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二代摩拳擦掌地上了自己拉风的超跑。
温荧一侧眸,就看见桑眠拎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跑来,前边的周时宴满眼不耐烦,随手拉了一个大胸金发美女入怀:“能不能别缠着我啊?”
“对你没兴趣。”
桑眠趿着尺码不合的运动鞋,涨红了脸,唰得掏出手机开始录像:“你今天要是不陪我,我就把你天天泡妞的视频发给阿姨——”
话没说完,就被他扬手掷在地上。
紧接着他脸上挨了脆生生的一巴掌:“你要为了她砸我手机?!”
“你有病啊?”
“换个人喜欢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五年了,你不嫌累啊?”
桑眠捡起手机,还要再骂,就撞进了旁边车内静静看来的温荧。
温荧觉得有点尴尬,很体贴地敛眸,桑眠却毫不在意地从她绽出了个灿烂笑容,一脸兴奋噔噔噔地跑过来:
“宝贝,你你怎么在陈烬车上?!”
她俯身和温荧咬耳朵,眼里的八卦之魂在燃烧,“你俩什么时候复合的?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想多了。”
温荧不自在地挪眼,余光瞥见陈烬身子懒散地靠着,喉结微凸,脖颈依稀可见青色的脉络。
他单手滑动着手机,像是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
就在桑眠说得眉飞色舞,温荧也跟着偏过身子挨近她侧耳听着时。
啪嗒一声突兀闷响,陈烬将手机一丢,冷淡地睨来:
“手松开。”
桑眠一顿,才发现她手还扒拉着他车窗,想到了他有洁癖,吓得赶紧松手:“那我先走了!”
陈烬凝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温荧蹙眉看他,不明白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抽什么风。
倏地, 不远处传来一声刹车的马达轰鸣声,一辆炫酷的橙色兰博基尼停在他们面前,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鸡冠头搂着唐栀朝他们看来。
鸡冠头脸上还有刀疤,肱二头肌显著,看着像是个体育生,浑身的匪气。
“栀栀,就是这小子欺负你?”
男人不屑地指着陈烬,啐了口唾沫,“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我家栀子花了,老子今天就替你出气。”
唐栀娇羞被男人搂在怀里,眼睛却黏在眼皮都没抬的陈烬脸上,在看到他旁边的温荧时,瞳孔骤缩。
“就你是吧,今天这场赛老子也下注了,你输了,你旁边那个小美人归我了!”
鸡冠头显然并不是真喜欢唐栀,只是追求逞英雄的快感。
身旁有人打趣:“李骏伟,那是陈烬,上次KR锦标赛连超你三圈的冠军,别上赶着作死。”
“陈——”
李骏伟面部肌肉一僵,嚣张气焰全无,大尾巴狼似的敲了敲陈烬车窗,“就你小子是吧?老子今天非替栀栀出这口恶气不可,赢了你旁边那个女的今夜归我!”
温荧脸色骤冷。
陈烬衔着烟,轻哂一声:“你谁?”
他慵懒靠在椅背,手把玩着旁边女人的指节,那人一噎,像是没想到他这么狂,连一个眼神都吝给他,不由拔高了声调:“老子李骏伟,体院吴彦祖!”
温荧拧眉,晃了两下想挣脱,却被他反握住腕骨,圈在手心。
“行啊。”
他说。
温荧浑身一震,胸口起伏:“你有病是不是!”
他轻嗤出声,眉眼漆黑冷沉,轻慢地扫过去:“你输了,你旁边那位,鞋脱了,走,回,去。”
众人一惊,像是没想到他会加码这个。
唐栀化着精致的妆,脸上甜甜的笑差点兜不住:“陈烬,你说什么?”
温荧也被惊得不轻。
从这荒山野岭的,走回去,要一整夜吧?更遑论徒步?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爱看人光脚走路。”
陈烬睇过身旁面色如土的女孩,俯身咔嚓两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启动了发动机,车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我不去——”
“陈烬,你放我下来!”
“晚了。”
嗡鸣的车浪刺激着鼓膜,疾速的驰骋让温荧一颗心都高高悬起,吓得她两手牢牢攥紧身前的安全带,指骨泛白。
身前的带子被人掰开。
陈烬手掌伸过来握住她腕骨,一把将她拖了过来。
好几个九十多度的急停甩尾,吓得她尖叫都快冲破喉咙,身躯颠上倒下,一条腿都快滑到他腰上。
偏偏陈烬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悠闲地睇她:“这么怕?”
他下巴朝自己身下点了点,眸色很淡:“那你抱住我腿。”
温荧是真的要被这男人的恶劣逼疯,指骨紧紧攥住旁边的车把,脸色煞白,绸缎般的长发随着惯性拂过他的喉结。
她的头发很软滑,柔顺,陈烬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躁得很。
偏偏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似得,宽松的长衬衫下若隐若现。
又一个陡坡的漂移转弯,温荧吓得弯下腰,脑袋横冲直撞地往他胸口撞。
她尖叫了一声。
“。”
他抬掌。
温荧咬紧牙关抓着他领口的布料:“还我!”
“哦。”
他不疾不徐地操持方向盘,唇角轻翘,“自己去拿。”
“你飚这么快我怎么拿?!”
“与我无关。”
“陈烬!”
温荧那些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坐怀不乱的冷静一寸寸崩塌,指甲筋疲力尽地嵌入他腰间,“我真的很讨厌你。”
“你知道吗。”
“你现在这样,真的很招人嫌。”
她冷着脸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就被陈烬一把摁进了有力的臂弯,重重吻了一口。
陈烬双眼有些失神,单手把人揽在腿上啃,从后颈到耳根,如鼓点,一声声,击得她心里闷闷震响,“那就讨厌吧。”
就在车头飚向弯道前面的分叉口。
急骤的狂风和一侧下方万丈高的悬崖让温荧不禁闭起了眼,准备迎接死神的拥抱时。
陈烬松开了手。
温荧吓得颤声惊叫,攥浮木般紧紧抱紧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