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真想死，不过，因祸得福居然涅盘了，我也因此在烈阳殿地位水涨船高，地位仅次于父王，不过，与之前不同是，我不再想着改变这一切了。”

希灵沉思片刻，道：“我觉得，这是你的错。”

出乎意料的话让凤妤柔脸上的淡然破碎，她怒道：“你说什么！”

游魂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希灵，连他都知道错的是他们，希灵居然说凤凰错了？

凤妤柔气的声音都有些尖锐，厉声质问：“他们如此不识好歹，本宫还要犯贱的往上凑，非要求着教他们修炼教他们变强大吗？！本宫凭什么，本宫这么爱他们吗？”

希灵双手抱着小胖鸡伸长手臂与她拉开距离，尽量让她离远一点，别让她对着自己耳朵吵：“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事呀。”

等凤妤柔怒气冲冲的咆哮完，希灵才不急不躁的开口：“你从一开始就做了两件最不该做的事，隐藏身份和拒绝武力，你要明白，救人的前提是先护住自己，在没有自保的实力却去干这么危险的事，不搭上自己都是万幸，你若不是凤凰，十条命都不够你浪。”

“强者才能决定秩序，如果你一早就亮出你是烈阳殿公主的身份，他们又怎敢轻举妄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或者，你隐藏身份也无妨，在绝对的力量和有利于他们的条件下，用不着你多说，他们都会自发遵守你制定的规则。”

“可问题是，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你突然跳出来说能让他们变强大变富裕，他们不会信呀，甚至当你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哪怕你之后可以给他们带来千倍万倍的好处他们也不会信，他们只会惦记着眼前的损失。”

要知道当初烟尧都不是讲道理的人，全靠武力把魔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作为曾经救过世界的人，无论是希灵还是烟尧靠的都不是与人争论对错，而是绝对的武力，就一句，谁拳头大谁就是对的。

“你该不会以为仅凭满腔热血，一厢情愿就能改变一切吧？我去，二丫你这么勇的吗？”

希灵还真看不出凤妤柔能干出这种事，但如果是个没有经历过无情人性鞭打的，以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的中二期的小公主，可能还真的干的出来。

凤妤柔：“......”

希灵笑着把郁闷到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理人的红色小胖鸡抱在了怀里：“好了好了，虽然很打击人但你总得知道不是吗?你家里人还真是舍得折腾你呀哈哈。”

凤妤柔不想理希灵，虽然她很想把希灵怼到说不出话，但理智告诉她希灵说的是对的，当初父王和姐姐们是真把她的决心当猴戏看，就是看她闹得厉害故意让她去闯，等栽跟头了自然就回家老老实实的待着了。

只是没想到栽了跟头的凤妤柔居然这么经不住打击会求死，还好最后因祸得福涅磐了，要是凤妤柔真的死在了这里，弃焰城也不会仅仅是受个火女诅咒那么简单了，屠城都是好的。

烈阳殿之后留着这个地方也从来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凤妤柔，让她记得帮这些贱民的下场。

是站在高高的山峰之巅，做屹立云端的神明，无情俯视着那些在无情秩序剥削下，生活的水深火热的人们。

还是选择仁心，面临与世界为敌，与秩序为敌的巨大风险，去救这些恩将仇报，不知希望和救赎为何物的白眼狼。

毫无疑问，无论是身为凤凰的骄傲还是对他们的失望，凤妤柔选择了前者。

希灵则是抬起纤细的手臂，她的指尖散发着点点光芒，似乎融入了天地之间的神秘力量，能够触碰到星辰的轨迹，随即，毁灭性的力量朝着整个弃焰城而去，这股力量凶猛而狂暴，无情地摧毁着一切生机，留下一片死寂，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灰飞烟灭。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整个弃焰城化作废墟，浓厚黑雾弥漫天空。

凤妤柔惊愕抬头，望向被移平的废墟：“你……”

希灵缓缓放下手臂：“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恩将仇报的人最是让人讨厌了。”

凤妤柔没有说话，希灵是在听了她的事后才动手的，但她说的不是给你出气，而是她自己讨厌。

希灵是觉得这种没有经过询问就自作主张的杀戮，还一副我为你好，我为你出气的把人命强加在别人身上的模样不好，所以才没这么提吗？

自我攻略想太多的凤妤柔抿了抿唇：“你要想杀人大可让别人动手，自己出手有损功德，不值得。”

凤妤柔是不太看得惯这种做法，但神界所有贵族都是这样干的，久而久之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杀人之前，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敢杀我就敢认，我也不惧这些因果。”

希灵刚才释放神识看见了，城里几乎都在商量如何杀死这个“黄昏鬼”，要么也是在低声祷告，祈求诛鬼圣事顺利，他们不知道的是，所谓先知则是与几个邪修在商量杀人后如何平分希灵的储存戒。

不知当初杀害帮助他们的火女时，是否也是这样一副虚伪的嘴脸。

希灵懒得陪他们玩了，早点灭了也干净，省的看着心烦。

看着飘出来的一众鬼魂，似乎还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死了，个个喊着还我命来要杀他们的人下地狱，但只能说毕竟是神界的鬼，总比其他的鬼要强大一些，一看见希灵就打心眼里发怵。

“我杀的，详情问它。”希灵指着一旁游魂。

游魂不敢耽误，语气快速的解释一切，只能说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鬼也一样，听完一切，它们不敢怪希灵都去掐‘先知’的脖子了。

“好呀，编出个什么黄昏鬼，到头来就是为了利用我们杀人夺宝。”

“火女不是恶魔，是凤凰！”

要是当初他们没有听信先知的鬼话，现在不说飞上枝头变凤凰，起码可以活得很滋润。

哪会经历诅咒还死的那么早?

甚至有人当场化为恶鬼要去把先知撕碎，先知赶忙叫身边那几个邪修救他，可那几个邪修许是认识凤妤柔，吓得跪地求饶：“公主，公主您救救我们呀，我们不知道这老头要害的是您朋友呀。”

别说救了，也没现在就恨不得撕了先知，尼玛，说什么大单子，结果是大麻烦，好处没摸到人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