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观中,岳阳旁敲侧击的从法海口中了解了一些讯息。
首先,这法海如今方才十六岁,乃是杭州西湖地界金山寺主持的关门弟子。
奉师命下山历练降妖除魔,入世也不过月余,对于天下的形势,了解也不多。
在法海口中,如今乃是大宋朝的天下,当然,这种凡俗皇朝势力,岳阳并不怎么关注,他关心的,是修真界的局势。
如今的修真界,以道家门派为主,势力最强的,则是坐落于川蜀之地的蜀山剑派。
蜀山派掌门,人称剑圣,号称最接近天道的存在,实力之强,深不可测。
只不过,这位剑圣心性太过超然,坐镇蜀山,坐看天下风云大势,非有大妖邪魔为祸苍生,一般很少会走出蜀山地界。
“这天下间,最强者,当属剑圣无疑。除此之外,还有几名修为通玄,已达半仙之境的存在。
比如,南诏国的拜月教主。西北大雪山之地的大祭司,还有我大宋皇室供奉的大国师,这些存在,各自坐镇一地疆域,使得整个修行界格局,还算稳定!”
说起这几位强者,法海也是面露羡慕尊崇之色,双手合十道:“若是小僧此生,修为能有他们一成的本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岳阳勉励道:“你也无需妄自菲薄,我观你天资不凡,未来的成就,未必就在他们之下!”
说着,他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看的法海莫名其妙。
“这个,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与我道门有缘,但却偏偏入了佛门,所以感觉有些可惜啊!”
“啊?”
法海一愣,“这个,这个,小僧......”
毕竟年轻,突然得到岳阳这等高手赏识,法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是该谦虚几句,还是该怒斥对方要挖墙脚的行为?
不过,人家只是感慨了一句,好像,也没有要挖墙脚的意思吧?
望着还稍显稚嫩,毫无后来高僧风范的法海,岳阳笑着摆了摆手道:“金山寺离我太玄门也不远,以后闲暇时,你我两家可以多走动走动。
虽说本座出身道门,但在佛法方面,却也并非一无所知。有空时来找本座聊聊佛法,也是可以的!”
“前辈还精通佛法?”
法海有些惊讶,要知道如今修行界,道门势大,他游历世间月余,也曾遇到过几个道士,个个面带傲然之意,根本看不上佛门。
如太玄前辈这种高手,竟然还对佛法有过研究,由不得他不感到惊奇。
“道也好,佛也罢,皆是修士对于天地的探索,道家擅长炼气,佛门擅长炼神,没有谁强谁弱之分,执着于道佛之分,未免着相了!”
法海肃然起敬,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多谢前辈指点,小僧太过于拘泥门派之分,确实有些着相了!”
岳阳颔首微笑。
很好,先在你心里种下颗种子。
潜移默化间让你接受佛本是道的理念。
至于以后能不能令其入了自己这太玄门......
岳阳表示,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了!
自己在此界,如今孤家寡人一个,门派也刚刚创建,身边确实需要些帮手。
一个开口“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闭口“大威天龙”的法海,未来潜力极大,还是很有拉拢价值的。
二人喝茶闲聊了半晌,眼见天色上了黑影,法海起身,准备告辞。
岳阳也没有强留的意思,寒暄了几句后,便送其出门。
对于岳阳如此礼遇,法海也是心生好感。
对于这个他亲手打扫干净,又亲眼见证创立的太玄门,没来由的,多了几分认同感。
那种感觉,他有些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很亲切。
.......
法海离开后,岳阳站在院子中,望着已经缓缓升起的圆月,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他有点看不透。
蜀山剑圣,南诏国拜月教主,按理说,这应该是仙剑奇侠传的世界。
但偏偏,在这十里坡上,他还遇到了个开口就是‘大威天龙’的年轻法海。
以后,会不会还遇到白蛇青蛇两姐妹?
沉默片刻,他环视道观。
如今的道观虽然干净整洁,但实则已经没有了任何值钱的东西,破败了几十年,除了正殿内供奉的三清神像外,整个道观内,几乎能被搬走的东西,全都被人给搬空了。
就连院子中,本该给人供奉香火的鼎,都不知什么时候没的。
岳阳叹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想要从头开始重新搞个门派,确实不容易。
这一刻,他莫名的有些怀念自家妻子,若是东方姑娘在身边,这些事情,从来都无需他来操心的。
走出大门,向着山下走去。
道观内近乎空无一物,他需要去山下的镇子里购买些物事,添置些日常用品,以后万一开山收徒,总得给弟子们留个住的地方吧?
如今乃是初夏时节,傍晚时分还有些清凉,清风徐来,听着耳旁的虫鸣,倒是颇有点安逸静谧的氛围。
岳阳没有飞行,而是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初来乍到,他暂时不想太过惹人注目。
在诛仙世界,他收获不少,只是可惜,五卷天书,终究还是少了一卷。
也正因此,他距离踏入炼虚合道境,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丝丝。
接下来,他准备将道观中安置妥当后,便暂时居住于其中,开始推演那遗漏的第三卷天书。
五卷天书,他已经集齐四卷,只需要花费些时间,一点点推演,还是问题不大的。
不敢说推演出的功法一定比诛仙世界的那卷天书要好,但令他修为踏入炼虚合道境,应该问题不大。
十里坡山脚下,有一条经过余杭镇的小河,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整个镇子依赖这条河生活的村民不在少数。
沿河而行,走着走着,岳阳感觉四周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蝉鸣、虫吟、蛙叫、兽吼声全都消失了,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
而也就在这时,河水中,突然有一股水柱冲天而起,而在那水流中,一名娇俏可爱的七八岁女童,身前飘着几个斧头,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
“年轻的少年郎哦,你丢的,是这个金斧头,还是银斧头,亦或者,是这个铁斧头?”
岳阳:“.......”
你丫是不是走错片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