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安离开,汪儒渊就去看守所,问了狱警,确定陈安是来看望刘思的。
陈安竟然没骗我?难道他真要帮刘思打官司?
他打听了刘思和陈安见面的情况,发现没什么噱头,便直接去提问刘思。
刘思不耐烦,几乎是将此前说的话又说一遍,她倒是记挂陈安,想着他的病情会不会变严重。
陈大哥,你死了,我会给你上坟的!
她又想起了和陈安的点滴,最后潸然泪下。
陈大哥给我的美好未来,被我的无知给毁了。
如果我听陈大哥的,踏踏实实生活,先在城里站稳脚,不要背负还钱的压力,我就不会去那个酒吧,就不会遇上那个恶心的男人。
我亲手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
……
汪儒渊不知道刘思的心理情况,只觉得刘思情绪波动,不适合询问问题,便离开。
他想了想,给白薇打电话,说了遇到陈安的事,要和陈安在刘思的案件上再决高低。
那边的白薇很吃惊,她让汪儒渊不要客气,除了给刘思定罪,最好将陈安也弄成刘思的同伙,一起定罪。
她还和唐若萱在一起,挂了电话,便道:“若萱,你知道不,你那个废物老公去看守所了,还要为那个廉价的农村保姆出头打官司。你说,他怎么那么能折腾?”
唐若萱吃惊,心里非常不满,陈安竟然将这么大的事瞒着她,她道:“什么意思?你说刘思,她怎么了?”
“刘思伤人了啊,用刀捅人,被羁押了一个月,应该快要开庭了。你老公给她找律师,要为她申冤。真是搞笑!”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
唐若萱坐不住了,直接离开。
白薇目睹唐若萱离开,不由得欢声歌唱。
楼上的徐艾艾出来,对白薇道:“你怎么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白薇:“姓陈的终于快要死了。”
徐艾艾就担忧陈安:“怎么回事?他的病治不好了吗?”
“他的病本来就治不好,现在他还到处折腾,要给人打官司,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他吗的,我现在就是行动不便,不然,我要去庭审现场,我要看着他出丑,再气死他!”
徐艾艾:“他既然都要死了,你就不要再为难他,让他安安静静地过完最后这一程,可以吗?”
白薇马上笑眯眯地打量着徐艾艾:“怎么?心疼了?也是,他终究是你某种生理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啊!要不,我让你去见他,然后我把你做的事也全部告诉他,到时候,他要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不会嫌弃你?”
徐艾艾觉得浑身恶寒,过去的不堪实在不为人道,更不能让陈安知道,否则,她在陈安面前只会无地自容。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过来抓住白薇的手道:“姓陈的那个臭男人,他以为他是博士是高级工程师,多读了点书,眼高过天,我看见他就想啐他,踩扁他。我看姐姐说得对,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白薇深以为然:“没错,他就是个该死的伪君子!我们等着吧,很快就会将他踩在脚下了。”
“怎么踩?跟我说说呗……”
车上的唐若萱马上拨打弟弟的电话,直接就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怎么跟踪的,陈安去了看守所,你怎么不跟我说?”
唐晓勇头大,正要解释,忽的看到陈安的车出现,还进入了防治医院,他就拍照发给唐若萱:“姐,你看,他们真的在防治医院。”
唐若萱无语,让弟弟继续盯着,她快速地赶过去。
原来,陈安回到分局,和韩书瑜告辞,就跟夏荷去了防治医院。
褚明是艾滋病患者,而很多医院不具备治疗护理这种病,所以,最终都会被送到防治医院,做手术抢救和护理。
他跟龚玥说明一下情况,后者查询一下,发现真的有这号病人,就带陈安去相应的病房。
龚玥并不是褚明的主治医生,就算她参加过会诊,甚至也进入过当时的手术室参与抢救,可不知道褚明和刘思的情况,她就没上心。
此刻的褚明情况糟糕,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刘思的伤害(相当于将他给骟了),不仅摧残他的身体,也给他的心理带来极大的伤害。
以前,他可以霍霍别人,他处在攻的位置,或者可攻可受;现在开始,往后的日子,只能别人霍霍他,他就只是个受儿!
而且,随着受伤,他的身体机能下降厉害,他的艾滋病毒趁机发作,让他进入了发病状态!
此刻的褚明,比那个大学生,刘思的弟弟情况糟糕多了,他消瘦,肌肤呈现褐色,身上还布满病毒疱疹。
陈安拿着病历本,对照着褚明的情况,可以想象出刘思当时下刀有多狠!
不要欺负一个老实人啊,否则,这就是下场……陈安见褚明在睡着,还在使用呼吸机,他问不到话,便离开病房。
他说明一下刘思和褚明的情况,让龚玥去查刘思弟弟的病情病历。
龚玥还通过疾控中心的关系,找到了刘思的化验检查结果,是阴性的。
陈安也大大地松一口气:“她有照顾弟弟的护理经验,也在我身边待过,知道防护的重要性。她没染病,她还年轻,坐几年牢出来,日子还能接着过。”
夏荷道:“还要坐牢?”
“不管刘思有多大的理由,只要去作案了,违法了,那她就肯定要受法律的惩罚。我能做的,就是帮她争取从轻发落,将量刑刑期缩短。”
陈安没有自大到可以直接将刘思无罪开脱,法治社会,他也得遵守规则。
他也去做了个检查,发现CD4水平没有提升,虽然没有继续好转,但没有恶化,也是极好的。
他想起什么,问龚玥:“徐艾艾的艾滋病,真的是遗传的吗?”
龚玥道:“当时她确诊时,我们给她做疾病普查,她说母亲是艾滋病,她弟弟也是,她是被母亲遗传下来的……”
她想到什么:“艾滋病潜伏期虽然是八到九年,徐艾艾一开始跟我说她是遗传致病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她怎么能活那么长。她说是家乡水土的缘故。因为我们对艾滋病的研究也不是很充分,我也不好说绝对的话。加上,我当时对她的情况也不是很上心,只当她是来求医的普通携带者。”
陈安道:“那现在看来,就有两种情况,要么她是真能生活那么长,从娘胎出来到现在都没有到犯病阶段,是个奇迹。要么就是她撒谎了,她是往前八、九年内感染的。”
龚玥道:“应该是后面一种,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也跟她的职业能联系上。哎,病人都是这样的,不肯说实话。陈工,你一开始进来治疗,你也什么都不肯说的。”
她见夏荷在场,就没有说出那句话。
陈工,如果你和徐艾艾真的发生了关系,那你的病应该就是她传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