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大雕扇动的龙卷风虽然看起来很强,很唬人,但实则在岳阳眼中,撑死也就是能卷走个几千人,这便是是极限了。
那些蒙古将领若是胆量足够,下令阵型散开,坚守骑兵阵型,接下来能不能赢不好说,但最起码不至于整个军阵彻底溃散,由之前的冲锋状态,变成了大溃逃。
但可惜,面对龙卷风这种自然之威,除了先天武者外,就没几个心中不产生畏惧的。
蒙古骑兵纵横天下不假,但在这种自然之威前,也不过是大点的蝼蚁罢了,心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抵挡,而是逃窜。
二十万骑兵,逃窜起来,那场面,真是混乱不堪,岳阳甚至还未动手,就有不少战马碰撞在了一起,而后马背上的士兵跌落在地,被踩踏成了肉泥。
在没有同级别的先天武者牵制的情况下,唯一能令岳阳有所忌惮的,便是蒙古军阵内数以千计的车弩了。
那些堪比后世狙击枪的大型弩箭,稍一不注意,连先天武者的身躯都能被洞穿!
不过这次他出场的时机把握的太好了,选择了在蒙古人骑马冲锋的时刻,无人操控那些车弩,这也使得岳阳可以放心大胆的展开杀戮。
“大河之剑天上来!”
岳阳大笑一声,随后他整个人猛然跃起,从大雕的背上俯冲而下,冲着那几名蒙古将领逃窜的方向,居高而下的直接疾冲而去。
“天外飞仙!”
这一刻的岳阳,施展的正是自创绝学天外飞仙剑法。
此时的他,化作一道白色匹练,人剑合一,更是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完美程度,一身精气神,尽数融入到了手中的纯阳剑中。
这一刻,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狂暴的剑气肆虐,所过之处,下方的军士,无不扑倒在地,浑身上下布满了剑痕,没有一个活口。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那已不仅是一柄剑,而是雷神的震怒,闪电的一击。
那场面,就如同后世的激光一般,一道光芒倏地闪过,肉眼都来不及观看,长达数千米的混乱战场中,便已经铺满了一长串的尸体。
宛若一道细长的铁丝,串起了一连串的蚂蚱!
东方白莞尔一笑,身形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几个闪烁,便已经来到了下方混乱的战场中。
袖袍一挥,漫天寒光闪烁,所过之处,数以百计的尸体扑通扑通的跌落在地。
身形一晃,来到堆积如山的尸体旁,她抬手凌空轻轻一握,而后密密麻麻的寒芒好似受到了牵引一般,再次漂浮到了她的身前。
长袖卷动着这些银针,东方白宛若修罗降世一般,身形在战场中急速变换,在其周身,寒芒 密布,繁星闪烁,如同带着一片星河,在战场中翩翩起舞。
“杀鞑子,杀鞑子!”
“众将士,随本将杀鞑子!”
“杀啊,杀光这些丧尽天良的鞑子!”
汉人军营中,本来一些准备逃跑的士兵,放缓了想要逃窜的脚步,在经过短暂的沉闷迟疑后,绵延十多里的各个军阵中,顿时爆发出冲天的怒吼声。
而后,这些身上没有任何甲胄,提着腰刀或者长矛的汉人士兵,如同疯了一般,向着那些四处逃窜的蒙古骑兵冲去。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就在眼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时不杀鞑子,更待何时?
或许是被压迫的太久了,这些汉人士兵拼起命来,一个个跟疯子没有两样。
很多人直接无视了那冲击而来的战马,直接以血肉之躯撞击了上去,目的,只是为了阻止对方提速逃窜。
甚至为了阻止一个蒙古骑兵,七八个汉人士兵疯了一般冲上去,将其从战马上拉下来,而后一个个扑上去,叠罗汉般将对方死死地压在下方。
那疯狂起来的样子,着实将不少蒙古人吓的浑身颤抖。
这些,还是以往那些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汉人吗?
仆从军大营那边,望着战场内铺天盖地四处席卷的剑气,看着那璀璨如星辰般的无数银针寒芒,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
几名将领叽里咕噜的讨论了一番,似乎是在讨论行事,该如何站队。
而后其中一名鼻梁高大的白人将领,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剑,向着高空遥遥一指,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语,高呼一声。
“啥....鞑子!”
他这么一喊,其他几名将领也是接连开口。
“傻达子!”
“杀大字!”
各种蹩脚的汉语在仆从军各个军阵中响起,而后,二十多万的仆从军也加入了对蒙古骑兵的清剿中。
骑兵,厉害归厉害,但缺点也是极为明显。
当保持骑兵阵型,速度冲锋起来时,那是他们威力最强的时刻。
但若是阵型乱了,冲不起来,那可以说和活靶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汉人军团加上仆从军的二十多万大军,总人数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万人,铺展开来,绵延二十多里,几乎将蒙古骑兵逃窜的各处路径都给堵住了。
速度起不来,没有了骑射的优势,这些蒙古人,单论近身搏杀,未必就比汉人和仆从军强多少。
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两个杀人如割草的杀神,不少蒙古兵的心态彻底崩了。
很多人直接匍匐跪地选择了投降,也有人誓死顽抗,放不下蒙古帝国的荣光,被前赴后继的汉人和仆从军活活砍死。
这场杀戮,从清晨开始,足足持续到晌午时分才彻底落幕。
战场中,随处可见汉人士兵和仆从军手持长刀或者长矛,在一具具蒙古人的尸体上补刀。
当然,那些被剑气斩作两截,或者被银针洞穿了脖子、头颅的尸体,就无需再补了,早就凉透了。
岳阳屹立在雕背上,看了一眼身旁衣衫整洁的小白,不由得轻笑一声。
“先天武者就是这点好,先天真气护体,杀戮起来不用担心溅起一身的血。”
东方白依偎在岳阳的肩膀上,笑道:“其实吧,我觉得你溅了一身血的样子,也挺帅的!”
岳阳眨了眨眼,东方妹子,你口味这么重的吗?
干咳一声,他单手持剑,立在高空中,声音在千里传音的催动下,传遍了方圆二十多里的战场。
“尔等,可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