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陈一凡说，自己爸妈以前也是摆摊的，现在已经在菜市场租了门面卖卤菜，摊主才打消了疑虑。
家里有门面啊，那确实是不会稀罕自己这种小生意。
陈一凡一说爸妈开的店在哪里，摊主就知道了，他租的房子也在这附近，每天都会去菜市场买菜，陈家的卤肉味道好，他经常买。
摊主再仔细一看陈一凡的脸，长得和卤味店的老板很像，细看又有些像老板娘，是那家的孩子，没错！
所以摊主只当是孩子好奇，加上陈一凡又说自己爸妈最开始也是摆摊，后面才有了固定的摊位，有了共同的经历，倒是让陈一凡问出来不少东西。
陈静很佩服陈一凡，她之前还觉得陈一凡和陈洁一样嘴馋了，没想到真是有自己的计划，像刚刚说得那些，她和陈洁就都不知道。
“对了，烧烤摊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但是里脊肉那边的老板告诉我，他天天晚上十点钟就收摊了，再晚街上就没啥人了。”
海城这边白天很繁华，不过到了晚上九点半之后，除了个别地方，一般的大街上，确实没什么人。
像现在是晚上十点钟，要是去阳台看看，就能发现小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屋子已经黑了，大家都睡得挺早的。
“十点钟也不早了，以前在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八点就要睡觉了。”
陈静和陈洁刚来海城的时候，晚上九点多就困得不行，必须上床睡觉，现在被陈一凡带的，已经晚睡很多了。
好吧，陈一凡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现在大家确实都不熬夜，不能按以后的眼光来看。
说起来，之前上学的时候，自己也是每天九点多睡觉，倒是最近放暑假了，加上两个姐姐来了，才有了一些熬夜的苗头。
看到陈洁已经开始打哈欠，大家也就不说了，陈静让两个妹妹先上床，将房间的灯关上后，她才摸着黑打开了房间门，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一夜好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一凡三人那真是绞尽脑汁想借口出门，刚开始还好，次数多了，张春华也起疑心了。
这天晚上，当几个孩子再一次九点多才回来的时候，张春华叫住了她们，看着表情严肃的张春华和陈建国，三人心中都有些紧张。
“老实说，你们最近都干嘛去了，一个个的都不着家，溜空就想跑出去玩。”
张春华的眼神在三个孩子脸上扫了一圈，之前她还没发现，现在一看，三个人全都黑了，可不就是在外面晒的嘛！
陈一凡是自家女儿，不听话了还能打能骂，但是陈静和陈洁也在，张春华就不好这么做了。
而且，她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像这条街上就有一家溜冰场。
里面全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年纪轻轻也不好好读书，嘴里要么叼着烟，要么叼着根棒棒糖，头发长得能把半张脸都遮住，什么颜色都有。
要是自己把陈静和陈洁接过来过暑假，最后却让这两个孩子染上大城市的不良风气，那张春华真是没有一点脸面再去见自己姐姐了。
“别想使眼色串通，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了，一个都别想去睡觉！”
眼见着自己就在跟前站着，陈一凡的眼睛还在左瞟右瞟，张春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最后让她发现是自家女儿带坏两个侄女，看她会不会对陈一凡客气！
张春华觉得自己是这两年对陈一凡太好了，所以才让这孩子蹬鼻子上脸，果然这小孩子就是不能惯着！
以往这种时候都会打圆场的陈建国，今天也不笑了，脸上表情十分严肃，明显是站在张春华这边的。
陈一凡无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是瞒不过去了，那就说吧。
将口袋里的本子掏出来，陈一凡递给张春华，“给，这里面就是我们这几天干的事情。”
陈静和陈洁见状，也乖巧地掏出自己的本子上交。
张春华手中一下子多了三本大小一样的本子，有些不解，这是什么？等她翻开一看，就更不理解了。
葱油饼：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
火腿肠：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
肉串：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
这都是些什么啊？
“其实我们每天出去都是去统计人家卖出去多少东西，然后记到本子上，最后再算人家挣多少钱。本来我们还要自家在家计算成本的，可惜还没来的及。”陈一凡老老实实地说。
要是张春华再晚个两三天发现，她们就可以核算出最终的利润了，到时候都不用张春华和陈建国质问，她们自己就会说出来。
“你们管人家挣多少钱干啥？这跟你们又没有关系。”
张春华是突然堵着这三个孩子的，就是陈建国也是今晚孩子出门之后才被告知，陈一凡她们不可能提前知道准备好这个本子。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这三个孩子最近是真的去盯着人家的小吃摊，数着人家卖出去多少东西了。
陈建国也不知道说啥了，晚上张春华把自己叫来，他们想了一堆可能性，溜冰场、网吧、游戏厅……就是没有现在这种结果。
陈静这会也站出来了，“小姨，你别怪凡凡，都是为了我家。下半年我妈就回家了，我们担心我爸要养一家人会很辛苦，所以想着能不能让他换个钱多点的工作。我们觉得摆摊可以挣钱，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钱，所以最近才会去偷看人家卖多少东西……”
陈洁的这番话说完，屋内一时有些安静。
张春华和陈建国想不到这几个孩子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此时再看手中的本子，有日期，有每天的收入，还有七天平均营业额，成本和利润也有，只是暂时空出来了，估计是准备后续填上去。
她们是真的有在认真做这件事。
张春华心中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都软下来了，“你们傻不傻啊？这种事不需要你们小孩子操心，再不行，也可以告诉小姨和你二叔啊，让我们去就行了，哪里犯得着自己天天去，都晒黑了。”
如果刚才那会，张春华看到几人晒黑的皮肤，还在生气，这会就是心疼了。
“妈，我们要是不自己出去实际调研一番，直接说让大伯去摆摊，那你会觉得靠谱？肯定觉得我们小孩子胡闹。”
陈一凡撅着嘴，她可了解自己妈妈了，别看现在说得好听，要是当初真找她妈说了，她妈肯定不会和她们这样天天蹲在人家摊子附近。
大人都可要面子了，路过一个人都觉得会看自己。
知道孩子们没有走上歪路，陈建国人也放松了，一点不见刚才的严肃，反而挺好奇几个孩子这些天都有些什么发现。
“行了行了，你妈也是心疼你们几个孩子，既然你们守了这么多天，把你们的成果给我们展示展示呗！”