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瑜见同事将捂着肚子的白薇带走,她道:“真是巧了,她怎么肚子就痛了?”
“明显是不想聊,顺便找的借口呗!白薇这个人,在江东投资这件事上,她的价值并不大。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被人安插进去的。”
陈安一边翻看着陈巧姝接受的两次审讯笔录,发现她交代的问题极少,甚至可以说几乎什么都没交代。
他一个编外人员,不能长时间待在里面,所以,快速翻看后,便让韩书瑜将陈巧姝带来。
陈巧姝见到陈安的时候,同样是非常的吃惊,她想不通,不是应该见老板梅长东吗?怎么来见陈安?
想到此前在陈安面前骄傲自得,现在却是阶下囚般,实在难说体面,她就觉得羞愧。
她就问:“你来做什么?”
“放心,我不问你们投资公司违规交易,偷税漏税,洗钱,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资格问……”
“等等,陈安,你说错了,我来这里是接受和配合调查,并不是说我就有罪了。对于你说的这些罪名,我可没有承认,而且,我没有做!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巧姝打断陈安的话,罪名可不能乱扣。
“嘴巴是挺硬!你没做,那为什么会落得这个田地呢?”
“都说了,我这是进来配合调查,我很快就能出去的。”
“也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见到了梅长东,他不就是来捞你了嘛。你要是什么都承认了,那还捞个屁啊。不过呢,我送你几个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说你没做,那并不一定是真的,得靠证据说话!你是无辜清白的,你就能出去。否则,我下次再见你,不是看守所就是监狱。”
陈巧姝皱眉,陈安说话不急不躁的,让她都不由得想,莫非陈安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可下一秒,陈安却道:“陈总,你放心,我不是警察,我身边也有警察,不符合审讯你的条件,我跟你聊聊,就是觉得上次我们会面之后意犹未尽,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梅长东。我们聊他就是。”
“那你刚才还说我违规交易偷税漏税和洗钱,合着你这张嘴就可以随便喷人?”
“嘴皮子长在我身上,想要说什么,还需要顾及吗?话都不能说,那人活得多憋屈啊!”
“你少来套我的话!”
陈巧姝决定,不能顺着陈安的节奏走,她灵机一动:“陈安,我们都姓陈,500年前说不定是同一个祖宗,你怎么能对我做血口喷人的事?”
“从遗传上来说,对一个家族来说,只有男性基因能永远在族谱流传下去。你们女人的遗传基因,可能都来自奶奶和母亲那一辈的娘家外戚。所以,我们只是同一个姓氏,却谈不上攀亲戴故。”
陈安轻笑,接着道:“现在跟我谈本家兄妹关系,可我让你谈谈你们神秘的老板,你却不肯说,更别说我此前跟你说的合作了。”
“我入职的时候就有一个协议,不能跟别人说老板的事。所以,我不能说。”
“有协议?那你早说啊!”
陈安让外面的女警进来,结束跟陈巧姝的交谈。
“这,这就结束了?陈安,我有问题要问你,青石沟……”
陈巧姝反而有点不舍了,她还有很多事要问陈安呢。
可陈安根本不跟她谈了,去跟韩书瑜汇合,又见了江投的另外一个财务负责人。
从这个负责人的口中,陈安套出了她和高飞合作的事,原来她跟高飞有一腿,而高飞许诺会娶她。
原来高飞给他老母转钱的通道,是这样搭建起来,利用女人的虚荣心,真是好手段。
但这种女人,现在知道了高家没落,她恐怕最先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吧。
陈安将这个女人的情况跟韩书瑜说了说,让韩书瑜告诉经侦的同志,以此女作为重点突破口!
搜查的时候已经得到一部分物证,现在再有了人证,两证齐全,就可以进入公诉阶段,只要审判了,那梅长东以及幕后的人,想插手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陈安又见了其他几个人,从他的直觉来判断出几个骨头软的聪明人,都说给韩书瑜,算是有了交代。
最后离开前,他去见孙孝成。
孙孝成看到陈安的时候,就要扑过去,恨不得掐死陈安,但却被狱警警告得乖乖坐好,双手双脚锁在铁凳上,便老实起来。
陈安就淡定得多:“很意外吗?六天过去了,我再送了你六天,你也能出去弄死我!而且,我听说,你的羁押期又延长了,拘留所 都容不下你,下次要去看守所才能见到你了。你之前吹的牛一个都没实现啊!”
孙孝成就怒了:“姓陈的,你他吗的就是个垃圾,你是个混蛋!你有本事就等我出去,我们再分过高下!这段时间,你不要动我家人!”
陈安不屑:“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挺有种的嘛!不过,我看你是假把式!要我没病,你敢跟我打一架?你这样的货色,我没病时能打你两个!呸,垃圾!”
孙孝成握紧拳头!
陈安接着道:“现在我也不怂你!你跟我打,我能让你感染艾滋病,你必死无疑!黄土都埋到头顶的我,死之前都能拉一个垫背的,值得一匹!”
孙孝成愤怒之余,也有些后怕。
他道:“在你感染我之前,我能先打死你!”
陈安道:“我刚才还说你有种呢,没想到,你就是孬货!下次在你找到我之前,说不定你就被干掉了!谁没几个朋友?”
他咧嘴冷笑:“不过,不需要我朋友出手,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我会跟你一对一单挑,把这病传给你。我这病的传染性有多强,你可以查查资料!发病了,除了自己遭受病痛折磨,你还得面对传染给亲朋好友的风险,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唾面而骂的嘲讽漠视。受尽折磨,绝望而死。”
“你,你是个疯子!”
孙孝成怕了。
陈安:“破防了?再说几句有意思的。在我们国家,很少有拘留所监狱来关押我这种病的病人,除了发病死得快,没必要浪费资源,就是社会都默认抛弃我这类人了!所以,我将魔爪伸向你的家人,我也不会跟你这样蹲大狱,还是得让我回家治疗。到了我这个地步,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看淡生死,不要名声,那就将立于不败之地!你跟我斗?你拿什么跟我斗?你他吗的输得起吗?”
孙孝成被唬住了,面前的陈安,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弱不禁风的病人,而且是很一个很硬气的刺头,更是个魔鬼!
他就只好道:“陈安,我跟你无冤无仇,我这次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求你不要动我家人。”
陈安没理会,自顾自说:“哦,你出去之后,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找怀英民办学校,那个学校现在是我的了。”
他一拍脑门:“我吃药吃糊涂了,不说怀英,就想不起,你亲戚家的孩子上半年在我学校读高二吧,我要不要在明年高考报名前将他开除呢。”
“唐泽兰!”
孙孝成顶不住了,一咬牙,坦白了是受谁指使:“就是她,唐泽兰,她找到我,然后让我来弄死你!陈安,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