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
凯文.马丁心有余悸地回忆完，重重呼出口浊气。
长时间的讲述让他有点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在得到秦诺“1杯水，1先令”的回答后，立即打消念头，准备回到教堂再讨水喝。
“两位侦探先生，关于废弃公寓的情况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凯文.马丁抿了抿略微干裂的嘴唇，开口道。
他很想弄清楚公寓里出现的到底是什么。
奈何自己没能力，只好拜托他人帮忙。
“现在，马上。
我说过，时间就是金钱。”
秦诺收起笔记本，转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侦探先生。”
凯文.马丁出声拦住准备离开的两人，小心翼翼问道：
“那个，能不能带我一起？
我很想亲眼看看里面的异魔究竟长什么样。
拜托了，我不会捣乱的。”
这位园丁说话的语气很诚恳，看向玩家的眼神很纯净。
就像一个充满好奇欲的大男人，不忍让人拒绝。
沉默片刻，秦诺轻轻吐出两个字：“可以。”
“真的！？”
“驱魔仪式VIP观影席位附加两名侦探的保护费用，合计500先令。
如果你能出得起价钱，那就跟着一起。”
“5,500先令？我一个月不吃不喝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凯文.马丁不死心追问道：“那只选择近距离观察呢，能不能便宜点？”
秦诺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废弃公寓的异魔明显不止一只，你觉得自己能在异魔袭击下安然无恙？
而且你若是出事，我们向谁收取报酬。”
“好吧。”
脚步声响起。
凯文.马丁望着渐行渐远的侦探，心情沮丧。
他热衷研究超自然事件，痴迷发生在罗切斯特大大小小的坊间传闻。
甚至梦想有一天能成为守夜人或者骑士团一员，亲身参与异魔的调查事件。
可惜，他只是个地位低贱的园丁，光在这座城市生存已足够辛苦。
根本没有条件去追求不切实际的梦想。
190先令，是凯文.马丁能拿出来的最大筹码。
为此，接下来两周，他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了。
“守夜人需要学历，十字军骑士团只从神职人员中选拔。
无论哪样我都不够格。”
凯文.马丁不舍地望向前方：
“不知道成为侦探需要什么条件，如果要长得跟他们一样高大，那我也没希望。”
正当这位园丁唉声叹气之际，一句话从远处遥遥飘来。
“好奇心害死猫，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声线平寡清淡，不含情绪波动。
是秦诺的声音。
凯文.马丁睁大眼睛，眺望源头。
远处两位侦探的背影早已化为黑色小点。
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自己说话，还能把话传过来。
“看来我的确没有侦探的希望...”
凯文.马丁抱着脑袋，深受打击。
另一边。
“罗曼老哥，原来你才是雷达娃。
隔着几十米远都能听到委托人的声音还能把我的话传递过去。”
回到黑金街路口，秦诺对方才罗曼展露的技能，颇为好奇。
“哦，只是学习天赋树顺带点出来的技能。
因为比较耗费灵智值和理智值，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
“天赋树点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过类似技能呢。”
秦诺好奇心更重了。
关于10级后新出现的天赋树系统，他没有渠道获取更多情报。
所以关于其他玩家的天赋树是何种情况，一概不知。
“每名玩家学习的力量体系不同，天赋树同样会有所差异。
我学习的是圣武士体系，因此天赋树上有【侦测善良】这么个伪侦查技能。
效果只能对判定为善良或守序阵营的生物使用，且由于投入点数不多，很容易被反侦查。
等等，你在套我情报？！”
罗曼说完立即捂住嘴巴，佯怒看向秦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内部消息，你说怎么解决吧。”
耶？
我是用AK顶着你脑袋，还是拿老虎钳撬你嘴巴了？
居然想反过来倒打一耙？
秦诺面露不屑，直接抬起右手，冲对方比出大拇指与小拇指。
“6？”
罗曼微微错愕，旋即明白这人是一个子儿不肯掏。
喂喂喂，好歹是内部消息，怎么着给点意思下啊。
太抠门了。
不理队友一脸的蛋疼菊紧，秦诺瞅了瞅周边房屋门牌号。
确认方向，径直往某个方向走去。
脚步急促，一副“我很忙，先走一步”的样子。
“等等啊，再不济给点先令也行啊。”
罗曼急急跟上，没有放弃。
但从秦诺油盐不进，假装不认识他的神情推测。
希望渺茫。
...
半小时后，黑金街177号-废弃公寓楼。
两名玩家站在马路边，没有贸然进入。
微微仰头，
这栋四层楼的公寓近半坍塌，剩余一半外墙熏黑，爬满藤蔓。
荒凉场景加上周遭寂寥空荡的街道，使其看上去阴森可怖。
尚存的玻璃门早已破碎，碎渣散落一地。
透过门框，能到看内部房间满是狼藉。
碎屑、破布、桌椅零件混杂堆砌，残存的天花板大多脱落，有几片被丝线牵着坠在半空。
残败墙纸呈现出一种血般的痕迹。
不难想象，这栋曾经喧闹嘈杂的公寓在经历火灾烧毁后，肯定又被胆大者洗劫过一番。
起码，秦诺没发现什么金属物件，哪怕是一小截钢管。
“进去吧。”
将这栋漆黑幽暗的建筑大致打量，秦诺招呼队友一起进入。
咔嚓、咔嚓。
脚下时不时踩到玻璃碴，两名玩家就这么走进半废墟化的废弃公寓。
由于缺少阳光照射，即便是在白天，公寓内部走廊亦显得昏暗幽深。
到处都是翻倒烧毁后的家具、建筑垃圾。
“火势应该是从二楼三楼开始烧，尤其是三楼最为严重。
当时所有人都挤在楼梯道，被狭窄的出口堵着无法逃离。
身后是大火，前方是人墙，真是令人绝望呢。”
秦诺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煤油灯，点亮后观察火势痕迹。
“委托人说在二楼、三楼发现人影晃动痕迹，意思异魔就躲在这两个楼层？”
罗曼掏出链枷，不由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