然!”胡廷衍同他对视一眼,默契地答道。
“难怪,‘太虚门’便是因此一路追杀那‘黑血魔君’?”周祎恍然道。
“十......十有八九。听我爹讲,化神以下,服用此药后,修为虽会暂时跌落。但会通经扩脉、凝练真元,使之相较于同阶修士,更为精纯凝实;且筑基、结丹、结婴机率,也有所提升。”
裴金辉连忙答道,情绪颇有些激动,仿佛自己已经体验过似的,散发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诡异快感。
“你难道用过?”周祎不屑地问道。
“哎!修行本就不易,且还须散功重修,我......我可受不得那份罪!”那厮竟感叹了起来。
“如何处置你,待同师尊商议后,再同你讲!我会力求师尊留你一命,但日后你须听我命令行事!可明白?!”周祎“威胁”道。
“师兄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求做牛做马,服侍左右!”
那厮因被五花大绑,没法儿磕头行礼,只得艰难地以头点地,把额角撞得通红。
“好!”
于是,周祎立马同胡廷衍赶到钱斗光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这“便宜师尊”的处理意见:
“你去料理他便是了!莫叫外人知晓那厮,同我等有任何牵连!若是日后因此生了事端,连累了我等的买卖,唯你是问!可明白?!”
“弟子明白!师尊大可放心!”
“好!你回吧!”
“是!”
离开钱斗光洞府后,二人便各回各家了。
不过,周祎并没有直接打开传送阵,而是乘上飞舟,在路上找了处无人的密林落下。
随即,他驱使“纳米机器人”们直冲心脉,试图围剿“吞噬”那“蚀心蛊”。
然而,那蛊虫也似流体一般,无论机器人们如何变幻形态,都像打中了棉花一样,只能将其面前困住,却无法彻底消化掉。
无奈,他只得取出“逆仙盟”的特制传音符,注入“灵气”,以心念传音的方式问道:
“诸位!可知那‘蚀心蛊’是何物?”
等了好一会儿,见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便乘舟赶回了洞府。
一进屋儿,周祎便在指尖聚起一滴“黑血”,按在裴金辉的眉心。
紧接着,他心念一动,操纵其在心脉处游走闹腾了一番,使得那厮疼得死去活来;随即冷冷地说道:
“此物唤作‘蚀心蛊’,五年发作一次。若无我的解药,届时你便会心脉寸断、身死道消。你可明白?”
“在下自然明白!”裴金辉用力地点了点头。
顿了顿,他又问道:
“司徒师兄,可有甚么需在下效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