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一旁看热闹的囚犯们瞬间变得熙攘起来,士兵们也意识到不对劲。上前查看,暂时没发现原因,但就是没有办法开动。
无奈,士兵们只能先将船靠岸,带着所有人一起住进监狱。
应寒杉悄悄问姒银竹,“银竹,是你做的吗?”
姒银竹摇了摇头,他以为是应寒杉动的手脚。
两个人感到奇怪,他们不相信这是个巧合,但刚才很多人都在船上活动,究竟谁谁做的他们也不清楚。
“不过这倒帮了我们了。”应寒杉看着远方的船。
许易和通亨宾走到姒银竹和应寒杉身边。许易大声嚷嚷到,“我昨天晚上快死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应寒杉平静的看了一眼。,但还是没打断他。
“那么大一条龙,你们绝对没见过,他会喷火,我差点就挂了”许易夸张的展示了一下他的逃亡动作。
“啊,你知道,你们也遇到了吗?”许易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跨了下来,活像一根苦瓜。
姒银竹看着他瞬间的表情变化,觉得有些好笑,他回答到,“是啊。”
“多亏了这位183号,通大哥,我的再世恩人。” 许易边说边作模作样的鞠了个躬,来表示他真诚的感谢和赞美。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应寒杉看着通亨宾,牢房里面空间狭窄,逃出来不容易。
“通风口,那条龙似乎有洁癖,晃悠了两圈以后就离开了。”通亨宾也感到很神奇,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
向晓眠从远处看到这群人,连忙跑了过来。姒银竹看她的面容有点慌乱,发梢微微翘起,女孩的脸上还带着剧烈跑步过后的红晕,“我找不到林叶青了。”
听到这话,姒银竹立刻感到不好,他问向晓眠,“昨天晚上你……?”
向晓眠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很奇怪,它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
许易不忿 ,凭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林叶青应该是已经死了。”应寒杉淡淡说道。生死无常,他是一名医生,更是对此早已看淡。
尤其是在游戏世界里面,他不是神仙,顾不得所有人,他所有的温柔和唯一都不过一个姒银竹罢了。
“那现在的122号又是谁?”许易有些奇怪。
一直沉默不语的通亨宾开口道,“会安排新的人的。”他在规则的影响下,记忆大部分已经丢失了。
应寒杉突然想到,通亨宾应该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他和他们一样,有同伴,或者有爱人,但是现在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有记忆吗?那些同伴的音容笑貌也在规则的作用下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了吗?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姒银竹,发现姒银竹也在看着自己。那双他熟悉的眼眸中,带着他最喜欢的情感。
时隔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又看到了这双明亮的眸子。
应寒杉的酸涩一下被扫除干净。他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确实存在的人,一如既往。
就在这时,许易看到穿着122号囚服的犯人走了过来。他跟林叶青长的很像,可是又不像。
许易说不出来那种感觉,122号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白,就像是刚刚刷了新漆的墙面一样。
许易记得,林叶青的眼睛外凸的很严重,直勾勾的,不灵活,他一度怀疑是林叶青患有甲亢的缘故。
可是现在的122号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健康,漆黑的眼眸看向前方,向队伍走去。
他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了。
显然,应寒杉和姒银竹他们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向晓眠被吓坏了,一想到自己的CP如果变成这样,一个人看着自己的爱人变成这样,完成不认识自己,那该多痛啊。
小姑娘一想到这个,就开始哇哇大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鼻涕泡也往下掉,许易不理解她为什么情绪会这么激动!
但他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大哭起来,他一想到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容变成这副惨白的样子,会有多丑。
应寒杉和姒银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哭的惨,应寒杉实在是没有想到许易一个大男生会哭的比一个小姑娘还猛。
他做不到怜香惜玉,毕竟他只见过姒银竹哭。
那种止不住的泪从脸颊上滑下来,眼尾通红,他只记得自己把姒银竹搂进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可是当时的他却说不出安慰的话语,他只能抱着姒银竹,那种无力和怜惜感,只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教授,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这样,那你的那门课我是不是就挂了?”
许易顶着一张泪眼模糊的脸,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应寒杉。他听说教授的课挂科率很高的。
一旁的向晓眠惊呆了,瞬间止住了眼泪。应寒杉瞥了许易一眼,拉着姒银竹离开了。
“啊,教授 ,你要救救我啊!”
许易同学还在鬼哭狼嚎。许易的哭泣声在空荡荡的监狱里回荡,仿佛是对无尽绝望的诉说。
他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不安以及挂科的担忧,或真或假,都化作了泪水,无法自制地涌出,很快就又将他的眼眶浸湿。
“许易,别哭了。”向晓眠喊道,“你的应教授已经走了。还哭给谁看!”
说罢,也转身离开。
许易看了看四周,他的救命恩人也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他仰天长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才注定是孤独的。”
然后迅速追上了通亨宾,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死皮赖脸的跟上了通亨宾。
姒银竹带着点狡黠,“应教授,人家好怕怕啊!可能需要应教授的保护。”
应寒杉扭头看他,纯净的眼睛,明媚的笑容,他轻声说了句,“好。”
一旁的姒银竹瞪大了眼睛,他有点惊讶,“我,我开玩笑的啦!”
“我说的是真的。”应寒杉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和温柔,姒银竹的心砰砰跳动,在安静的空间里面显得有些清晰。
“我,我有话对你说,等到回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了,浑身都好烫 。
应寒杉点了点头,“好。给你准备好芙蓉糕和茶水,可以慢慢说。”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彼此的心灵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某种默契的联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队伍中的其他人开始争吵起来。
姒银竹和应寒杉抬起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默契地表达着对彼此的承诺和支持。
一个士兵一脚把况野踢到远处,“死疯子,在这乱逛什么?离远点。”
应寒杉抬眼看去,况野浑身都是泥沙,摔倒在地,旁边的士兵转身离去。
“我们要不要去把他扶起来?”姒银竹有点担心,转眼就看到乌兰走了过去,把况野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沙土,扶着人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乌兰一会儿没见到况野,结果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把况野救出去,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
“你好,我是应寒杉。”乌兰抬头看到两个面容俊秀的男人走到他身边。
“乌兰,你想救他,是吗?”
乌兰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男人。
“男儿仗剑酬恩在,未肯徒然过一生。你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当一个平凡的士兵吗?几年后,回到家中,仍然一事无成?”应寒杉语气平静,却有着震耳欲聋的影响。
乌兰仍然沉默不语,他的思绪在飘忽不定地游走着。
这个地方,这个所谓的“监狱”,似乎永远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回想起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却只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曾经的荣耀与自由在这里变得无比遥远,仿佛是一场梦境,却又无比真实。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叫做况野的年轻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到月亮上,他的父亲也是一名科学家,只不过后来在政治斗争中成了牺牲品。
可他明明什么都不懂,那个会回家给他带各种机器模型的男人,满心满意沉迷科学的男人,却死在了他效忠的那些人的手中。
从那以后,乌兰就再也没有玩过那些模型,他抑制自己不去学习那些理论,后来常有邻居说,“这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天赋。”
乌兰想要反驳,但微动的嘴唇却什么叶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有阴影,有遗憾,可他不敢去争,不敢钻出自己的囚笼。
后来他就来到了这里,过着从一而终平淡无奇的生活。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片蓝天与星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所以他才会想要救况野。哪怕况野是一个华人,哪怕现在的况野只是一个废物。
雾气慢慢散开了一些,阳光洒落在乌兰身上,他静静地望着远方,心中涌动着种种情绪。
他想起了年幼时在庭院里面肆意奔跑的日子,那时候,他的心是那样的自由,如同那片广袤的蓝天一般辽阔。
然而,如今他的世界已经变得复杂而纷乱,他感到了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仿佛无论他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束缚。
乌兰叹了口气,悄然转身,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面上,“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