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确喜欢黏在棋姐的身后,但曜哥那个时候也比较黏你。”
白知奕说着就笑:
“他那个时候明明也想跟你做同桌,但硬是什么也不说,只会在旁边装作一脸冷酷,盯着我们看!”
“艹!最后老师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告黑状,说我欺负你!”
“我寻思,柠姐,我当时都被你撂倒地上骑在身上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哈哈哈哈……”
这下轮到安柠开始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盛曜。
当时,她是真想和钟棋做同桌的。
因为从出生就和盛曜待在一起,好不容易上小学可以认识新朋友了。
就,喜新厌旧。
……有点烦盛曜了。
“曜曜吃菜!”
想到这里,安柠愧疚一下子上来了。
用公筷夹了一只白灼虾放到盛曜的餐盘里。
然后,就得到了一碗剥过的干净鲜嫩的虾仁作为回报。
“你……你给我剥这么多啊?”
安柠筷子举在半空,顿时尴尬住了。
盛曜抬眸望向她,神情散漫:
“嗯,怕某个小猪吃不饱。”
“……”
安柠咬牙切齿: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想做小猪的话……”
盛曜去掉手套,拿湿巾擦着手,轻笑一声:
“那也可以还给我。”
安柠拿眼神凶猛射他,逻辑清晰:
“我吃不吃虾和做不做小猪有什么关系?”
越说越气,安柠直接将那一碗剥好的虾仁端起来,一口气猛猛炫完。
又砰的一声,把碗摔到桌上。
末了,还气愤的哼哼两声。
盛曜饶有兴趣看着她,缓缓启唇:
“小猪……”
“在叫”两个字没说出来,被安柠反应极快,一手捂住了嘴巴。
“哈哈哈哈哈……”
对座的白知奕和钟棋两人已经笑死。
“曜哥,柠姐,还是看你俩有意思!”
白知奕笑得前仰后合,拿纸巾擦眼泪:
“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了,真让人感慨,害……我和棋姐祝你们两位18岁以后,年年亦是如此。”
说着说着他话风一变,安柠刚感到不对。
就看到钟棋朝附近一名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很快,一辆载着蛋糕的小推车被推了过来。
五寸的小蛋糕,不大,但很精致,上面布满了榛果和巧克力。
安柠和盛曜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
钟棋已经站起身,抢在服务员前面亲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挂着微笑轻声说:
“再过几天,就是你们的成年礼,但我和小白马上要走了,赶不上你们的生日宴会。”
“所以,提前祝福你们生日快乐!祝福安安永远快乐开心,没有烦恼,也祝福曜哥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白知奕等着钟棋说完,也站起身为4个人添加橙汁,举起杯子朗声地说:
“棋姐的话也就是我的话,我再多加一句:祝咱们4个人友谊长存,即使隔着山海,也心心相念,期待顶峰相见!”
说完他似乎把自己说感动了,举着杯子不等大家碰一个。
自己一个人仰头就闷了。
钟棋刚把杯子捞起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拎起果汁瓶,想再满上重新碰一个。
谁知,就看到安柠扑哧一笑,手指戳了戳身旁的盛曜。
而盛曜难得有一种征然的无奈。
他侧首,也朝着一名服务员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在白知奕和钟棋惊讶的表情中,另一个小推车从走廊拐角处推了出来。
上面也放着一个差不多大的蛋糕。
铺满了葡萄、杨桃等应季的水果。
盛曜将这个水果风的蛋糕放在桌上,与另一个坚果风的蛋糕摆放在一起。
所有人看着桌子上两个紧紧挨在一起、交辉相映的蛋糕。
久久无言。
最后,还是安柠笑够了,站起来,端起玻璃杯说:
“大家别愣了,就像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一样,我们今天还是这么有缘分!送蛋糕都送到一块儿去了。”
“你们祝福我和曜曜生日快乐,我们同样祝福你们此程一路顺风!”
“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来,大家举杯——敬友谊!”
“敬友谊!”
四人开怀的笑,举杯相碰。
那一声代表友谊的叮铛清响,像是能够跨越山海的余音,久久回荡。
.
.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
因为连炫了两个蛋糕,安柠胃特别撑。
想要压马路,消消食。
盛曜就没那么早喊司机过来接。
两人就着昏黄的夜色。
挑了商圈附近的一个街区小巷,慢悠悠的散步。
安柠走在人行道内侧,手臂一晃一晃的。
忽然,高高举起手中的两个礼物盒,在眼前晃荡。
这两个礼盒是刚才在餐厅散场时,钟棋和白知奕临走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要不,我现在就拆开看看吧?有点等不及啦。”
安柠开心的自言自语一声,就要行动。
盛曜无所谓,甚至将自己手中的两份礼物提了下,说:
“喜欢拆礼物的话,把我这份也拆了吧。”
安柠:???
“那是小白和阿棋送给你的,我拆干什么?”
安柠扭头凝视他,有一种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
也算是服了!
刚才在餐桌上盛曜还能耐着性子,表现一下和谐亲密的友情,甚至非常大气的把账给结了。
下了餐桌就不认人了。
“礼物我既然收到了,谁拆不都一样?”
盛曜语气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凉薄。
安柠想跟他辩解一句,但觉得狗子就是这样的人。
缺乏同理心,冷酷无情。
白知奕和钟棋算是跟他们最亲密的那一挂朋友了,他都这般糟蹋别人心意!
若是其他人相送,估计他都不屑一顾。
“你自己拆吧,曜曜,拆礼物的过程是很快乐的!”
安柠勉励劝解一句。
盛曜望着远方灯火通亮的高楼大厦,淡淡的、停顿了片刻说:
“没有,感觉得到。”
最后一个字落下,安柠顿时有点自闭。
因为她想到,自己要送他的那份生日礼物。
那是她琢磨好多天想出来的。
唉!也不知道臭狗子会不会喜欢?
叹口气,安柠干脆停下脚步。
将肩上的小挎包和白知奕送她的Switch交给盛曜拿着。
……白知奕这个大直男甚至都不给Switch原装盒裹上一层礼物包装,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送了。
不过这礼物她挺喜欢,她早就想要一款游戏机了。
安柠站在马路牙边儿。
怀着期待的心情,拆开钟棋给的礼物。
红色金纹包装的礼盒,里面是一个很有分量的内层檀木盒子。
再打开,是一玉石瓶装的香水。
旁边塞着一个古风古韵的贺卡,上面说是钟棋亲手调的香水。
调了两款。
送盛曜的那份是另一种。
安柠在空气中浅浅喷了一下,挥挥手。
秀气的鼻子嗅了嗅,眼瞪大了:
“超级好闻!”
她顿时半仰着头颅,大张开双臂。
自由自在的在香气中跳跃着转圈。
像一名无拘无束的小公主。
盛曜立在旁边,默默注视着她的快乐。
似乎受到感染一样,翘了一下唇角。
他想,他自己拆礼物是感受不到快乐的,但他能够感受到安柠拆礼物的快乐。
因为,他的快乐——
被命名为安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