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机票行程,陈安就截图,然后发给苏婉君,并打电话,道:“妈,看到了没有,我听你的话了,我会回江东。”
苏婉君在那边自然惊喜,对小儿子第一次有了些好感,道:“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再来了。留在江东那边好好发展,做你的土皇帝也极好。”
“哈哈,我觉得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但是,你让我不要再来,那则是给你点颜色,那就拿去开染坊。”陈安笑。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在江东那边发展得好好的,你的基本盘都在那边,你留在那里,不是什么都最合适你的吗?”
“可惜,我却是你们的孩子,我的出生地在这里,我的根在这里啊。”
“陈安,你何必拘泥于那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李国师不是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的恨还不能消吗?”
“我只是觉得李天罡死得太便宜了,吗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伪君子,老天爷怎么让他活那么久的,真是老不死!陈安话锋一转,“妈,我听你的话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老头子不是有块靠山石吗,你拿来送给我。”
他非常清楚陈家内部的事,陈家栋的家里有一块靠山石,深得陈家栋的喜爱,他就是测试一下苏婉君会作何选择。
“你将主意打到你爸的身上?你要做什么?”
“亲情不是打打杀杀,也是人情世故。你让我回江东,我就回了,那我想要你做点事,你却推三阻四,你觉得合适吗?你说我打你们主意,可你们想想,柳月曦可是小国师,身上有多大的气运,她是国师集团的继承人,现在她送到我面前,我都忍住没把她吃了。你们付出一块破石头,就能得到一个儿媳妇,这多划算啊。”
“你不要冲动,我去跟你爸说说!”苏婉君挂断电话。
陈安则心忖,让你做了第一件事,那接下来,就能让你做第二件事。
外面雨不停,陈安也就没有出去,留在家里,偶尔测试三宝,就发现小儿子将常用的字都会认,都能读出来,甚至能‘画’出来。因为小儿子不懂偏旁部首,只能看着字给描出来。而这也不能要求更多,小手手连笔都拿不稳呢。
打完电话,一个小时不到,苏婉君就回复,可以将靠山石送来,中午刚过,苏婉君就跟工作人员过来,将石头抬进来。
“陈安,你可不要食言!你要是不回江东,你在这里就不可能立足的!”苏婉君放好了石头,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她不懂玉石,在她眼里,看了这多年的靠山石,也就是一块石头,靠山不靠山的,不过是虚假名词。
何况陈安得到石头后,就让人放在院子中淋雨,一点都不爱惜,那她就更不能表现出珍惜,否则便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人无信,不能立,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陈安见外面雨大,苏婉君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便让妻子过来接待一下,他则去忙他的事。
妻子带着苏婉君去喝茶,恰好前进院茶叶没有了,就让儿子留下,她去二进院拿茶叶。
三狗子看着苏婉君,竟然道:“奶奶,你真是我奶奶吗?”
苏婉君皱了皱眉,就算她不喜欢陈安,可陈安生的孩子终究是她孙子,隔代亲作祟,让她对如此俊秀的孙子讨厌不起来。当然,她也有些惋惜,要是老大家的孩子,那就更好。
“我是你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陈三狗。
“这不是旧名字吗,怎么到了这里,还用这个名字。三和狗,不好,奶奶给你起一个,陈宗恒。”
“是这个吗?”陈三狗随身带着个小本子,用来写字的,他真的就写出来。
苏婉君看着如此小的年纪,竟然已经会写字,再看他刚才游刃有余的样子,说明他可能懂得更多。再看看孩子,他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神韵,越看越讨喜。她就心忖,这孩子如此聪慧,长大之后,不得了啊!
她想了想,就从包里拿出一个观音小吊坠,给小孙子戴上,道:“宗恒奶奶给你戴个观音,跟官印一个读音,希望你长大后能掌控一方。”
“奶奶,我觉得我爸爸不喜欢我,你能多喜欢我一些吗?”陈三狗听不懂观音官印掌控一方,但他有他的套路。
这孩子会来事啊……苏婉君还是无法拒绝小孙子,也就点头,道:“奶奶肯定喜欢你多一些!”
她让小孙子将写的字送给她,可没想到,陈三狗更会来事,竟然重新写一张,‘奶奶身体健康’。
“给你爷爷也写一份。”苏婉君更心喜,让小孙子给陈家栋也写一份,然后收起,老大家不急着生孩子,作为爷爷辈的人物,肯定也会有想法的。
妻子唐若萱过来的时候,看到儿子已经坐到了婆婆的膝盖上,她有点错愕,这老少能过得这么融洽了吗?
苏婉君也没放下小孙子,而是问:“若萱,陈安会江东,你也回去吗?”
“自然,我会跟老公一起回去。”唐若萱泡茶。
苏婉君很满意这个回答,因为唐若萱跟着回去,就能看着陈安,也可以放着柳月曦过去。她就对小孙子道:“你回江东,也听你爸妈的话,有空了我就去看你。”
“哦,那倒不用,三儿不回江东,会跟他姥爷姥姥留在这里。我和陈安回去处理一点事,然后还会再过来的。”唐若萱笑着说。
“哦,你们还要回来?”苏婉君觉得亏了,陈安要是回去之后马上坐飞机回来,她也无话可说。
“我是无所谓的,老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当然,老公在外去做什么,我也不管,我在家等着他就是。”唐若萱这样说,不想被套话。
“若萱,我觉得,你应该劝劝陈安,让他留在江东。”
“我劝过,但他不听我的。”唐若萱反而不想留在江东,因为她在京城这些天,熟人很少,基本碰不到熟人,她就觉得很安静,毕竟,她这些年在江东的经历并不光彩。尽管有陈安的存在,没人再敢说她什么,可人心是什么样的,谁能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