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人半露的衣衫,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肌肤,“银竹。”
姒银竹听到应寒杉沙哑的声音,他随即握住应寒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向下,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这是他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感觉,也没有人教过他,仿佛与生俱来,又好像到了一定年龄就开窍了一般,他拉着平日里总是抚摸自己发梢的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白色里衣的扣子。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对,可他没有办法控制,他发了疯的想要亲吻面前的这个人,可他怕眼前的这个人陌生的目光。
可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姒银竹轻轻吻上应寒杉的上唇,又软又滑,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压根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姒银竹感受到一只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脖颈,随即自己就被一股力量压了下去,又再次重重的吻上应寒杉,那一瞬间,姒银竹的心里尽是难以置信和惊喜。
他抬眼去看应寒杉,看到的是满含笑意和宠溺的目光,他的心里一动,听到一股风吹枝桠的声音,下一秒抬眸却是无尽的黑暗。
那是一场梦,一场无法言表的梦,他居然对自己的师父做了这样的一场梦。
姒银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透过窗外看到半躲在云层里的月亮,朦胧而梦幻,他的这份情感注定也像今晚的月色一样,不能正大光明的宣之于众。
姒银竹看着面前对自己笑的应寒杉,轻轻晃了晃脑袋,把那晚的梦赶走,“师父,我们走吧。”
应寒杉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任由小徒弟牵着自己的衣袖向前走去。
“皇后娘娘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去偏殿休息。”应寒杉向旁边行礼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起来。
“师父是累了吗?那师父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再去看你。”姒银竹抬手唤来一个小太监,“师父,我让小喜子带着你。”
“好,去吧。”应寒杉直接向一旁的小道走去,也没看身后的姒银竹一眼,他的目光似乎被周围的繁花所吸引,半点也没分给后面眼神中带着怨气的小徒弟。
其实他知道这次回来陛下是为了什么,他之所以不想去拜见皇后,就是因为在那个大殿里还有很多家世极高,感冒出挑的女孩子,银竹的年龄也不小了,皇上皇后这次把他叫回来,除了太子之位,就是想给他选一个未婚妻。
应寒杉看着一边的鹅卵石,摆的正整齐,可中间有一块凸起的,放在这里面,就格外显眼。
银竹就像是这个皇室里凸起的一块鹅卵石,他自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无论是心性,脾性还是行为作风,都坦坦荡荡,万事万物遵循自己的心意行事。
所以在上一世,他只听闻银竹独自一人回来以后,那月月由皇宫寄到山间的信鸽便再也没了踪影,民间传闻纷纷,皇上择了一个旁系王爷的孩子认作亲子,宣布了太子之位。
他只当是银竹与皇上皇后闹了矛盾,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矛盾,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那一阵子小徒弟一直抑郁寡欢,对他也是若即若离,他只当是小徒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心情不好,便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晚上,小徒弟一时贪杯醉了酒,他才听到那一直困扰着姒银竹的烦心事,原来根源一直都在自己。
可当时的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心意,只能当做没听到小徒弟最后的呓语,他百般的告诉自己,那只是酒后的胡话,可当时的自己根本不敢看小徒弟那情深的眼神。
所以第二天,他就告诉已经醒来的姒银竹,自己要独自外出采药一段时间,嘱咐他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芙蓉糕。
其实外出的那一个月,他撞见过很多对爱人,甚至偶遇过一名女子抛绣球招亲时,绣球不知怎么的就一下撞到正在给小徒弟选礼物他怀里,他百般解释,女子不肯依。
其实凭借他当时的武功,早就可以跑出去,可他记得当时的自己却偏偏向女子解释了最后一遍,“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还在家里等我。”
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这一辈子,都逃不掉姒银竹了。
所以这一次,他跟着姒银竹一起过来了,他无法说服自己,劝姒银竹去娶一个女子,这是对三个人的不公平。他只能在银竹为了他而抵抗来自皇室的阻挡时,牢牢的站在他身后。
应寒杉回到寝殿,唤!小宫女上了一壶茶,他亲自倒了两杯茶,放在桌面上,然后安然的坐在旁边等着他的爱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