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上戴着纱布，手中提着一个木偶的罗灿烈。

此时缓缓转头。

看向秦衣冠，一半脸庞笑着，一半脸庞哭着，无比的诡异。

叮当。

叮当。

豪斯医生解开第七环的声音传来。

少年看了看四周，自己还在赞因负一层。

一切都没变，只是吴旌的尸体消失了，他并没有来过。

叮当。

叮当。

豪斯医生解开第八环的声音传来。

一切都没变，只是罗明的尸体消失了，他并没有来过。

叮当。

叮当。

豪斯医生解开第九环的声音传来。

少年看了看四周。

自己仍旧在赞因大厦的负一层。

地面上没有罗明的尸体，也没有吴旌的尸体。

罗四杰的手臂也没有断，他正站在自己身边，惊奇的看着自己。

“秦兄弟，自打我跟你介绍了小烈的病症后，你就一直站在这里，发愣了足有6个小时，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没事吧？”

秦衣冠忽然笑了笑。

原来从见到小烈开始，之后的八层都是我幻觉！

自己的真正的意识，定格在了见到小烈之后，也是从那时起，自己再也没有动过。

而此时，身边的罗四杰，不过是刚刚为秦衣冠介绍完这负一层，也刚刚介绍完自己那个患有裂脑症的侄子罗灿烈。

看着眼前，一只手穿裤子，一只手脱裤子的小烈。

“都结束了。”

秦衣冠笑了笑，“幻觉虽假，但却给了我最真的真相。”

“你，罗灿烈。”

“就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此刻。

罗四杰被少年的话语震惊，不敢置信道：“秦兄弟，你说什么，小烈他还是个孩子啊，他的大脑有残疾，他的融合度只有0.3%！你的意思是，他制造了CPH4？你别说笑了！”

此时的小烈，右侧嘴角流着口水，呵呵呵的看着秦衣冠，人畜无害。

“他的大脑的确有残疾，他也的确是个裂脑人。”

“但他的融合度，可不止0.3%。”

秦衣冠眼神冰冷的盯着罗灿烈，“罗四杰医生，你曾说过，人的左脑负责语言功能、书写等。”

“而右脑半球，则具有描述空间结构和临摹等能力。”

“罗灿烈的语言功能确实很差，所以他的左脑很弱小，弱小到，融合度只有0.3%。”

“但他的右脑，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右脑的融合度，可能已经达到了99%！”

此刻的罗四杰微微有些震惊，但随即有露出了一张无稽之谈的表情。

秦衣冠缓缓道：“小烈的本质，应该像是陈牧豆一样，拥有双重融合度！只不过，陈牧豆体现在她与江冥术之间，而罗灿烈，则是左右脑不同！”

“人的右脑负责空间和临摹能力...”

少年眯眼，“所以，罗灿烈，你的能力应该是，像是把玩木偶那样，操控别人的行动！”

“你的右脑，应该可以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空间，一个类似于提线木偶演出的小小舞台，冥冥之中，各种丝线，操控着其中的人物，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此刻的罗四杰微微撇嘴，“秦兄弟，你这也太能畅想了！”

秦衣冠笑了笑，“罗明是小烈的‘人偶’，吴旌也是小烈的‘人偶’...陆尊应该也是，CHP4位于现实的制造工厂是真的，掳走铁锈城女孩的事情也是真的，只不过，许多后续的情节，发生在了我的幻觉中。”

少年闭目回忆道。

“我在幻境中见到了小凝，整个城内被带走了640名姑娘，为什么留下了她呢？”

“因为小烈觉得他们同病相怜，都是残疾人，便放过了她。”

“小凝跟我说，看见了黑线，悬挂在机器人身上，东方的天空上也垂下很多。”

“幻境在提醒我，小烈那操控人偶的能力。”

“罗明为什么要急着杀罗四杰呢？”

“因为小烈怕自己暴露，先扔出一个替罪羊。”

“吴旌为什么会守在门外呢，他的虫子已经提前到达了，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伙罗明，被我杀死。”

“因为CHP4并不简单，需要跟设备管理局配合，死了一个罗明，一定还有人追查，所以小烈也会把吴旌当做第二个替罪羊抛出来。”

“在小烈的设计中，他们俩都得死，谁也不用救。”

“而后事情才能完结。”

“但。”

“陆尊为什么会出手呢？”

“因为在幻觉中，罗四杰已经发现了制造解药的方式。”

“所以，小烈派陆尊出场，准备杀掉所有人，这样，就没人能制造出解药。”

“这也就是当时的幻觉中，小烈为什么一边哭，又一边笑的原因，因为，爱护自己的叔叔死了，但计划得以延续。”

“陆尊为什么会行动不便呢，他的右半面身子很不协调。”

“因为，之前的罗明，将小裂的右侧头颅摔伤了，所以小烈控制‘人偶’的能力，有所损伤。”

“当然，摔伤小烈，也是小烈自己的操控，为了建立一个无辜、弱小的人设。”

“期间，还有两个细节，魔术师江冥术提醒我，陆尊身上有‘线’，他被束缚了。”

“第二个细节是，九正玄爬出隔菌仓，提醒我陆尊不是个坏人...”

秦衣冠缓缓的说着。

罗四杰却是一脸的荒诞表情，“秦兄弟，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你幻觉里的事情？是注射CHP4的后遗症吧？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侄儿罗明会来杀我？而后还有一个设备管理局的吴局长...也会来杀我？”

“这太离谱了！”

“首先，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其次，你还用幻觉里的逻辑，去推断现实？”

此刻。

小烈口中吱吱呜呜的，说话含糊不清，一只手向远处挥动着，一只手又向着胸口拨弄着，好像，他即是在召唤某人，又在驱赶某人。

“我的幻觉，其实就是未来！”

秦衣冠忽然说道，随即目光看向门口。

嘭！

房门被撞开。

赫然是已经在幻觉中死掉的罗明！

他都不曾出场，本人自然是无恙的！

只见罗明手握一把光束手枪，二话不说，直接打向了罗四杰！

但此时的罗明身躯有些不协调，一枪打歪！

他大吼道：“罗四杰，你老了，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我才是赞因的未来，我要开发一种产品，令人上瘾的...”

却见秦衣冠瞬间冲出，来到罗明面前，咔吧一声，将他的脖子扭断。

只闻少年道：“别墨迹了，你的计划是暗度陈仓，偷偷制造CPH4！”

随即。

秦衣冠回头看向小烈，“我刚刚所说的全部计划，现在就在你的脑中，你已经派出了罗明，前来刺杀亲叔叔，从而做你的替罪羊！”

“只是，你现在有些慌乱，能力有些失控，一面想让他来，一面又想让他走，导致他动作失误，无法击中目标！”

旋即。

少年又看向后门，“如此看来，吴旌应该就藏在那扇门后！”

下一秒。

秦衣冠狂奔，一脚踢开那扇门。

露出了神情错愕的吴旌！

“你也不用墨迹了！”

“但我还是想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给我发营养仓？”

咔吧！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吴旌，直接被少年扭断脖子。

再次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