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仓库里设了地道,这一看不就有鬼?
许然快步走了上去,随意的瞧了一眼正在缓缓合上的地板,却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看向了之前那人摸过的墙壁。
利用极意秘术压缩内气,像薄膜一般贴合墙壁,但感受了一会儿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突起与缝隙。
机关不在墙上,障眼法么?只怕是贸然摸上去了反而会触发些什么。
不过既然不在上面,那么就只有可能……
许然心念一动,立即故计重施的将内气铺上地面,竟果真找到了一处轻微的下沉。
淡然的笑了笑,记下了机关的位置后,便从还未完全闭合的开口处轻轻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便见下方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通过上下触及墙壁得知这里应该是一处较为低矮的坑道。
唉,要是能有神念……
只可惜剑客等级不足,生骸又是个战坦,以后若遇上这种遮蔽视线的命术能力,岂不直接麻爪?
许然心中暗叹一声,也只好释放出大量内气,通过碰撞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从而缓缓的向前走去……
而在通道最前方,一名肥胖的男人正着急忙慌的向前跑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满脸疑惑的模样。
怎么回事?细线明明被触发了,为什么一个人没有?
男人用手掌紧贴着墙壁,好像在感受着什么,视线拉近,只见他的手掌下居然压着一根肉眼难以看清的细丝,前端正在微微颤抖。
该死,到底什么时候被跟踪的!
男人慌张极了,快步的走向通道最前端,只见这里已是一条死路,但那男人却用肥胖的身躯遮挡双手,快速地在面前的石壁上点击着些什么……
许然在双脚上汇聚了内气,踏地无声,就这样负着手不紧不慢的跟在男人身后。
但此刻,前方却突然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沉闷的石板掉落声。
稍稍加速,便立即赶到了跟前,可随着眼前落下的数道石板,却是将一切阻隔了起来。
但许然也并没有感到多么紧张,而是不紧不慢的摸了摸墙壁,确定有缝隙之后,直接将生骸召了出来。
思维转换的同时,将剑客收回了牌中,
随后生骸一双大手覆盖在缝隙上,生生挤出一抹鲜血喷溅了出去,立刻开启了自噬,
顿时身躯爆裂,化作血雾涌向了墙边另一头的血液位置,重新聚拢恢复原样。
果然可以,这三个能力结合还真是有着不少妙用。
许然心中一阵欣然,一连穿过了三四道墙壁,这才弯着腰,沿着坑道快步向前走去……
……
而在此时,远在北区的魏家,
明明已至深夜,却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灯火通明,映照着远处建筑上的琉璃彩瓦反射出流光溢彩的景象。
而在宅院中,最为高耸繁华的一栋高楼顶层,
一位身穿金黄软袍、肥胖的连腰带都难以将衣服聚拢的男人,正站在一面镜子前不断自语着什么——
“我都按你所说的做了,将逆命与天命会的人引来,再将他骗了过去。可为何事情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发展!不是说他会加入逆命,与天命会对上,从而解我如今的死局吗?”
就在这时,面前的镜面突然一阵晃动,其中却显现出一团黑影来,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稍安勿躁,原本应是如此,只是有此方世界之外的力量介入……’
“又是这句话,一个月前我按你所说去释放那只实验品,都差点死掉,你却说祂在注视着你,不能出来?”
‘总是会有这样的事,要知道某些地方,祂的气息总是很浓烈……’
“呵,每次话只说到一半,还有那个偷奸耍滑的病秧子。你说他承载天命,我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去接触讨好他,现在再这样一弄,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
‘命运总是多变,这很正常,不过那个人的话,他的命运倒令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所以你要说我之前做的事全都是白费的?那现在我的活路到底在哪!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放心,生路依旧系在他的身上,你只需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便好,要知道……’
镜中的黑影突然抬起了头,低沉着说道:
‘你我可是一体的……’
只见镜子当中显现的,却是浑身肥胖,与镜子前的男人别无二致的身影,唯有边缘的地方,延伸出了大量的黑色线条。
吱——呀!
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顿时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立马转过身看去,却见一个侍女急切的走来,跪下说道:
“二少爷,是老爷有事来找您。”
“知道了,”男人随意的说了一句,便抬步走到了门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名侍女,突然阴沉的说道:“你看见了吗?”
“回少爷,您所说的是?”
那侍女满眼疑惑的模样,睁着无辜的眼睛似在思索回忆。
“没事。”
男人继续抬脚向前走着,但在听见侍女跟上来的声音后,眉头却是一皱,竟忽地转过身体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少爷?”
侍女瞪大双眼,喘不过气来,只能嘶哑着说道。
“仔细一想,还是该小心谨慎一些,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怪不到我头上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体重压了上去,在看见侍女的脖子被弯折了一圈后,这才站起身来,
拍拍衣袍,淡然的走出门去。
刚走到一楼,便见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满脸威严的训斥着周边的下人,见到男人下楼,立即大手一挥将所有下人屏退。
确认四下无人后,却忽然变了副态度,满脸谄媚的表情,
“儿……俊杰啊,咱都按你所说的,所有的买卖全部撤出了,这些产线全部留给了那人,你不知道,给他笑的都合不拢嘴啊……”
一边说着,中年男人满脸可惜的表情,悄悄的看向他的这位二儿子。
“我说过,不要在家中做出这种态度,父亲。”
魏俊杰只瞥了他一眼,便抚摸着桌子上的文玩,淡淡的说道。
“我懂我懂,呃……但这可是日进斗金的大生意,我们之前在连山城……”
“唉!都怪那什么白城主,明明都说好了三七分账,又突然反水,把那玩意儿全放出来了,这下好了,损失了多少钱啊!”
中年男人惋惜的说着,好像真的在计算着损失一般。
“父亲,我说过。”
魏俊杰一拍桌面,一股内气涌出,竟直接将之前的文玩化成了一滩碎片,然后严肃的说道:
“不要计较一时得失,你只管听我的便好。只有我能带领魏家,走向更高的地方……明白了吗?”
“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是不中用了!”中年男人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立马陪着笑,躬身走了出去,“我明白的,明白的。”
但魏俊杰却是看也不去看他,只是背着双手望向了窗外,
“承载天命?就凭那样的人?哼!这个世上能笑到最后的,只有我魏俊杰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