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蒙剑以前也不确定这些,但从目前种种来看,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而且他只是剑,剑向来是看谁不爽就暴力殴打,再不爽就直接杀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他是懂,但不多。
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希灵自己的看法。
希灵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用口型无声的问:这上面不会有什么监视的东西吧?
剑魂歪着脑袋看了许久才读懂希灵什么意思,他语气迟疑。
“应该......也许......”
剑魂顿了顿,语气中带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说不准。”
最后剑魂是传音的:祂要是真动了这种心思,我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希灵顿时不研究了,立刻把这书和之前大道给的五色神光分别丢在了储存戒里,然后接连不断的下了上百个结界和秘术,最后还嫌不够,跟套娃似的装了几百个储存戒,而且每换一个储存戒就设几百个几十个禁制之间不等,然后接着套储存戒,如此循环反复。
不知过了多久才拍了拍手,把那团已经被裹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光团再次塞进了一只储存袋里,然后把储存袋丢进了自己现在的戒指里。
这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剑魂有些不可置信:“您就这么用?”
希灵道:“保险起见,在我能发现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古怪之前,还是谨慎点好。”
剑魂:“......”
拿着两件至宝结果就让它们吃灰?
暴谴天物呀。
希灵可能是看出了他的表情,然后说:“因为你在呀,你那么好,我很难稀罕别的呢?”
好听的话张口就来,希灵突然发现,她其实还挺有当渣女的潜质。
谁说她嘴欠了?
偶尔还是很甜的。
果然,剑魂顿时被哄的心花怒放。
希灵微笑着看他不好意思用手挠后脑勺的样子,眼中虽有温和,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她有些思虑。
毕竟未来的自己无缘无故毁了浮生镜,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何尝不是一种预告,她连隔着遥远的时空破坏浮生镜都做得到,隐瞒一下身份不是问题。
但她没有,只是在浮生镜即将照到她脸的时候,用那只没有丝毫掩盖的手破坏了它。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她想靠毁灭浮生镜碰瓷大道,让从前的她从大道那里得到补偿,也就是那本书。
就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大道给的东西她也不敢用呀。
剑魂见希灵沉思不语,也就不再问了,而是用小手扯了扯希灵的衣袖,也幸亏他是魂体,如果是血肉之躯,此刻估计已经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他说:“您想干什么?”
他拍着胸口:“我都支持您!”
希灵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语气轻快:“沧蒙,你觉得混沌怎么样?”
沧蒙剑想了想:“不知,其实就算是我们,也从未真正了解过混沌,在那里,遇到的每一个生命都是可怕的,因为弱的根本活不下去,而能见到的,极有可能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就被撕碎,不,可能用不着撕碎,只是一个照面就能杀死你。”
“却也有可能孤独的漂流着,什么也遇不到,最后在无尽的孤独寂寞中耗尽寿元,成为那里不起眼的尘埃。”
说起来,到底是遇到危险更可怕,还是什么都不遇到更折磨人,可能还真的说不上来。
希灵:“只有危险吗?”
沧蒙剑:“巨大的利益自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不过,您怎么突然对混沌感兴趣了?”
希灵摸着下巴:“你说,混沌有修复你的东西吗?”
沧蒙剑听见这话,顿时感觉魂飞天外,他说:“不可能,遇不到的!”
希灵:“也就是说有了?”
沧蒙剑:“......”
在确定希灵不是开玩笑的之后,沧蒙剑赶紧好言相劝:“有也未必遇得到,遇得到也未必拿得了,拿得了也未必能回来。”
沧蒙剑:“算了吧,还是留在这里吧,等您修为足够了再去好不好?”
希灵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在如今的这个法则下,其他世界不提,就说最能容忍的神界吧,目前为止撑死也就是个仙王,苍无比我大那么多,又专心修炼,这么多年也不过到了仙王就止步于此。”
“我要是按照那种规矩一步一脚印的来,我看我修炼到猴年马月都别想突破了。”
沧蒙剑:“可您现在去了也不行呀,混沌太过危险了!”
希灵道:“我能回来的,你忘了吗?”
她见过未来。
就像她答应等苍无渡劫回来之后,念在情义会去看戏,不是,会去迎接他一样。
......
凤妤柔他们已经在准备她的继任大典了,帝君的继任大典,是神界最盛大的事情,即使还没有开始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浓烈的紧张。
神界生灵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并且消息也逐渐流了出来,有的期待,有的忐忑,毕竟修真界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贪婪愚钝,烂泥扶不上墙的世界,曾经甚至还杀死了神界派去帮助他们的使者。
有的觉得这里面另有内情,有的觉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自己顶着,有的甚至还在想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往上爬。
其中反应最大的大概就是溯离国皇家学院的那些人了,月老他们还在庆幸事情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梁玉他们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整个人如同霜打的白菜一样都没有精神了,自从经历了希灵这件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新来的老师了。
鬼知道这个走了,下次来的是个什么牛马。
梁玉问:“听说最近的传言了吗?”
没等那人回答,梁玉又说:“也不知最近是谁在造谣,传的还挺广。”
那人看着梁玉,语气犹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不是造谣呢?”
梁玉:“......”
不怪那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有大人物出来解释和镇压,就是在这种默认下,才传的愈演愈烈。
梁玉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暴怒,而是以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笃定的说:“那神界完了,我们会被她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