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会留下这个石板，自然是有所求。

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倒是害她白跑一趟。

希灵冷哼一声，手中用力捏碎了石板返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凤妤柔。

此刻的凤妤柔端着茶在手边却没有喝，想着如此有灵性的鸟，就算不能化形也该会说话了，结果不管她怎么说那种鸟都没有理过她。

最后凤妤柔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只傻鸟，如此有灵性，却不能变成人形，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凤妤柔是凤凰，这世上的让她看不透的鸟少之又少，而那种级别的又怎么会化成这么一副弱小的样子，丢人现眼？

又不是凤妤柔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

所以在她看来，这只鸟就是空有灵性，却没有修炼的福气，可惜了，凤妤柔相当同情这只小红鸟，如果是这样那真的还不如没有这个灵性，起码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总好过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空，却只能仰望。

凤妤柔眼中的情绪十分显眼，看的小红鸟都忍不住瞥了她几眼，觉得这只凤凰有病，只是没等它有动作，就听凤妤柔开口：“希灵你过来看呀！”

听见希灵的名字，小红鸟浑身都僵住了，它似乎很想要回头，却生生克制住了，明明心里已经演练过了千万遍，真见面的时候还是充满了胆怯。

希灵本来都做好了听她吱吱喳喳抱怨的准备了，结果凤妤柔见面不是大吼大叫居然是招呼她过去，希灵脚步一顿，目视八方，怀疑面前有什么陷阱。

随即又嗤笑一声，心道就算真有陷阱也伤不了她，毕竟水平摆在那里，不容忽视。

浑然不知被希灵在心里轻视了一遍的凤妤柔道：“希灵你看，这有一只会喝茶的傻鸟！”

小红鸟：“......”

希灵：“......”

希灵目光下移，落在了凤妤柔还端着茶的手上，嘴角抽了抽，手抬起又放下，差点没忍住捂住眼，不忍直视，没眼看了。

凤妤柔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有点心累。”契约这种灵宠应该是不会影响智商的，希灵这么想。

希灵这个反应凤妤柔不由有些疑惑，脑袋飞速运转最后放在自己的茶杯上，这才想起刚才的话有多么让人误会。

她急了：“我不是说我！我是在说这只不会化形，连叽都叽不出一声的傻鸟！你看我是几个意思？！”

希灵这才看见那只小红鸟，本来还有些笑意的眼睛在看见小红鸟的时候瞬间冰冷了下来，眉眼间闪过浓浓的不悦之色，凤妤柔心道不至于吧，我骂得又不是你，这只鸟还骂不得了？

“你给我过来。”希灵拉过凤妤柔的手腕，问：“你刚才碰它了？”

凤妤柔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她看过的一本书，里面也是问：你碰过她了？哪只手碰的砍哪只！

凤妤柔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爪子有点痛。

“......抱了一下而已。”

凤妤柔还是很害怕希灵生气的，虽然希灵平时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出哪里可怕的，最多是恶趣味了一点，加上希灵每次都是不轻不重的小惩一番，凤妤柔也不怕她。

如果非说怕，怕的也是惹了她，她会出一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损招让自己丢人，直到希灵收拾玄阴宗之后，凤妤柔才真真正正的有了敬畏之心。

现在看希灵生气，她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辩解道：“只是抱一下不至于那么夸张吧，我可没伤它。”

然后就看希灵拿着一块颜色很熟悉的红色丝绸擦她的手，就像一个长辈一样边擦边数落她：“好歹也是凤凰，怎么什么脏东西都往怀里抱？”

脏东西？

凤妤柔眼睛不由向后移，用眼角余光看着那只小红鸟，小红鸟看起来很伤心，沮丧的低着头。

它浑身的羽毛都弄得一丝不苟，油光水亮的，身上甚至还有好闻的树木之香，不脏呀。

看来此脏非彼脏。

既然不是找自己麻烦的，凤妤柔识趣的没有说话，还别说，希灵擦手真有一套，动作还挺温柔的，这个布也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跟自己裙子上的，织锦国上供的赤水流晶云锦裙都差不多。

等等！

凤妤柔越看越觉得眼熟，下意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裙角的位置少了一块，顿时怒了：“你到底干嘛呀！”

希灵道：“怕什么，你裙子那么多层，撕一块又不会露。”

重点是这个吗？

凤妤柔抬手就是一拳打过去，被希灵轻松躲开，修为不被压制的时候就打不过她，现在被压制成这样就更不用说了：“毁了本宫的裙子你赔得起吗？！”

这话只是下意识的说出口，凤妤柔刚说出来心里就有答案了的，希灵这样的人怎么会缺钱嘛？

本以为希灵下一句就是‘我又不缺钱，当然赔得起’，结果她说的是“你整只鸟都是我的，有赔的必要？”

凤妤柔：“......”

我我我，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希灵把人气惨了之后又说了几句顺毛的话，可非但没有起到顺毛的作用反而差点把人再次气炸了，最后凤妤柔干脆又变成了小胖鸡的形态，把头缩在翅膀里面，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了。

再听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打人的，然后动手的结果就是气上加气，更气了。

希灵把自封耳目的小凤凰抱在了怀里，脸上的温和消失殆尽，面如寒霜：“你还来做什么。”

小红鸟，应该说是朱雀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担心关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听说你去神界了，我没来的急送送你，你……”朱雀语气顿了顿，问：“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希灵道：“托您的福，没有您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