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噬加不灭之躯的搭配,简直可以算作一定程度上的永动机了。
许然兴奋的感受着自己这副身躯中庞大的生命力,还有那每一次踏步时都能感受到的磅礴力量。
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迷恋筋肉人了,也不知道我这个样子跟范马星人比能有几几开?
许然心中轻松的吐槽着,压着速度缓慢的向前跑动,目光则更多的放在空中的那位老人身上。
奇奇怪怪的出场动作,加上闭着眼睛,不屑一顾的表情,
那人妥妥的是个隐藏战力!绝不能轻敌!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许然连狂乱都没有使用,一直在等他出手。
但这都已经快贴脸了,真有什么大招也该搓出来了,可对方却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难道是觉得我还不值得他出手?有这么嚣张的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许然估算着距离,却是默默的将狂乱开到了二档。
已经没有必要再试探了,一具分身而已,死也就死了,先带走一个再讲!
随着狂乱的打开,本就怪物般的肌肉再一次绷紧,拖动着庞大的身躯向前奔去,
而这时却看见那个会控土的黑袍人缓缓蹲下,双手插在了地面。
呵,到了这种时候才想放大招吗?还是因为距离限制的原因?
不过都无所谓了!
距离已经仅剩最后二十米,许然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此刻他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感觉——
杀他只需一拳!
又是一步跨过,只剩最后十米,
许然的拳头已经开始蓄力,气血快速的消耗堆积,这一拳将是十倍的威力!
而这时,那位黑袍人的技能也终于读条结束,他站起身来,一边喘气一边面色凝重地看向前方。
“好好尝尝这个吧。”
等这句细微的声音传到许然那几乎半聋的耳朵时,脚下的地面也随之开始震动。
让本就操纵困难的许然差点倒了下来,用尽全力才稳住身躯。
随后便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下沉!
四处一看,周边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浓稠的液体。
跟父亲那个玉佩倒是异曲同工了,不过只有这种程度的话……
还完全不够!
许然微微一笑,但表现在生骸上却是露齿的狰狞笑容,
接着发动了自噬的能力,下沉的部分直接炸成血雾回归自身,再在另一个位置重新长出腿来,猛然一蹬地面,溅起一滩泥土。
就这样,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在这粘稠的地面上继续奔跑起来!
“这怎么可能?!”
壮汉震惊的看向前方,这次他再也找不到支撑自己面对这只怪物的理由了,
哪怕以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总比现在面对他,那必死的结局要好!
于是他果断的回过身——
刚想抛下那位枯瘦老人,让其替自己抵挡一二,但此刻后方哪有什么人影。
“千手,我X你亲X!”
怒骂一句,壮汉便立马召唤出了一层泥土,想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但透过缝隙,却发觉对面的怪物竟以超过之前五六倍的速度冲来!
‘他刚刚在隐藏实力!千手!我X你X!’
只来得及在心中再次骂了一句,壮汉便看见一只庞大的拳头向自己砸来,
这一瞬间,他立马解除了软化的状态,开始将泥土硬化,覆盖在自己身上。
‘没事的,只要在这种状态下被一拳击飞,到时候就有机会化成泥土逃开了!’
壮汉心中思考着,紧接着便感到一股大力袭来——
‘好像,也不是那么疼……’
感受到这一点,壮汉立马在空中解除了硬化的状态,再次嚣张的大吼道:
“没想到吧,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再会了,你这……”
但话刚说了一半,他的表情却凝固在了那里,
因为他看见,在那缓缓盘坐下来的怪物身前,还站着一只正在不断喷溅血液的半截身体,在他解除硬化的一瞬间软倒在地。
“这……这不可能!”
壮汉嘶吼着落在地面,这时才感受到那股急剧的痛苦袭来,他瞪着眼睛,视线却渐渐模糊……
但就在模糊的视野之中,却看见一位身穿夜行衣,满脸沧桑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冷漠的投下目光。
‘是之前靠在树上那个!’
壮汉想要说出求饶的话语,但血液回流进喉管,令他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
许然低着头,注视着这半位黑袍人。
可惜了,这种实力一看就是天命会的干部,但这个状态很显然已经逼问不出什么了。
许然可不能白白等他死掉,这样的大经验包,让明显就无法升级的生骸来杀,经验显然都会全部亏损掉。
所以他在完成了那最后一击后,就立马转移到了剑客的身上,走过来补下这最后一刀。
说实话,那副看上去就很能扛的模样,谁知道竟会这么脆弱?
许然心中无奈的想着,拔出了长剑,想了想还是对准了他的脑袋,口中沉声道:
“给你一个痛快,算是我最后的怜悯吧。”
内气沿着剑尖,直接冲入大脑,将其震成一团浆糊。
许然拔出长剑,感受着本体处“经验增加”的提示,微微一笑,
抖掉剑尖的鲜血,挽了一个剑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插入鞘中,这才转过身来。
而早在许然起身时,灵夕月就已经跟了上来,但为了不打扰他的行动,只是远远的缀在后面。
直到见他随手一剑斩杀了那位炼神高阶,这才微微动容,语气恭敬的说道:
“前辈无需怜悯,天命会皆是一群疯子,每个人手上都浸满了鲜血,死有余辜!”
许然看着她那充满愤怒的眼神,只是保持着沉默。
他人有怎么样的过往与自己无关,现在更需要考虑这背后的意义究竟如何。
念至此处,许然扯了扯遮帽,又拉低了些,而后沉声说道:
“你是何人,又为何在此?”
灵夕月自然明白这不是在问名字,立即再次行了一礼,恭敬地答道:
“晚辈来自逆命,现暂居首领一职,若前辈愿……”
“你的目的。”
许然只是淡淡的一句,便打断了女子的话题。
身为首领,对峙底气先降半分,显然不太称职,再加上被人追杀如惶惶丧家之犬,可见这个组织必定实力不强。
这样的组织加入毫无意义,但若是可以接手的话……
也不该是现在,必须先问清现在的形势,否则容易被牵扯其中!
灵夕月见许然此等态度,心中也是一叹。
‘也对,此等强者又怎会停留在自己这边?此次不过是顺手而为,倒是自己逾越了。’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强挤着几分笑容,
“回前辈,自从连山城失陷,有大量的流民失踪,而经过我们的查探,发现他们全都是在青屏城附近消失……”
“而我们正是为此来到这里,晚辈认为,这些都是天命会所为,他们绝对有所图谋!因此才来到青屏山上,想要将此事查清!”
连山城?
许然记得这是沿泾河向东的一处小城,规模甚至比青屏城还要小上不少,但怎么也不至于说失陷就失陷了,按理说青屏城应该发兵支援才对。
唉,没有一个情报网还是确实吃亏,任何信息都是后知后觉。
心中微微一叹,许然便沉声继续说道:“连山城何故陷落?”
听到这句询问,灵夕月抬眉悄悄看了许然一眼,似在疑惑他为何不知此事,而后恭敬地答道:
“连山城中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诡异,可以通过水源污染人畜,通过吸收血气而生,等到有人发现时,早已为时已晚。”
说完,灵夕月皱着眉头,一副哀伤的模样。
血气?
许然心中突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连忙开口,“那诡异何种样貌?”
只见灵夕月闻言低下头,好似回忆了一番,这才抬头迟疑的说道:
“好像是通体红色,长约半尺,手指粗细,可以汇聚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