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带领锦衣卫浩浩荡荡直奔东宫。
手持圣旨,那叫一个目空一切,来东宫抓人,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头一遭。
“锦衣卫……怎么又来了。”正在和妹妹在院子里绣手帕的江都郡主赶忙站起身。
宜伦郡主紧张道,“姐姐,这么多年都没见锦衣卫冲进过东宫,这几天都见两回了,真的好吓人。”
蒋瓛走进院子,拱手行礼,“臣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两位郡主。”
蒋瓛也没想到两位郡主会在院子里。
“免……免礼!蒋瓛,你带人又来东宫干什么?”江都郡主有些害怕的问道,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些不速之客充满了恐惧。
毕竟江都郡主和宜宁郡主都还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她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面对眼前这些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她们心中自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回郡主,臣奉旨捉拿罪妇吕氏!”蒋瓛回答道。
“吕氏?你说的是母妃吗?”宜伦郡主询问道。
蒋瓛微微点头,“是的,郡主,臣要提醒您一句,您的母妃是开平王之嫡长女,您的母妃姓常,不姓吕,现在吕氏已被废去尊位,更担不起您一声母妃!”
墙倒众人推。
蒋瓛现在得好好巴结这两位郡主殿下。
这可是太孙殿下的同父同母的姐姐啊,巴结好她们,自己的安全又多得一份保障。
“蒋指挥使,为何会废去吕氏尊位?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江都郡主询问道。
毕竟这已经属于政事了。
江都郡主问这个,有点僭越了。
“回郡主,罪妇吕氏,阴谋害死先太子妃和虞王殿下,罪证确凿!太孙殿下命臣将人拿下,押入北镇抚司,赐死!”蒋瓛回答道。
这话一出,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齐齐一惊,吕氏被赐死?
“母妃和皇兄,是吕氏害死的?”宜伦郡主整个人都震惊了,不敢相信。
虽然当年他们也还小。
“郡主,节哀!臣还要去宣旨,臣告退。”蒋瓛行了一礼,然后去了关押吕氏的偏殿。
皇家的事情,自己还是别掺和太多。
具体的让朱允熥回来说吧,自己还是别多嘴了。
“姐姐,难怪锦衣卫上次说要来东宫抓人,原来是弟弟在查母妃和皇兄的死。”宜伦郡主握着江都郡主的手,眼中泪水滚滚滴落。
江都郡主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扶着石桌坐了下来,“我就知道,母妃绝不是血崩而亡的,母妃生弟弟的时候,并不是头胎,怎会血崩,呜呜。”
蒋瓛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来了偏殿,而驻扎在这里的常家亲兵早已散去,换上了一批新的干净的太监和侍女。
确保目前不是任何人的眼线。
吕氏直接被锦衣卫放了出来,被关了好几天的吕氏,终于重见天日,吕氏本以为又是朱允熥进来了,岂料闯进来的是一个个锦衣卫。
蒋瓛手持圣旨,面色凝重的走进了偏殿,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蒋瓛,你带人来东宫,所为何事?”
吕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她的脸色也略显暗沉,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从朱允熥来问常氏之死的那一刻,吕氏就猜到了这件事情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自己做的那么隐蔽,真能有证据将自己问罪吗?
蒋瓛冷冷的看了一眼吕氏,然后慢慢地展开手中的圣旨,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娘娘,臣最后这么称呼你一句,因为你马上就不是太子妃了,你将是庶民了,臣奉旨把你押回北镇抚司,赐死!”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吕氏的身体猛的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蒋瓛,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吕氏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赐死?事情这么快就有定论了?就算是查案,查当年的人证物证,也不是这么几天就能够查得清楚的吧。
吕氏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挽回局面,毕竟自己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时间足够,吕家乃至江南集团就有能力斡旋,让自己转危为安。
只要有个死无对证,一切的怀疑都只会是怀疑,而不能定罪。
但现在自己却被无情的打入深渊。
吕氏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内心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不甘心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
然而,蒋瓛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思考和反抗,他一挥手,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吕氏紧紧围住。
锦衣卫的眼神冷漠而坚定,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这次带进宫的锦衣卫,全是蒋瓛信得过的亲信。
“圣旨下,太子继妃吕氏,接旨!”
蒋瓛高声喝道。
一句继妃,临了都还要膈应一下,继妃终究是继妃,比不上原配,更别说还是个妾扶正的了。
“请娘娘接旨!”一众锦衣卫喝道。
当即就有两个锦衣卫上前,押住吕氏,跪下听旨。
“你们敢以下犯上!我要告到朝廷!我要告到父皇那里!”
吕氏挣扎道。
然而,吕氏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挣扎得过锦衣卫?
“你到不了朝廷了,迎接你的是北镇抚司诏狱!”蒋瓛呵呵一笑。
还想告到朝廷?告到朱元璋那里?
现在朝廷谁说了算,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真以为朱允熥是和平争储的?别说你现在见不到朱元璋了,就算是能见到朱元璋,他现在说话也不好使了!
京营被斩首数员一军主将,副将等更是不计其数,朱元璋在军中的的心腹不敢说被全部扫灭,也被诛戮了十之七八。
宫中太监侍女血洗了一大批,无数眼线被拔除,而且朱元璋身边还有人贴身盯着,朱元璋还能有翻盘的机会?
“蒋瓛!你这是助纣为虐!我是太子妃!你敢以下犯上!”吕氏大喊着挣扎道。
蒋瓛却不再搭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和他争吵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