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类是谁?她真的怂恿白虎杀了青龙大人吗?”
“这个还用问陛下吗?”见妖王没有不悦的意思,她才放心继续说:“先不说这些谎话连篇的天神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姑娘也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反正希灵肯定是无辜的,只要是天神针对的人,都是她的朋友!
“若臣妾没有猜错,他们又想玩借刀杀人了。”
妖王评价:“又菜又爱玩。”
这点智商还想骗他们,下辈子去吧。
以前没有戳穿只是因为打不过而已,现在打得过了鬼才给他们面子。
......
魔族没有白天,黑夜笼罩了这里,黑暗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血液的味道混合在黑色的大地上,将这片土壤染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妖也是靠灵力修行,有瑞兽也有妖兽,有灵智后,有的选择深山修行,有的选择入世吃人,有正有邪。
人也好,妖也罢,修行为仙,堕落为魔,与神的神圣气息截然相反,所以兰使的侍女才会先去找神尊,后找妖王,把魔尊放在最后。
如果不是神尊和妖王不识好歹,这个好运也轮不到低贱堕落的魔族。
事到如今侍女依旧高高在上,本来想释放祥瑞增加气场,没想到祥云才刚放出来就被黑云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界的生存法则和人族不同,魔界的生物只知道杀戮,比妖族还要残酷,毕竟妖兽如果相斗,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魔却会因为对力量的渴求,无止境的吞噬。
而且不知怎么的,祥云被吞噬以后,周边的魔气却越来越浓郁,侍女也不敢贸然行动,这方天地怨气好强,仿佛包容了世间所有的恶,一直修行圣洁法术的她都抵御不住,感觉不适,转身就想离开,没想到回头才发现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了黑暗中。
她心惊胆战,不顾法则压制动用神力,想离开这里。
没想到祥云刚飞起,突然就像遇见了克星一样,瞬间溃散,化作乌有。
“啊!”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里涌出,她的脸都扭曲了,这不是法则反噬,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虫蚁在啃食自己。
这才注意那些黑气就像有生命一般,居然在顺着她的毛孔往里面钻。
侍女忍住疼痛,想逃跑。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旋涡从天而降,将她卷入了其中。
“这是什么,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际,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魔族,魔宫。
一座巍峨宏伟的宫殿屹立在黑暗的天幕之中,在那座宫殿前,有一条幽深的长廊,通向远方。
宫殿之外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此刻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们的目光全部盯在中央那张巨大的王座之上。
王座上坐着一位黑袍男人,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散发着摄人魂魄的精芒,浑身透露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突然,魔尊发出一声轻笑,扑通一声,不知是谁开了这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跪了下去,连只知道杀戮的魔兽都弯曲前爪匍匐在地上,低着巨大的头颅表示自己的臣服。
王座两旁,跪伏着无数魔族,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看他。
吓死了,陛下突然笑什么!
不会又生气了吧?
他们又干了啥?
咱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魔尊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眼睛微眯,刚好一点的心情瞬间消散了,薄唇轻启:“瞧你们这点出息。”
“......”
这话说的,出息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您只要不笑,我们个个都是有骨气的魔。
“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有辅佐魔尊已久的属下看出他这次的笑容没有杀气,试探着问。
魔尊:“嗯,来了一只小老鼠。”
所有魔一听有乐子跃跃欲试,其中一个被旁边的魔一脚踢在屁股上:“混账东西,陛下看上的老鼠是你能碰的吗?”
那人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脸贴着地看着他。
“......你先把你手里的流星锤收起来再说我。”
那魔低头一看,好家伙,手比脑子快。
简直不敢抬头看陛下是什么表情,他狡辩道:“胡说,你以为我是你吗?我这是打算献给陛下的。”
看着下面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蠢魔们,魔将简直都要忍不住捂脸,陛下难得高兴一下是很好,但他高兴也不妨碍随手一巴掌拍死你们呀。
就在他们争辩的时候,魔尊一挥手:“无妨,神嘛,皮厚。”
随着神这一字落下,人群里仿佛炸开了锅,刚才还有心思玩乐耍嘴皮的魔,嘴角勾起,弧度越来越大,直到笑容裂到了耳后,他们脸上一片狰狞,眼中,被血色替代。
空气中杀气弥漫,万魔,已然疯狂!
......
跌出旋涡的侍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却惊讶的发现体内的神力居然被彻底压制了,她现在飞不了,不能动用神力的她比凡人强不了多少,尤其还在这个一看就知道很危险的地方。
被恐惧笼罩的她只能不停的奔跑。
这里的法则似乎相当抵制厌恶天神,她仅仅只是身上有一丝的神明气息就被如此针对,若是兰使来此,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但是她跑的越快,她就觉得四周越来越黑,身后好似有无数的恶鬼正追逐着自己,让人毛骨悚然。
侍女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这样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息都困难。
她想要逃离这里,可惜根本无法逃脱,她不停地往前跑,一直到眼前出现了光亮,那些血光也随之消失了。
一个男人坐在白骨骷髅筑成的王座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眼梢下,是一抹浅浅的红,暗藏嗜血戾气。
即使不问都知道,在魔族,有资格坐在王座上的人只有魔尊。
看见魔尊,那侍女怒斥:“贱魔,你还不赶紧让这些恶心的东西滚开!”
魔尊抬手,侍女本以为他下一秒会遣退周围的黑雾,没想到下一刻一股重力压下,耳边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惨叫一声,双腿溅出鲜血,双腿扭曲的跪在了地上。
冷汗流了一地,她不可置信道:“你竟敢,羞辱神明信使?”
魔尊收回手放在眼前,指尖沾着一丝血色:“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呀。”
说到血液就不得不提起神明的黄金之血了,血色越纯正就说明身份越尊贵,而这个女人就算抽空浑身上下所有的血也凑不出一滴完整的黄金之血。
也就是说,她还是人类。
提到血液,那人就像被打击到了一样,怒道:“我才不是低贱的凡人!我是神明的信使,我身上也有黄金之血。”
魔尊鄙夷的看着她,指尖微抬,那丝血色飞离,他就像碰到了什么极脏的东西一样,拿着一块手帕擦着手指,丢到了一边。
对于这种耀武扬威,狗仗人势的畜牲,就算是魔族也打心眼里嫌弃。
魔尊缓缓出声:“此界生灵,不敬天神,却也知畏惧魔鬼,你勇气可嘉。”
“你敢羞辱神明信使,就是不敬神明,你下辈子……”
魔尊打断了她的话,他嘴角含笑,只是这笑意未到达眼底,看着十分渗人:“得罪我,不用等下辈子,你现在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